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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剑仙察言观色,心想:这女子莫非还与赢武剪等人有什么关系?不过她既然出手救我,想必应该不会有什么恶意,只是处境有些为难罢了。
那女子见四周没有什么异常,才轻声说道:“这几日你就在此处好好疗伤,如果遇上什么陌生人,你便说是真真姑娘的朋友,千万不能道出你的真实身份!”
她这话说得认真,好似一个要他保守什么秘密的小女孩一般,天真情态表露无遗。谪剑仙便笑道:“真真姑娘的吩咐,李某自当从命。嗯”真真,这名字倒真是好听!”
哪知他的后半句话却似乎惹恼了这个真真姑娘,瞪他一眼之后,这青衣女子便站起身来,朝山谷之外走了过去。
谪剑仙忽然又叫住了她:“真真姑娘,请留步!”
颜真真没好气地驻足回头,撅嘴说道:“又做什么?”
谪剑仙脸上忽然讪讪一笑,道:“李某一生别无所好,唯独。唯独”说到这里,却忽而有些踌躇。颍真真先是冷面如霜,却忽然莞尔一笑,道:“想要酒是吧?”一下子便被这小了头看破了心事,这一来反轮到谪剑仙有些愕然了。颜真真撇嘴说道:“名动天下的谪剑仙,同时也是天下间最大的一个酒鬼,这个谁不知道?”
谪剑仙英眉一扬,轻笑道:“看来在下真是恶名远扬了!既然如此,就劳烦姑娘了,,
哪知颜真真脸上却忽然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随即面色一冷,大声说道:“没有!”说着,竟掉头就走,窈窕的身子踏着阳光与落花,便朝山路上走去了。
这小丫头说变脸就变脸。叫谪剑仙也碰了一鼻子灰。但他也不以为意,只是自嘲般地笑了笑,摇摇头,便又往水里倒了下去。
山石的背后,忽然又传来了颜真真银铃般的声音:“养伤期间,一滴酒也不准碰!”
谪剑仙在水里又笑了起来,想他谪剑仙在剑修界成名百余年,竟让一个才十几岁的丫头治得无计可施,实在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这个丫头,有意思。
颜真真将手中的花瓣轻轻放开,那花瓣便飘飘扬扬地落进了那个仅有两个拳头大小的洞口之中。一缕阳光刺透了幽暗,落在了一个蹲坐在石壁旁的女子身上。
落花点点,落在她的青丝上肩膀上。感觉到这异样后,她缓缓抬起头来。阳光下,出现了一张苍白而美丽的脸。
颜真真心中一酸,但脸上却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玉儿姐姐,昨晚睡得可好?”
姬玉儿把头软软地靠在了冰冷的石壁上,目光无神地扫过了颜真真的脸,迷惘地散失在她身后的天空中。
眉宇之间的那一抹凄楚,却是无论如何也消散不去的了。
颜真真咬咬下唇。看见自己的姐姐被痛苦与思念折磨成这副形销骨立的模样,她的心中何尝又不是难过至极?
好在,今天她要给姐姐带来一个好消息!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姐姐心中的思念多少应该可以获得一些抚慰吧?
