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天生气的撞了老师一下，小脸憋得通红。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果然是没爸的野种！”
    说着扬手就要打过去。
    “住手！”
    楚绵绵冲上去扣住她的手腕，“你要对一个孩子动手吗？”
    “你儿子打老师你没看见吗？你眼瞎啊！”
    “小天，跟老师道歉。”
    “妈咪！”
    “道歉！”
    楚小天憋红了眼睛，还是低声说：“对不起。”
    “大声点。”
    “对不起，老师。”
    楚绵绵转头看向老师：“他道歉了，你应该和我道歉。”
    “你开玩笑吗？我说错了吗?!年纪轻轻就生了孩子，鬼知道这孩子怎么来的，你做什么事自己清楚，还用得着我道歉？像你们这对人品不好的母子，早该滚出我们的托儿所，免得带坏我们的风气！”
    老师一脸嚣张，惯会看人下菜碟，知道他们交的是最低档的学费，加上穿着不起眼，这小破孩还总是带着口罩，见不得人的样子，心里早将他们拉入穷人范围。
    “贵校管的这么宽了，连别人几岁生孩子都要插手吗？孩子的爸爸去世了，也要被你拎出来批判吗？像你这样的品德，指导一群幼儿，恐怕也不合适吧？”
    老师恼羞成怒：“我合不合适用不着你说！这托儿所是我姑姑开的，我想怎么教就怎么教，我乐意，你管不着！像你这样的死穷鬼早点滚！你这儿子也是见不得人的，整天在班里不声不响，活该被小朋友欺负！”
    楚绵绵愣住了，看向儿子：“有人欺负你？”
    楚小天有些狼狈的低下头，双手紧紧攥着小拳头，“妈咪，他们才没有欺负我，我没事的。”
    那些欺负他的人，他都悄悄报复回去了！
    但是这当然不能告诉妈咪啦！
    他不想妈咪担心。
    偏偏脑子有泡的老师还大言不惭的放话：“他们在他的水杯里放泥土，把他的彩色笔弄坏，哦，还把凳子给踩脏，吃饭也抢走他的菜，每天一瓶的牛奶也抢走了，嘿，这就是穷人该受着的！不服？不服你就交高一档的学费啊！”
    “啪。”
    一个耳光落在她脸上。
    老师被打蒙了，“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楚绵绵的眼神一改之前的胆怯，充斥怒火，完全换了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逆鳞，而她的死穴就是孩子。
    “你明知道这些事却不管不顾，你不是老师是畜生！”
    “你敢骂我！我打……”
    还没碰到楚绵绵一根寒毛，就被轻轻一推，整个人摔在地上，惨叫连连。
    叫声引来保安和另外几个老师。
    他们纷纷上前，“做什么！居然打人！快报警！”
    那老师看见自己的姑姑来了，当下哀嚎道：“姑姑！她打我！还推我！快报警抓她！要她坐牢！还有她那个贱种儿子，也不能放过！”
    “岂有此理！快报警！先抓住他说！”
    楚小天紧张的看着妈咪，却被妈咪拍了拍头，“别怕。”
    楚绵绵拿出手机，按了下，一段录音放出来。
    “……没爸的野种……”
    “水杯里放土……”
    “这托儿所是我姑姑开的……”
    在场的人脸色变了，尤其是托儿所的老板，脸色都绿了，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盯着侄女。
    那老师也白了脸，“你居然还录音！”
    楚绵绵按了暂停，“己经备份了，我有两个要求，第一，把学费退给我。第二，所有参与过霸凌的同学，和我儿子道歉。”
    老板想也不想拒绝了：“不可能!钱可以退给你，但是道歉不可能！”
    托儿所里还有很多有钱人家的孩子，怎么能得罪？！
    楚绵绵却坚持，“二者都要，否则我保证这份录音会让贵校的知名度更上一层楼。”
    在现在人均键盘侠的时代，一旦这些话暴露，他们这个托儿所的名声也坏了！
    老板想杀了侄女的心都有了，“蠢货！”
    “姑姑，我怎么知道她这么贱……”眼看着楚绵绵又要按录音键，她立刻闭嘴了。
    老板看了一眼保安，后者正要慢慢靠近。
    楚绵绵淡淡说道：“我己经备份给朋友了，我要是出了什么事，这段录音不会超过两分钟发送。”
    保安立刻停手。
    老板终于妥协，开始说软话：“这件事的确是我们不对，我和你道歉，后续肯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楚妈妈，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用把事情做绝了。”
    她露出冷笑，“我儿子只是没有爸爸，但他妈妈没死，怎能任由你们这样欺负！”
    那些话，她听了宛如刀割！
    她根本不知道小天在托儿所里被这样欺负！
    她愧疚，自责，更多的是愤怒！
    “楚妈妈，我理解你的愤怒，但是我也很难做，小朋友间的打.打闹闹很正常，不如这样，我翻倍退学费给你如何？”
    她正要拒绝，却被扯住了袖子。
    “妈咪。”
    “小天你别怕，妈咪会保护你。”
    楚小天摇摇头，“我不要道歉。”然后他看向了那个尖酸刻薄的嘴脸，露出狡黠的眼神，“退十倍。”
    “什么？！十倍？！这不可能！”
    老板是个吝啬的人，退十倍和割她肉没差别！
    楚小天却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dv机。
    那是两岁生日时，楚绵绵送给他的二手儿童dv机，己经老化的连开机都会失灵，却被楚小天一首当成宝贝。
    楚小天摆弄了一下dv机，然后狭小的屏幕里就出现了画面，赫然是平时托儿所里老师欺负贫困孩子的隐蔽画面。
    克扣伙食，谩骂，放任不管，甚至很多孩子尿裤子里了还没人更换。
    楚绵绵也露出错愕的眼神。
    老板这会的表情不是铁青，而是白了，下意识就要去抢dv机，但楚小天立刻说道：“我也备份了哦！”
    一时间，众人用看魔鬼的眼神看着这个豆丁大的小孩子。
    多智近妖，这么小的孩子却知道用dv机拍摄恶行！
    楚小天一点儿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的，伸出小胖手，冲着老板说道：“现在不是十倍了，要二十倍！一共九万九千八！要现金！”
    最后，在托儿所众人咬牙切齿的视线下，他们离开了托儿所。
    楚小天兴奋极了，“妈咪，我们有钱了，我可以不用去托儿所了，我……”
    他被举起。
    对上妈咪高深莫测的眼神。
    “楚小天，你是不是该和妈咪坦白一些事？”
    楚小天心里咯噔一声：糟了！装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