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逆着光,看不清脸,但颀长挺拔的身影带来强大的气压。
梁子勋眯了眯眼,语气不客气:“谁啊!敢打扰我……易总?怎么是您?欢迎欢迎。”
前后的态度转换堪称丝滑。
显然,梁子勋是清楚易铖奕的身份,甚至还有些诚惶诚恐,飞奔上前,伸出手想握手,“易总您……”
“嘭。”
梁子勋首接被踹翻,狠狠摔在地上,还没爬起来就被踩在地上。
“谁准你碰她?!”
梁子勋瞬间意识到什么,顾不得疼痛,忙着赔笑:“易总,误会!肯定是误会!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误会啊!”
“按住他。”
易铖奕收回脚,大步流星,首接赶到楚绵绵跟前,那两个打手看见易铖奕来了,动都不敢动。
“绵绵,没事吧?”
楚绵绵松了一口气,摇摇头,“我没事。”
被按在地上的梁子勋瞪大眼睛,脸色震惊,他本以为张惜梦是易总的女人,没想到是这个毫不起眼的女人吗?!
易铖奕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将她扶起来,仔细看了几圈,确定没事,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他的视线落在桌面上的合同,扫了一眼,露出冷笑:“找死!”
他首接将合同给撕碎了,“梁家,好得很!”
梁子勋慌张的祈求:“易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我吧!我不知道她是您的人!”
可惜,己经迟了。
不论他怎么哀求,易铖奕都没有给他半分怜悯。
楚绵绵赶过去将张惜梦扶起,并把外套裹在她身上,“惜梦,还好吗?”
张惜梦嚎啕大哭起来,“绵绵,绵绵……”
后悔化作泪水汹涌流出。
他们紧急把张惜梦送去医院,临走前,易铖奕交代手下,‘好好照顾’一下梁少爷。
他们前脚刚离开,后脚就听到梁子勋鬼哭狼嚎的声音,“易总!求您饶过我吧!易总,啊!”
张惜梦哆嗦了两下,裹紧衣服,眼泪流的更凶了。
“惜梦……”
“绵绵,我太笨了,我应该听你的,我错了。”
看着张惜梦身上露出来的地方全是伤痕,楚绵绵愤怒的说道:“这个人渣!惜梦,报警吧,这是强x罪!”
张惜梦的脸色更白了,“不不不,不能报警!”
“可你……”
“不行!”
张惜梦疯狂摇头,“我不能被人知道这件事!”
易铖奕看了她一眼,“你确定吗?”
张惜梦有些害怕他,缩在楚绵绵的怀里,哭的厉害,重复着:“不报警,不能报警。”
最后他们只能尊重她的意见,送去医院。
好在只是外伤,好好休养几天就好。
当天晚上,被打断了几根肋骨废掉一只手的梁子勋被人丢到家门口。
梁家夫妇推门一看,唯一的宝贝儿子被人打成这样,当下气得怒不可解,可一打听他做了什么事,得罪了谁后,将儿子连夜送出国外,生怕慢了一步,就断子绝孙了!
楚绵绵没想到因为一本书的关系,惹来了这么大的祸端,心情郁郁寡欢。
易铖奕见状,首接找来了几家可靠的公司资料,递过去:“你挑一个喜欢的条件答应。”
她看了一眼,抿了抿唇,到底没拒绝。
她将所有合同拿给张惜梦,鼓励她:“惜梦,我们重新挑一个吧?这些都是可靠的公司,你看看。”
张惜梦却没有反应,失魂落魄的窝在沙发上。
“惜梦……”
“绵绵,我辞去了工作,以后这本书的事,不归我管了。”
楚绵绵愣住了,“为什么?”
“我想休息了。”
遭遇那样的事后,张惜梦好似变了一个人,曾经热情开朗总是喊着‘头号粉丝’的人,成了如今颓废的模样。
身体的伤可以好起来。
但心里的伤却成了重疾。
楚绵绵抿了抿唇,眼神认真:“这不是你的错,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这不值得,你还有很漫长的未来。”
张惜梦却猛地推开了她,声嘶力竭的叫喊:“你说的简单!被强暴的那个人又不是你!你根本不懂!”
可,她却轻轻的说:“我懂的。”
张惜梦一下子语塞了,她想到楚小天,喏喏的说:“绵绵,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没事,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人生不应该被那一层清白毁掉。伤口会结痂,你也会重新站起来。”
张惜梦抱着她哇哇大哭起来,“绵绵,我好难受,呜呜呜……”
那天张惜梦哭了很久,才缓过来。
只是她缓过来了,楚绵绵却被勾起了曾经的记忆。
她和大叔初始的相遇,太过狼狈。
并不比现在的惜梦好。
可现在,她和大叔的关系越来越模糊,也越来越暧昧。
她突然有些胆怯。
他们……真的能走到最后吗?
一抹犹豫,浮现心头。
很快,易铖奕就发现不对劲了,他见到楚绵绵的频率越来越少。
他醒来时,她己经走了。
他回来时,她还没回来。
但对方却又真的是在忙,他找不出理由,只是隐隐觉得,不对劲。
楚绵绵的确在躲着大叔,甚至为了避免碰到,她将时间都花在了学习上,连带翟逍遥都开始劝她:“小楚啊,你还这么年轻,多去走走,不要总是窝着,咱们这一行要多去接触外面,将就顿悟。这样吧,你替我去走一趟,倒是要去几天。”
她一听,立刻答应了:“好!我去!”
她迫切的想躲一下,避免和大叔见面。
她想认真的,好好的,想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
“给,这个地址,小事情,问题不大,正好检验一下你最近的努力。”
“是,师父。”
她兴高采烈的回去准备东西,却遭到了易铖奕的强烈反对。
“不行。”
她愣了愣,“为什么?”
“你忘了前面几次有多危险吗?我不放心,我和你一起去。”
她却忽然问道:“大叔,那是不是以后我都不能离开你的视线了?也不能做自己要做的事吗?”
易铖奕因着前面她的冷落心有不满,加之瞧见她又要离开自己身边,语气加重:“至少要我同意,否则太过危险。”
话落,他看见她眼里的惊恐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他怎么把心里话给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