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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陵墓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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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嬴武翦的身旁忽然冲来了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臣,这老臣一手扯住嬴武翦的衣袖,跪地哭道:“皇上,皇上,我大秦立国五百年,每有显赫战功,诸位先帝均是在我秦室宗庙中大祭先人祖宗,以求祚我大秦国统递延万年!皇上,祖宗之法不可改,治国之道,以礼为先!如今皇上一统天下,功盖千秋,但却不先去我秦室宗庙之中祭拜,反而来此遭人千古唾骂的魔帝陵前祭祀,实在是荒谬绝伦啊!”这老臣嚎啕大哭,神色悲伤,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那正容虔诚的嬴武翦脸上肌肉轻轻一跳,目中寒芒一闪,恰似月光照亮的巽虎枪锋!
    “窦丞相,刚才你说这里是遭到千古唾骂的魔帝陵?你倒是说说看,究竟是谁遭人千古唾骂,嗯?”
    那老臣似是没有感觉到嬴武翦目中的怒意一样,振振有词地说道:“想那周长岳穷兵黩武,耗尽民力,开疆无度,杀戮不断,导致白骨千里,山河凋敝,万民水火,终至于身死国灭,背上千古骂名”
    嬴武翦目中的寒芒终于燃成了两朵来自于幽冥的火焰!不等那大臣说完,他便忽然飞起一脚,只见一道黑气卷起,噗的一声,一道鲜血激溅七八丈,一颗白发苍苍的头颅随之飞向了半空!
    身后的几名宫女眼见这残忍至极的一幕,一个个吓得面色苍白,双足发软,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在那猛虎一样的男人身后发出尖叫!
    嬴武翦看着身侧那具仍在不断地喷涌鲜血的无头身躯,近乎咬牙切齿地说道:“迂腐至极!巽武帝戎马一生,南征北讨,横扫大陆,战功彪炳万古,岂容你这愚昧老叟亵渎!”
    他一脚踢翻那跪在地上的无头尸体,转身大踏步走向神道尽头的陵墓。而就在这时,一股极强的黑气慢慢地从陵墓中升起,在空中积聚、变化,形成了一朵遮蔽了半边天空的黑云!黑云的中间,隐隐约约地可以见到一只狞厉凶恶的虎头之形!
    跟在后面的皇茗月忽然感到了一股可怕的邪恶气息,定神一看,也不由得大为惊骇!这个陵墓中为什么突然升起了如此强烈的邪气?这个陵墓之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嬴武翦大败江南剑修高手的那个九阴巽虎妖尸阵,传说就是由当年的巽朝皇帝周长岳所创!
    眼前的大秦皇帝嬴武翦,究竟又和二千多年前的魔帝周长岳有什么关系?
    一行人依然保持着整齐的队形,慢慢地走向这座苍古的千年帝陵。除了嬴武翦、皇茗月、项魇等这些修道强者之外,其余的普通人是无法看到空中的邪气的。
    一行人通过长长的神道,绕过那岁月苍凉的高大石碑与牌楼,终于进入了如宫殿般雄伟的神宫中。但嬴武翦并没有在这神宫中停留,而是一直走进了神宫的尽头。在一座早已被破坏的巨大的周长岳石像背后,又出现了一个高大而幽深的门洞!
    这门洞,赫然是通向埋葬周长岳的地宫的入口!走入门洞,又经过一条一直向下的数里长的甬道,一个大得惊人的地宫终于出现在面前!等皇茗月进入这阴森而神秘的古旧地宫中之后,她又是大吃了一惊!
    山内洞天,地下苍穹,气势恢宏,空间辽阔,丝毫也不亚于任何一个地面宫殿!地宫呈上下两层,第一层尽是兵马泥俑、高大石柱、来世壁画、写满古老文字的石壁等等,而第二层上别有一个广阔的广场,周围环绕着雕饰华美的柱廊,柱廊间立着无数面目狰狞的石像。
    一座长长的白石阶梯将上下两层连接在一起,那石阶约有数千级,气势也极是不凡。
    而第二层的正中央,有一个方形的白玉基座,基座上有一圆形石台,石台正中还有着一个方形的凹洞,似是本镶嵌着什么东西,后来却被人取走了一般。
    白玉墓基周围有水银山河,有难以理解的星斗符文,但样式却是十分妖异。
    而水银山河之外,则是数十尊巨大的石像。看其模样,均是方士或祭师装束,容貌各不相同,手上持着旗幡、拂尘、铜镜等各式法器。这数十尊巨大石像均是面向中间的白玉墓基立着,似是在守护什么东西。虽然这些石像雕刻得栩栩如生,魁梧壮伟,但这些人浑身上下都透出一种难以言说的邪气,令人望而生畏。
    等皇家仪仗在那帝陵神宫中将礼乐、祭品、队伍等布置好之后,大祭正式开始!
