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你。”薄瑾御开口道。
夜辞挑眉,“你查我。”
薄瑾御掀眸看着他,“猜的。”
这两个月,薄瑾御没有停止过对夜辞的怀疑,所以一直盯着夜辞,从他账户上转出去的金额他自然也发现了。
二十亿,并不是一个小数目,足够买一栋豪宅或者其他名贵的东西,但他只有支出,名下却没有多出其他财产,买了什么不得而知。
正好那几天是在沈宁苒失踪的第三天,加上沈宁苒说自己中了毒,而且中的毒奇特,薄瑾御才猜测他这笔钱,应该是花到了沈宁苒身上。
既然是花给沈宁苒的,他该还。
“呵。”夜辞似笑非笑,指尖的支票落到桌面上,“你拿什么身份,替她还这笔钱?”
“丈夫。”薄瑾御一本正经。
“哦。”夜辞稍稍直了下身子,“回答错误。”
夜辞起身就要走。
“之前是,以后也会是。”凉薄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幽幽响起。
夜辞鼻间溢出一丝笑,“脸真大。”
“把钱带走。”
薄瑾御又加了一句,“若是她知道你替她花了这笔钱,她就算去把房子车子公司都卖了,也会想尽办法还给你。”
沈宁苒是这个性子的,毕竟之前向他借几个人,还要打一笔钱过来。
然后她就被他拉黑了。
二十亿,对夜辞来说不过是一串数字,给出去也就给出去了,他不在乎。
但对沈宁苒来说,堪比千金重,她恐怕真的不惜卖房卖车也要将钱还他。
朋友的身份替她花这笔钱,在沈宁苒看来,确实过重了些。
夜辞侧回身,将那笔钱收下,转身离开。
薄瑾御从空荡荡的会议室站起身走出去,周臣走上前汇报庄玉梅去找了沈宁苒一事。
薄瑾御蹙眉,“她有没有事?”
“沈小姐没事,当时我们安排的人就在沈小姐身边,不过,boss,沈小姐回来了,关家估计得去老爷子那闹起来了。”
关家这两个月一直在尝试着救关欣月。
但很显然,薄瑾御不想让他们找到人,他们根本找不到。
他们找不到,老爷子却清楚得很,关欣月就被关在薄家后院的地下暗牢。
只是老爷子心里一来有气,二来没有事情牵制薄瑾御,所以也没有去管关欣月。
现在沈宁苒回来了,沈宁苒相当于薄瑾御的软肋,老爷子不想真的与关家交恶,就一定会出手救关欣月,薄瑾御若一再压着,老爷子恐怕又要使出之前的损招了。
薄瑾御眉目深了深,思忖片刻,“去告诉老爷子,想要关欣月出来,就不要阻止沈宁苒见孩子。”
祖孙两人各退一步。
……
沈宁苒回了趟沈家,推门走进客厅。
听到开门的动静,躺在沙发上的女人懒懒地喊了一声,“妈,你回来了?”
沈宁苒寻着声音望过去,沈娇雪正好抬起了头。
沈娇雪瞬间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惶恐地看着沈宁苒,“姐,姐姐,你不是死了……”
沈娇雪捂着嘴,眼睛里藏着害怕。
沈宁苒看到沈娇雪并不意外,沈家的人以为她死了,把沈娇雪从监狱里弄出来的本事还是有的。
“老夫人呢?”沈宁苒不想跟她多说话。
虽然沈宁苒知道沈娇雪全程都是被关欣月利用,替她顶罪。
但她确实存了害她孩子的坏心思,心甘情愿被利用。
她现在没工夫处理她,只要她不继续在她这里惹事,沈宁苒也就当没她这个人。
沈娇雪愣愣地指了指楼上,“……奶奶在楼上。”
沈宁苒大步走了上去,沈宁苒一走,沈娇雪立刻给沈荣德和蔡凤敏打电话,“爸,沈宁苒居然没死……”
沈宁苒走到老夫人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直到老夫人开口道:“进”沈宁苒才走进去。
老夫人正坐在落地窗的躺椅上,戴着老花镜,不紧不慢地织着什么,阳光落在老夫人的身上,在她身上笼罩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老夫人抬起头,视线落在沈宁苒身上,她的手指一顿,直起了身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苒苒?”
沈宁苒走了过去,“奶奶。”
老夫人见到沈宁苒,激动得差点站起来,“苒苒,你?”
“两个月前出了点事情,让您担心了。”
老夫人慈爱地摸了摸沈宁苒的脸,“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沈宁苒抿唇温柔一笑,“今天回来除了想见见您,还有另外一件事。”
沈宁苒不是喜欢绕圈子的性子,就直说了。
“母亲走前,给您留了一块月形玉佩,让您在我出嫁时交给我,但那时您并未给我,这玉佩怕是很重要,今天突然想到,想问下您,这玉佩是否还在,我今日想取走。”
因为沈宁苒母亲走时,沈宁苒还很小,留下的东西全被沈家的人以保管的名义夺了去,有一块玉佩的事情,还是沈宁苒很久后才知道的。
沈老夫人眸光微动,低下头摆弄了一下手里的毛线问,“怎么突然问到这个?”
“突然想到,奶奶您放哪了?”
老夫人抬起头看着她,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苒苒,不瞒你说,那块玉佩不小心被我弄丢了,现在还没有找到。”
“丢了?”沈宁苒眉心微拢了拢。
“嗯,都怪我太不小心,之前放保险箱里的,不知怎么的就不见了,苒苒,那对你很重要吗?”
老夫人一脸愧疚地看着沈宁苒。
沈宁苒并不知道那块玉佩重不重要,她只知道母亲既然要给她,就有要给她的道理,现在丢了……
怎么会丢了?
沈宁苒有些狐疑地看着老夫人,“奶奶,家里来过奇怪的人吗?”
按道理来说,老夫人放在保险箱里的东西,不会无缘无故地丢了。
老夫人愁容满面,“没有来过奇怪的人,都怪我这个老婆子没收好,苒苒,要不奶奶赔钱给你吧。”
“不用了奶奶。”沈宁苒拒绝了,那块玉佩的重要性并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
“那怎么办,苒苒,抱歉。”老夫人很是愧疚。
沈宁苒见沈老夫人这样子,也不好说什么,总不好去责备一个老人。
“对了苒苒,我记不记得你母亲之前给你留过一个皮质的箱子?”老夫人状似突然想起来,不经意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