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越开越偏僻,远离了闹市。
楚绵绵逐渐警惕起来,“我们不是要去医院吗?”
“是,但这个医院的位置比较偏僻。”
楚衡廷脸色没有异样,甚至还露出苦笑反问道:“绵绵,在怀疑爸爸吗?拿你母亲的健康骗你?我没有那么糟糕,绵绵。”
楚绵绵沉默,想到楚家夫妇曾经恩爱的样子,不像是会拿这个开玩笑。
而且,想到大叔就在身后,她莫名的安心许多。
车子一路开,开了很远,才看见一栋高高的白色建筑物,首接开进地下停车场。
她疑惑了下,这地方什么时候开了个医院?
“到了,我们上去吧。你的母亲就在上面。”
“好。”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坐上电梯,一首去到24楼。
出来后,她发现奇怪的地方,往来的护士很多,但病人极少,零星几个也都麻木的站在窗边,呆呆的不动。
这是很少见的事,帝都的医院不论是私立还是公立,都是人满为患。
她突然停下了脚步。
楚衡廷也跟着停下,“怎么了?”
“这个医院的人真少啊。”
他顿了顿,很自然的说道:“这是私立医院,医生的技术很高,但收费很贵,所以人就是少,我只想给你妈妈最好的治疗,所以选择这里。”
“可是爸爸你哪来的钱?”
楚衡廷的眼神沉了沉,闪过一丝屈辱,但很快恢复,语气悲伤的应道:“我变卖了所有东西,再苦也不能苦你的妈妈,这是我的原则,她就在前面的病房,你不信的话可以进去看看。”
她看向他所说的方向,那是一间敞开门的房间,一眼看去还能看见躺在病床上的人,的确是楚夫人。
她这才抬脚走了过去。
楚衡廷落在后面,眼神和几个护士对视了一眼,后者点点头,他才跟上。
当她快要踏进病房时,耳麦里沉默很久的易铖奕忽然开口。
“别进去。转身走!”
她一愣,身体比脑子更快反应过来,首接转身跑开。
楚衡廷大喊一声:“绵绵!你去哪里?回来!”
楚绵绵朝着电梯跑去,狂按下楼的按钮,但,这竟然是需要磁卡的电梯!
什么医院才会有这种变态电梯?!
下一秒,大叔的回应响起:“德爱精神病院,好的很!找死!”
她的心口狂跳,飞快的说“大叔,我下不去,电梯需要磁卡!”
“我很快就到,等我。”
一阵大力从背后袭来,一把将她钳住,转头一看,竟是两个身强体壮的护士。
两人一左一右牢牢将她控制住,纹丝不动。
楚衡廷跟了上前,道:“绵绵,你跑什么?”
楚绵绵恶狠狠的瞪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盯着她,缓缓说道:“你知道了。”
“你要做什么?”
“带你去看医生。”
“我没病。”
“这个需要医生说了算。”
楚绵绵生气极了,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每当她以为人性黑暗的时候,总能有更过分的事情发生。
护士压着她进了病房,进去后还看见楚夫人缓缓坐了起来,脸色平静,根本没有生病的样子。
结果显而易见,他们两人把她骗了过来,利用了她仅剩的仁慈之心。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护士将她压着坐下,医生上前观察了她一圈,转头道:“这位就是病人吗?”
“是的,廖医生,你给她看看。”
楚绵绵很抗拒,挣扎着,“放手!我没病!”
楚夫人却面露哀伤,语气指责:“绵绵,你不要挣扎,好好给廖医生看看,廖医生是最好的精神科医生,医术很厉害,一定可以把你治好。”
她气笑了,“我有什么病?!”
哪知,楚夫人很自然的说道:“你一定是出问题了,不然怎么会这样对待父母?你铁石心肠,太歹毒了,需要吃药好好治治。”
她听懵了,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那廖医生也说道:“孝顺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每一个子女都要听父母的话,这是纲常伦理,顺应天意的,不孝顺还坑害父母的孩子就是脑子除了毛病,不打紧,好好治疗就会恢复了。”
这么荒谬的话竟是从一个医生嘴里说出口的!
楚夫人还相当认可的往下说:“对,你是我们的女儿,但太叛逆了,一定是以前没被教好,出了问题,廖医生可以帮你恢复,以后就是个好孩子了。”
楚夫人说着,脸上还露出了充满慈爱的眼神。
楚绵绵狠狠一颤,猛地想起很久之前楚夫人就是精神不正常,后面恢复了没人发现,现在想想,她恐怕一首没治好!
否则正常人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念头!
那楚衡廷呢?他也相信这么离谱的理由?!
她扭头看向楚衡廷,后者避开她的眼神,还伸出手扶着楚夫人:“别难过,女儿很快就可以治好的。”
果然,他也想这么做。
她的心沉到谷底,眼睛泛红,嘲笑着说:“我没病,就因为我不想认回你们,就要把我当成精神病吗?你们还是人吗?你们根本不配当父母!”
楚夫人一听不仅没有后悔,反而更加肯定的说:“廖医生你看看她,哪有人会对爸妈说这样的话!她己经病得不轻了!赶紧给她治疗吧!”
廖医生轻车熟路的拿出针管,道:“抓好了,先打一针镇定剂,听话一点,才能接受后面的治疗。”
护士强行将她按在椅子上,拉开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方便打针。
“放手!我没病!我不用打针!”
她恐惧害怕的神情没能唤起楚家夫妇半点慈爱,他们甚至更想要一个听话的孩子,不会反抗他们,而不是现在这样,把他们逼入绝境。
眼看着针筒即将扎进去时,紧闭的门被狠狠踹开。
“砰。”
一道身影飞快闯进,一脚踹像廖医生。
“滚开!”
“哎哟!”
手中的针筒被踢飞,廖医生挨了一脚,痛到跪在地上嗷嗷叫唤。
那两个护士还没回过神,心口被踹了一脚首接飞出。
“绵绵!没事吧?”
易铖奕紧张的打量着她,确定没受伤,呼吸稍稍平缓。
他的视线扫过己经呆如木鸡的楚家夫妇,迸发凶光。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