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感期alpha对omega的渴望,足以让花千霜摧毁一切拦在他面前的人和物。
不管是时羡之,还是封念。
他是真的想杀了他们。
沈之南或许真的可以帮助他度过易感期,但不是现在。
他美丽温柔的omega在没有半兽化之前,尚且不能应付他易感期时的失控和暴躁。
他害怕自己会在失控时,做出伤害到沈之南的举动。
花千霜看着沈之南离开的方向,蓦地发出一声自嘲的笑:“我刚刚的话,是不是让你伤心了?”
流连在omega消失方向的视线,猝不及防地注意到了地上的点点红痕。
那是……沈之南的血。
脑子一瞬间像是要爆炸了一样,花千霜蓦地低吟一声,手掌用力撑着额头。
混乱的意识里闪过一抹雪白的身影,赤着双足从堆积如山的宝石上踩过,宝石锋利的边缘划破了omega娇//嫩白皙的足底,留下了一条细而长的血痕。
花千霜用力闭上了眼睛,他的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身体不受控制地最大限度地放大了五感的能力,倾尽能力去捕捉空气里属于omega的信息素。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冰冷黯淡的颜色。
只有那些被沈之南踩过的地砖,残留在地上的血痕,仍然鲜艳而热烈的保留着本来的颜色,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雪发绿眼,犹如传说中精灵一般的青年,踩着带有血迹的步子,向自己奔跑了过来。
犹如飞蛾扑火。
再一次睁开眼。
浓烈的猩红色潮水般铺满了一双野兽般的竖瞳,眼眸深处如同暴风深渊般,充斥着令人胆战心惊的欲//望与渴求。
平静的宫殿里,一道龙鸣声响彻四方,震动云霄。
上方的云迅速聚拢,乌黑压抑的厚重云层中隐约可见电光闪烁。
紧接着,一阵巨大的雷鸣轰隆声传来,随即,密集的雨点倾盆而至。
雨水落不进光幕里,噼里啪啦地砸在了透明的牢笼上,砸得牢笼中的男人更加心烦意乱。
他的omega。
他的omega去了哪里?
男人低吼了一声,猛地朝外冲去。
“砰——!”
水蓝色的光屏挡住了他的去路。
花千霜疯了一般用他的长尾砸着光屏,能把城市夷为平地的长尾,砸在光屏上连一丝裂纹都没有。
心底空虚的渴望几乎要把他逼疯。
他知道他的omega就在这里,离他不远。
他能从暴风雨里闻到他的omega,香甜的,柔软的,美丽的。
为什么他的omega要抛弃他?
他好难受。
他的omega应该进来陪着他,把他拥入怀里,温柔地亲吻他的头发。
“南南……”
“沈之南……你在哪里?”
高傲的帝王低下了头,他散乱着头发,坚硬的犄角抵在把他困住的光屏上,向他的omega露出他脆弱的一面。
意识到自己无法离开这里后,易感期的alpha一声又一声地呼唤着他的omega的名字。
沈之南。
短短的三个字,却神奇地不知道什么时候烙印在了他的心底。
思绪混乱的alpha想不起来沈之南是谁,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只知道,这个叫沈之南的omega是他的,却又如此狠心残酷地把他拒之门外。
“南南……我需要你。”
“出来吧,来到我的身边,南南……”
是谁带走了他的omega?
是那只像小猫一样毫无抵挡力的黑豹,还是像狗一样不自量力冲自己怒吼的蓝色麒麟?
他的心底升腾起无法遏制的怒火和杀意。
这股杀意如此炽热,他从未像今日一样恨不得毁灭整个世界。
任何企图带走他的omega的家伙,都应该被撕碎了踩进泥地里。
在听到花千霜又一次满含深情而痛苦的呼唤时,沈之南坐在被宝石包围的床中央,抬手用力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他曲起双腿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像个婴儿一样蜷缩着,双手捂着耳朵。
花千霜痛苦的哀嚎声像一根根利刃刺进他的心脏里,疼得他鼻头发酸,忍不住落下泪来。
沈之南从未觉得自己如此脆弱无助过。
他的脑子里不停回想着两股声音。
一个是温柔的花千霜叮嘱他,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去。
一个是此时痛苦的花千霜在呼唤着他,一声又一声。
“陛下,我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没人能回答沈之南的问题。
这个地方似乎就只有他和花千霜两个人,连在皇宫里无处不在的墨菲都不在。
沈之南尝试过使用光脑通讯和江梦山杨医生他们联系,但这个地方把所有信号都屏蔽了,他的光脑甚至毫无反应。
只能干坐着,听着花千霜难受痛苦的哀嚎,这比杀了沈之南自己还让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