她又从身旁的花篮中捧起一团樱怜花的花瓣,轻轻一松手,任由那些娇美柔弱的花儿从那洞口中散落下去。
她的动作随意而自然,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丝优雅的风韵。
一双双冰冷的眼睛,正透过浓密的枝叶,注视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颜真真一直装出毫不知情的样子,待将花儿撒入石室洞中之后,便又与姬玉儿轻轻说了几句话儿,便盈盈起身离去了。
等她走后,洞口四侧的八棵树上便出现了八个身披赤色长袍的术士,看那邪异的容貌装束,赫然正是颜九真手下鬼方堂的术士。
这些人时刻守在关押姬玉儿的石室旁边,一则是为了监视颜真真,防止她再次“劫狱”二则是为了以巫术维持颜九真布设在石室外的天罗阵。有这个天罗阵在这里,颜真真本事再大,也无法解开禁制,将姬玉儿救出来。
颜真真走后,这八个红衣术士各自运起巫力,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白色的丝线便如半透明的长蛇般从四面攀爬过来,织成了一张半透明的网。将整座石室网罗得严严实实之后,八名术士同时隐去行迹,那白色巨网也渐变透明,石室之外便恢复了原样,似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光明消失,黑暗再次降临,孤独如无边的潮水一般涌上了姬玉儿的心头。她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个泥塑,一件件的往事便又在黑暗之中立了起来。
黑暗如铁,唯有这往事,这一段丝绸般柔蜜的情意,能让她在这庆逼压抑中换得一口气来呼吸。
为何多情男女,却总不得上天的垂怜?难道总要历尽人间坎何,味尽相思苦劫,才能印证彼
无尽的黑暗中,忽然淡淡的,绒绒的亮起了几点柔和的光芒。
姬玉儿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轻轻揉了揉眼睛,发现那光芒仍在闪烁,这才明白自己并没有产生幻觉!她凝神听了一会儿,确认外面没有了异常的声息之后,才悄无声息地爬到那些如蒲公英一般浮在空中的淡淡光芒旁。
如萤火虫一般发出光芒的,原来是几片悬在半空的樱怜花瓣。姬玉儿用手将那些花瓣轻轻拢进掌心,这才发现花瓣上竟然还有些蚊子大小的文字!
原来是颜真真以巫术在花瓣上写了几行字,将她救了谪剑仙的消息告诉了姬玉儿。这些日子。她会把从谪剑仙口中获悉的有关李心白的消息给姬玉儿送来,一解她的心头郁结。姬玉儿将泥塑和那几片樱怜花瓣一并捂在胸口,抬头望着石室的头顶,顿时觉得天地似乎都开阔了许多。
当初在樱怜花下结下的姐妹盟约,令她俩之间的情意更胜同血同脉的手足。可是”颜真真那丫头不也是对李心白有几分意思么?倘若真的得了自由,这样一份两难的情感又该如何处置呢?
姬玉儿的心中有喜有忧,黑暗的深处,悄来了一声幽幽的叹息。
谪剑仙在那个寒玉潭水内静坐了数天,借助体外的寒水及乌骨洗血草的力量,再运起百年积蕴的真武仙气、浩然元气来疗伤驱毒,体内的蝎毒已一点一点地逼出了体外。
颜真真每天来给他换一次水。添一次草药,虽然一直不曾给谪剑仙什么好脸色看,但护理得确实十分周到。
只是谪剑仙平日酒不离身,这几日滴酒未沾,但觉口中索然寡味,浑身上下似是也没了劲头。
因而每次颜真真即将离去时,他都欲言又止,眼中难掩一丝央求的神色。颜真真知道他的酒瘾发作,但却是故意装作不知。看着这得道百年的家伙一副嘴饶难耐的样子,她的心中便暗暗偷笑。
并非是她故意为难他,只是中了这三针赤蝎皇的毒后,切忌近辛辣火气,她也是希望他的身体早日康复而已。
为了弥补他的心灵创伤,每次来看望他,颜真真便都准备了一菜篮的好菜,让他美美地吃咋小够。看着他每次都恨不得将筷子碗碟一并吞下肚的样子,颜真真总是暗暗偷笑。
谪剑仙虽然有剑仙的外号,但并非真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加上他为人潇洒通脱,性格之中更有一股天真烂漫的气质,倒是和颜真真的性子有些相似,故而几天下来,她对他的态度便慢慢和善了许多。
几日来,她从谪剑仙口中知悉了不少有关李心白的消息,她都如同上次那般,以巫术将信息写在花瓣上,神不知鬼不觉地传送到了石室中。
得知别离之后李心白诸事平安,姬玉儿的心情渐渐开朗,神色也是一日比一日好,与颜真真见面时,脸上的笑容也分明多了许多。
但从谪剑仙口中打探李心白的消息时,颜真真自己的心里却多了一种矛盾的感觉。姐姐的状况慢慢好了起来,又隐约有了与李心白重逢的机会,这难道不是自己一直盼望的事情么?可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黯然忧伤?
