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拿到那份资料就可以挟掣我吗?”
严肃的声音些许嘲蔑,宣风过站起来,是有些急了,但他仍旧立在办公桌后面,这个位置,固若金汤,他也无需担忧一个小角色的耍宝。
宣逢直直盯着宣风过,他的心跳的确快了,因为从容高傲的宣风过的淡定有了裂缝,这就是他想要的。宣逢微抬下巴,语气平淡:“如果我不只是要挟掣你呢?”
两个人争权,不是挟掣,难道他要把宣风过踢出局?
这个想法冒头就消了,宣风过可不认为没有任何支持的宣逢有这个能力替代自己,如果有,宣逢也不会被困在医院四年,至今需要家里长辈照拂。
宣风过坐下,视线落回桌面的策划案,随口打发:“出去吧!”
此刻,敲门声起。
“进来。”
进来的是温柯,去r国两周的温柯回来了。温柯的清淡视线只是轻飘飘扫过宣逢,他径直走向宣风过,手里拿着一份蓝色文件。
宣逢的眼神扫过温柯,瞥到那份文件,他的眼神暗下,却是有一丝隐秘的轻愉,然后他转身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回来路上顺利吧?”宣风过这样问着,接过文件直接打开阅读,而温柯自己过去饮水机接水喝,并未作答这个轻小的问候。
不久,宣风过从文件中抬头,蹙眉看向在小沙发坐定的温柯,问:“签字的不是米津长祈本人?”
“米津长祈住院集中治疗,米津长女暂时代理事务,一月前这已经在r国公告了。”温柯有些疲惫,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宣风过没再疑惑,说:“辛苦了,准你休息一天。”
温柯嚯地起身,抬脚就往外走,边走边说:“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宣风过无奈,视线落回手里文件。
许久,助理进来,说:“宣总,您约了张小姐吃饭,这个点可以出发了。”
闻言,宣风过看向手腕的表,的确可以出发了,他站起来,助理拿过大衣帮他套上。
电梯里,数字规律递减。
“礼物呢?”宣风过忽然出声。
“已经买好了,是一枚wuka的胸针。”
宣风过与张菲然吃的是高档法餐,环境优美,音乐浪漫,一切都符合着他们的身份。
张菲然偶尔抬眼看宣风过,眼神明亮而柔婉,却规规矩矩,没有所谓恋慕。
“好看吗?”
张菲然说话,忽然放下了刀叉,手摸着胸前那枚镶蓝钻的米雪花胸针,期许地看着宣风过。
此前打开礼物盒后,张菲然就让宣风过亲手为她戴上了。
宣风过只好也放下刀叉,认真地看对面的优雅女人,却不是真的在思考欣赏,只是认真地回:“符合你的气质。”
也是没有那种明艳的恋慕,一丝都没有。
张菲然微笑,眼睛里却没有开心的光芒,她的视线从宣风过的脸移动到桌面的白玫瑰,她顿默,滋味寡淡,到此那些兴趣也所剩无几,她只好惋惜道:“你工作那么忙,今天就到这儿吧!和你约会,很是愉悦!”
口是心非。两个人心照不宣。
明年开春,宣风过和张菲然的婚礼会隆重举行,而两人九月时才正式恋爱。
宣风过有个前女友,不爱不追忆。而张菲然有个暗恋对象,无缘无妄想。
晚上,宣逢迷迷糊糊,睡眠浅的他忽然被摔东西的声音吵醒,意识混沌的他猛一惊,迅速扑向门口,黑暗里,他焦虑地咬着大拇指,清晰地聆听自己紧张的心跳。
“宣逢。”
外面有人呼唤宣逢,可是公寓今天只有宣逢一个人住。宣逢的手在抖,他惧怕被外面的人找到。
ru——手机响了,宣逢又一惊,迅速扭头看向床头柜上的发亮的手机,却没有勇气去拿。
“宣逢。”
宣逢心头一震,旋即反应过来这是谁的声音,他猛地起身把门开了。
冲到客厅,宣逢与那个人对视,宣逢的身体回温,渴慕地盯住那人,而他气喘吁吁,像是才从险境里逃脱。
魏娥妙将外衣脱了,她的上身只剩下胸罩,被宣逢看见了,她不羞不恼,甚至她还嫌弃地用脚撩开脚边的衣服。
那些衣服有血,深更夜半,这不免让人心中警铃大作。
宣逢没有再靠近,只沉着声缓缓问:“你去做什么了?”魏娥妙搔弄爽利的短发,低头找东西,嘴里随意回道:“杀人而已。”宣逢皱眉,阴着脸,问:“什么人?”“与你何干?”魏娥妙蹲下,从衣服里拈出一根牙签,面有喜色,然后就不客气地走向浴室的方向。
宣逢则自己去倒水喝,如此他才真正恢复平静,然后他静静等在客厅,半小时后,裹着浴袍的魏娥妙出来了。
魏娥妙喝了水,扭头看见沉着脸的宣逢还在,她的眼睛浮现玩味,然后她过来勾住了宣逢的脖子,身子自然地贴在宣逢的胸膛,凑在宣逢的耳边吹气。
“不要暴露你的恶趣。”被如此撩拨的宣逢,没有反应。但是魏娥妙柔声诱惑:“小正经,别遏制你的欲念。”宣逢扣住魏娥妙不安分的手,咬牙道:“别忘了我们的约定。”魏娥妙的鼻尖蹭着宣逢的脖子,轻笑,继续诱惑:“大好时光——莫浪费了!”
第二天,宣逢醒来,旁边的人早已不见,那个妖精,来去无踪,偏偏能让他感觉到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