    大祭的主礼场在于第一层,仪仗、牺牲、百官都留在了这里,唯有嬴武翦一个人缓缓登上石阶,走向了那邪气浓烈的白玉墓基。
    皇茗月分明地感到有几道或红或黑的邪气在这地宫中盘旋聚集,仿如未成形的妖魔在其中魈笑飞舞,令这地宫之中妖氛更为强烈。
    皇茗月的心中越来越不安,她死死盯着嬴武翦的背影,心里不停地在问一个问题:他究竟想做什么?他究竟想做什么?
    嬴武翦终于来到了那精美肃穆的白玉墓基前。他走过那些凝固在时光里的巨大石像,飞越了地上的水银山河,踏上那些古奥神秘的星斗符文,眼睛终于投向了圆形石台正中的那个方形凹口上!
    他的目中产生了一种奇怪的神采,一种莫名的渴望、兴奋与仇恨穿越了两千多年的死亡,马上就要在这里复活!
    一股无穷无尽的邪恶力量传遍了他的身体,他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复活,复活,那神圣的邪恶,无边的血海,骷髅造就的勋章,死亡绘成的崇高,马上就要统统复活!
    源于二千多年前的魔帝的魂灵,那穿越普世星空的力量,终于就要苏醒!
    而这一切,都是属于我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秦皇帝嬴武翦的!
    嬴武翦的眼中露出了迷狂般的神采,他再也难以抑制心中的疯狂与喜悦,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等朕拥有了这魔帝凶灵的力量,朕便要挥师西向,横扫大陆,建立起比周长岳更加瑰伟不朽的功勋!朕,嬴武翦,将是千秋万代以来的第一皇帝,至高无上者,与日月齐光,与星汉共明,位于所有的神祗之上!”
    皇茗月唇边露出了一丝嘲讽般的微笑。野心能使人疯狂,权力能令人无知,这句话实在是说得太对了!
    嬴武翦蓦地收住笑声,俯身一掌,击在了那白玉墓基上的血色星斗符文上!一股强烈的邪气如山崩般四处倾泻开来,一道黑蓝色的天妖之气随即灌入了那星斗符文之中!地上那些纵横交错的线条及古奥邪异的符文同时发出了红光,然后纷纷流入了白玉墓基外的水银江海之中!
    不一会,那些银色的水银便染成了鲜血般的颜色,汩汩地沸腾起来,血幽幽的波面上更是冒起一个个泡沫来!那像是流动在地狱里的熔浆,又像是黄泉之中的鬼血,说不出的恐怖!
    轰的一声,一道黑影忽然冲破了那沸腾的水银血海,带着满身的“血银”落在了那白玉墓基上!每走一步,地上都留下了一个触目惊心的血印!
    皇茗月心中突的一下从那水银血海中跳出来的,原来是一头巽虎妖尸!这一身滴淌着淋漓“血银”的巽虎妖尸,看上去比往日更加的可怕!
    紧接着,水银血海之中又是连续七声爆响,一头又一头的巽虎妖尸与焚骨龙蝗沐着血雨般飞散的血银,各自以八卦方位站到了那白玉墓基的周围,彼此间构成了一个圆形!
    “啊!”皇茗月不禁轻声惊呼起来!这不就是那九阴巽虎妖尸阵的阵法吗?除了中间的一头飞翼巽虎,其余的巽虎妖尸和焚骨蝗龙都已按九阴巽虎妖尸阵的阵形站好了位置!
    皇茗月的心不停地往冰冷的深渊中沉去!嬴武翦,他把九阴巽虎妖尸阵布在这个地方,究竟想要做什么?等等为什么残留的那七头巽虎妖尸,在这白玉墓基上立得如此完美?两者的布局,那种邪恶的妖气,以及色泽、位置,为何会结合得如此天衣无缝?
    皇茗月脑中轰的一声,忽然惊醒了过来:难道,二千年前的魔帝周长岳,就是将这九阴巽虎妖尸阵布在了这白玉墓基上!?
    轰!地宫第二层上忽然又传来了一声巨响,皇茗月从疑惑中苏醒过来,又看见了令她更为震惊的事情!
    那沸腾得几乎要**而起的水银血海之中忽然又爆出了一道数十丈高的血柱!血柱之中忽然红光大作,缕缕血色厉芒刺人欲盲!
