楚衡廷宛如雷劈,双眼充满难以置信,挤出几个字:“你,你没事?!”
易铖奕冷笑,“楚衡廷,你好大的胆子,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楚衡廷面如死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易铖奕根本没有成为植物人。
那意味着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而他不过是跳梁小丑。
楚夫人却固执的说道:“易铖奕,你放开我的女儿!”
随着易家保镖涌进来,控制住场面,楚家夫妇被团团围住,可楚夫人还没认清现实,继续喊着:“我们是她的爸妈,不会害她的!我们家的事和你没关系!”
楚绵绵一怔,紧紧咬着下唇,险些要出血来,这是被气的!
气得浑身发抖。
易铖奕感受着她的愤怒,冷声道:“畜生不配当父母,而你们,比畜生还不如。”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
“把亲生女儿送进精神病院,就是你们干的事?”
“一定是因为你!一定是被你教唆的!否则绵绵怎么会和我们离心?我找了她二十多年!我怎么会不爱她?可她被你教坏了,开始算计父母,这是不对的!”
楚绵绵再也听不下去,推开大叔,大声否定,
“够了!你根本不爱我,你爱的只是自以为慈母的自己罢了!你不是想要女儿,你是想要一个可以操控的玩具罢了!不要说的那么好听,我根本不需要!”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又狠狠擦掉,“我从来没对你们抱有期待,却也没想过你们为了让我低头,还能做出这种事,你想过我会死吗?会被逼疯吗?”
楚夫人下意识反驳,“怎么会!廖医生很厉害的,他……”
易铖奕嘲讽的打断:“你说他?廖国栋?一个三流机构出身的所谓的医生?死在他手上的病人还少吗?”
“不,不会的,廖医生很厉害,我打听过了,那些不听话的孩子被送进来后,都很听话了,会孝顺父母,很懂事。”
“依靠强行注射过量镇定剂,破坏大脑,强行降智,又用点击惩罚,养成服从性训练吗?这就是你所说的听话?嗯?”
楚夫人被这番话给吓到了,“不,不会的,不是这样的,这只是正常的治疗……”
可当楚夫人对上他的眼神时,说不下去了,她意识到这是真的。
如果是这样,那她都干了什么?
强烈的悔恨涌上来,楚夫人的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淑瑜!”
楚衡廷抱着妻子,紧张的呼喊:“淑瑜!醒醒!淑瑜!快,快叫医生啊!”
然而,没人应答。
楚衡廷下意识的看向楚绵绵,“绵绵!叫医生!你妈妈身体不好,她……”
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
只因,此刻楚绵绵的眼神冷的可怕。
不再有一丝一毫的心软,甚至还夹杂一丝恨意。
楚衡廷哑然,“绵绵,你……”
易铖奕低头看她,还拖了外套给她披上,“还好吗?”
她低声道:“大叔,我想回家。”
这意味,她不再管楚夫人的事。
“好,我们回家。”
他揽着她,将她带出去。
楚衡廷还想追上去说什么,但被保镖拦住了,只能看着他们走了,眼里闪过痛苦和绝望。
易铖奕声音带着安抚,“还好吗?”
她闷闷的应了声,“嗯。”可眼睛看向那些病人时,心脏还被扎的疼。
那些双眼无神还会流口水的病人,差点就是她的下场。
她的父母,她小时候一首盼望着的父母,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不用在意他们,我在你身边,别怕。”
她吸了吸鼻子,压着委屈,“好,我想回家。”
“嗯,我们回家。”
他把人带回公馆,让她好好休息。
可她伸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惴惴不安的说:“你别走。”
他坐在旁边,“我不走,守着你,不用担心,好好睡一会,都过去了。”
“好。”
她也没松手,就这么抓着他的衣角闭上眼睛。
不一会儿,她的呼吸逐渐平稳,睡着了。
易铖奕干脆把公事拿过来处理,避免她醒来看不见自己。
但今天楚衡廷的所作所为彻底的惹怒了他。
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
他打了电话,“把楚衡廷名下的产业全部冻结,另外,警告那些人,谁都不能收下他手里的股份,不论什么价。”
这一次,他要赶尽杀绝。
原本还以为他是绵绵的亲生父亲,网开一面,但人要作死,谁都拦不住。
另一边,楚衡廷紧急把妻子送到医院,但结果并不好——
情绪激烈导致的脑梗,恐怕有瘫痪的风险。
这倒是应验了他骗楚绵绵的借口,楚夫人真的病重了。
楚衡廷沉默的坐在病床旁,看着妻子的脸,心中清楚,他真的输了,再也没有一丝可能翻身。
易铖奕如同一座庞然大物,无法越过。
他做了决定,不再紧攥着那百分之十一的股份不放,他准备变卖了,按照市场行情,承担亏损。
日后再慢慢做,总能过得下去。
可惜,他虽然做好了最差的准备,易铖奕不会同意他的想法。
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没有一个人敢接手。
甚至当他提出低于市场价变卖,也没人同意。
这么大块香饽饽,却没人敢吃,他立刻就明白了这是易铖奕出手了。
“老楚啊,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不敢啊,你也别找别人了,整个圈子没人敢接手。”
“为什么?”楚衡廷仍然不死心。
“易总复出了。”
简单的一句话,判了死刑。
为了给楚绵绵出这口气,易铖奕甚至连隐瞒身份都没有,首接昭告所有人,他回来了。
震慑于易铖奕的威压,没人作乱。
面临妻子的天价医药费,楚衡廷撑不下去了,主动想找易铖奕,甚至冒险托人问候。
易铖奕接到手下的汇报,淡漠的说:“不急,让他等着。”
挂了电话后,他低头看着楚绵绵的睡颜,紧闭的眼睛滑落泪痕,嘴里念着梦话:
“爸爸……妈妈……不要……”
他的心口一疼,轻抚着她的脸颊,沙哑的说着:“他们不会再有机会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