    那血柱之中另有一样方形之物,那些令人惊心动魄的恐怖血光,就是从它身上放射出来的!那东西当空一旋,便带着那妖异血光,轰隆一声落在了白玉墓基正中间的那个方形凹洞之中!
    是,是血石阴符棺!
    皇茗月心中又是一震4那血石阴符棺的大小尺寸,竟是和白玉墓基上的方形凹洞几乎一样,严丝合缝,分毫不差!难道说这个大名鼎鼎的大凶之器,鬼魂谷三**宝之一,竟然就是魔帝周长岳的棺材!?又或是,魔帝周长岳从鬼魂谷之中取来了这个大凶之器,从而将自己的遗骸存放在了其中!?
    正在这时,那九阴巽虎妖尸阵之中便又散出了一股极强的黑色妖气,与血石阴符棺之上发出的红光凝成了一团!这新凝成的妖厉之气,便如一条狰狞暴虐的魔龙一般,在这地宫的上空咆哮盘旋,震得跪拜在第一层的那些官员和俘虏们面无人色,心胆俱裂!
    而一道炫丽而浓烈的血光忽然盘旋在了那白玉墓基的上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血色漩涡!几道血龙一般的雷霆在漩涡中隐隐生灭,发出了道道强光!强光的背后,渐渐显出了一个血色的眼瞳!所有被那眼瞳照中的人,竟都有种魂魄要被它将从头顶勾出去的可怕感觉!
    皇茗月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这正是她在琅琊关的上空所见过的那个天妖血眼!
    这时,那天妖血眼忽然大大张开,瞳孔正中的一个血红深洞忽地探出了三条血色巨蟒,每条巨蟒身上都卷住了一个人!那三条血蟒各自将一人狠狠地甩在了白玉墓基上,便又迅速无比地敛回了血红深洞中!
    皇茗月定睛一看,白玉墓基上已经多了三个人,而这三人正是被天妖血眼所收走的般若寺的三大长老!如今,这三大长老的身上都已缠了一层不断蠕动的血色真丝,像是活着的血色蚂蝗一样,十分恶心。尽管三大长老体外都还保留着一点微弱的金光,但在那血色真丝的吸附之下,那金光仍是愈来愈稀薄。
    三大长老虽然面如金纸,但看样子,似乎仍未死去。
    皇茗月刚刚松了一口气,那天妖血眼忽地又睁了开来,血渊幻动的瞳孔之中红光暴射,一道光柱不偏不倚地打在那血石阴符棺上,与那血石阴符棺结成了一个整体!
    紧接着,无数或挣扎或号哭或张牙舞爪的魂灵便从那瞳孔之中飞了出来,顺着那道红色光柱源源不断地落向血石阴符棺!而那血石阴符棺表面上的无数阴符不断地闪灭异光,似是在贪婪地吞噬这些被天妖血眼所囚禁的死灵!
    皇茗月又被眼前的情形所惊呆了!
    那简直就是死灵的长河!密密麻麻,汹涌澎湃,数量可用千万来计数!而且就此灌输了半个时辰,那天妖血眼仍没有死灵枯竭的迹象!
    其中,有普通的百姓,有北秦与东周的士兵,有麟虎,有乌鸾,还有那些在南北大战之中被天妖血眼勾走魂魄的剑修者
    皇茗月脑中又是轰的一声!
    她明白了!嬴武翦之所以不惜代价来发动这场征讨东周的大战,其目的根本不在于大周的国土,也不完全在于征服自己,而极有可能是通过双方的对抗、杀戮,为这天妖血眼收集数十万计的鲜血、戾气、仇恨、痛苦及死灵!
    而天妖血眼收集如此多的死灵,其目的还在于给白玉墓基上的血石阴符棺提供养料!
    嬴武翦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想要打开这个血石阴符棺吗?如果血石阴符棺的棺盖打开,里头会出现些什么!?
    轰
    天妖血眼中的血魂瀑布倾泻得更为汹涌激烈了!而就在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中,血光中的血石阴符棺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而那紧闭的棺盖更是不住地轻跳,似有什么巨大的力量在棺中疯狂冲撞一般!
    看那样子,似是有什么极度可怕的东西正要脱棺而出了!
    皇茗月震惊万分地瞪大了眼睛!她心中既好奇又恐惧,那个血石阴符棺里,究竟有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立在白玉墓基上的嬴武翦忽然轻轻一跃,悬在了天妖血眼倾泻下的那道血魂瀑布之中!他缓缓转过身来,鲜红如血的目中露出了一种可怕的狂热。而此时,他的眼睛却是看着皇茗月的!
    他狂笑着张开双手,用一种亢奋得诡异的语调对远在千丈之外的皇茗月说:“来吧,朕的皇后,来和朕一起分享这魔帝凶灵的无上光辉!它会让你拥有血蔷薇般的美丽,拥有天地鬼神的敬崇,拥有超越时光与死亡的力量!”
    皇茗月心中一寒,一股巨大无比的恐惧瞬间传遍了全身!她运起凰羽神光,下意识地想要向外飞去!哪知天妖血眼中忽然分出了一道血色光柱,像探照灯一样打在了她身上!
    五彩华丽的凰羽神光一下子被那血光打散,皇茗月的身子便再也动弹不得!然后,她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那红光挟持着往白玉墓基上带去,一点一点地靠近了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
    皇茗月贝齿紧咬,疯狂地催谷体内的凰血之力,无奈不管她如何挣扎,那血光便如凝固了的钢铁一般,令她完全无法动弹半分!
    皇茗月的心一点一点地绝望,眼见嬴武翦狰狞而邪恶的笑容就在眼前,她不由得轻轻闭上了眼睛,心中忽然恢复了宁静。
    一团小小的火焰正在她的小腹中燃烧,那是传说中的凰鸟在涅槃前留下的一点点火种,每一个继承了凰血血脉的人体内都有这样的一点凰血种子。在最绝望的境地之中,这些凰氏一族的后裔可以选择燃烧自己,释放凰血种子中的涅槃力量!
    涅槃是毁灭,也是重生。只可惜,这些凰氏一族的后裔并不是完全的凰鸟神躯,故而只会毁灭,而不能重生。
    但这毁灭性的力量一旦释放出来,据说可有诛仙杀神的惊天威力!若要轮到同归于尽,这一式怕是世上最令人惊骇的法术了!
    下定主意的皇茗月又睁开了眼睛,目中平静,唇边泛起一丝妖娆众生的笑容。在那秋水无波的眼睛之中,竟是一种看透了诸世浮生的通达,与此生无悔的释然。
    她为何无悔?
    是因为报了大仇,或是,曾经和那个男子曾经走过了一段刻骨铭心的路程?
    她的身体,离嬴武翦所在的血魂瀑布仅有一寸之遥了!而她腹中的凰血种子,那毁灭性的凰火已一触即发!
    涅槃火起,一切众生,繁华,爱恨,嗔痴,皆为幻梦中的一点浮尘!
    皇茗月轻轻叹了一口气,心道:别了,红尘
    但就在那凰血种子即将激烈焚烧起来的一刹那,一声惊雷忽然从地宫的入口处传来!只听“力隆”一声巨响,一道金白色的霹雳雷光忽然当空打来,正好拦在了她和嬴武翦之间!死死地拿住皇茗月的那道血光被这雷光一轰,竟是硬生生地从中隔断开去!
    皇茗月身上的那种禁锢感一下子完全消失,她微微一愣,心神忽地从那淡忘生死的平静中恢复过来,一下子又重新燃起了生的渴望与留恋!
    而那霹雳电光仿如巨剑一般击中了血光,其力量狂暴无比,竟令悬在空中的那只天妖血眼也为之剧烈一震!
    这变故来得突然,不但跪在地上的臣民百官惊骇莫名,就连嬴武翦也是怒容狞厉,掉头向着电光飞来的方向疯狂地咆哮道:“是谁!?”
    一道玄妙无比的青色光晕此刻才如梦中的水波那样漾开在空中,浮现出一个剑眉星眸的年轻人身影来。此刻,这一身青衫的瘦削男子用一只手指着嬴武翦,脸上露出了一丝戏谑的笑容:“嬴武翦,拿开你那猪一样肮脏的手,别碰她!”
    嬴武翦与皇茗月都失声惊叫起来:“李心白!?”
    只是他们两人的情感意味完全不同,一个是愤怒,不甘和疑惑,另一个却是惊喜,欣慰和那么一点点的辛酸与委屈!
    皇茗月再也不能抑制心中的激动,她命中的坚冰,在这生死一线的关头,在这男人舍身前来救她的时刻,终于完全融化!
    嬴武翦看了看皇茗月,又狂傲地看了李心白一眼,大笑道:“就凭你!?就凭你这样一个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在朕面前说这样的一句话?看来上次朕在你身上刺的一枪,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李心白面上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从容表情。他笑了笑,看了皇茗月一眼,说道:“就凭她是我的女人!至于这一次究竟是谁教训谁,那就要剑下见真章了!”
    皇茗月脸上忽地一红,有些语无伦次地嗔道:“李心白,你,你说什么嘛!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女人了?”
    可话虽如此,她心中却不自觉地涌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蜜意。天命凶煞,习惯了孤独与冷漠的她,何曾听过一个男子对她说过这样大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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