特别是听谪剑仙说起李心白对玉儿姐姐一片专情的时候,心里为什么会有些难受的感觉?
鬼方族的女子生性真率,最藏不住心事。眸中的淡淡忧伤,早已被谪剑仙尽收眼底。他略一思忖,便已会意,脸上便不禁露出了微芜
那时,他网好用完颜真真给他送的饭菜,碗筷也轻轻地放了下来。但脸上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却正巧让颜真真看见了。
她柳眉一蹙,嗔道:“你笑什么?”
谪剑仙装作恍然的样子,说道:“哦,姑娘的厨艺实在是炉火纯,青,在下吃得开心,所以便忍不住笑了?”
颜真真皱着眉头一想,觉得还是不对,便又追问道:“肯定不是4你笑得这么怪,一定是别有用意,快说出来,不然明天奴家就不给你送饭了!”
谪剑仙“啊”的一声,装作很吃惊的样子。颜真真又压低了声音,狠狠地说:“还有,你的衣服,你的宝剑都在奴家那里!我就不信,你堂堂一个谪剑仙还能光着身子到处乱跑不成,哼!”她的样子越是凶狠,谪剑仙便越是觉得好笑,脸上的笑意更是掩饰不住。颜真真见他竟然变本加厉,气不打一处来,一跺脚,便狠狠地在他手臂上拧了一下,嗔道:“你快说!”
谪剑仙忍住笑意,说道:“真真姑娘应该是也喜欢心白吧?我看你身上的这小女儿情态甚是天真可爱,所以才暗中一笑,没想到还是让姑娘发现了。我李青莲行事不羁。虽然虚活百年,但处事有失分寸,还望姑娘莫怪!”
颜真真被他识破了心事,又听他说自己可爱,脸上又嫣然一红,但口中却丝毫也不留情:“呸!人家小女儿就活该被笑话,那你这样的百年老妖怪,岂不是要把天下人的大牙都笑掉?”
谪剑仙虽然属于沧桑到妖的人物,但和这小丫头在一起斗嘴时,却仍觉网一儿守乐下只呵呵笑道!“在下老是老了点,但奴懵世尊号,实在是不敢当!”
颜真真“哼”了一声,样子似是还不解气。但被谪剑仙这么一搅和,心中的忧伤郁闷似乎竟淡了一些。
她想了一想,脸上忽然露出了些好奇的神色:“对了老妖怪,你都活了这么久了,应该是什么离奇古怪的事情都遇见过了吧?给奴家说些有趣的事情来听听?”她顿了一顿,又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说:“奴家给你做了这么多天的饭菜,你要是说得不动听,明天奴家就叫你饿肚子,哼!”谪剑仙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说道:“如此说来,那我倒是要好好想一想,嗯,就给姑娘说说在下修道二十年之后遇到的一件怪事吧”
于是,谪剑仙便口若悬河般地说了起来。他的人生阅历极为丰富,百年以来,沧桑变幻,大喜大悲,一路斩魔除妖,修道悟真,所见识过的奇人异士数不胜数,加上他口才极好,将故事讲得十分精彩神奇,听得颜真真都入了迷。
到了日落西山,她才恍如梦觉,恋恋不舍地沿着山路离去。临走前,她对谪剑仙说道:“喂,老妖怪,明天奴家还要过来听,你今晚可得给奴家好好想一个更精彩的故事!”
谪剑仙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嘲般地笑了笑。谁能想到,叱咤风云的谪剑仙,克然给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要挟着天天讲故事!
不过刚才颜真真托着腮,瞪着大眼睛听他讲故事的时候,喜怒哀乐之情尽溢于言表,那入神的样子,倒是让他想起了一些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删
李心白与董元昊不期而遇,虽然受了些内伤,但幸好并不严重。修养了几日之后,伤势已经大为减轻。但他见谪剑仙北上刺杀赢武剪久久不归,又打探不到任何消息,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他在白马寺中陪伴释怀空、释怀明二人多日,终于按捺不住。将谪剑仙独自一人北上的消息告诉了二个长老。二位长老也是大为震惊,除了替谪剑仙担忧之外,言语中还有责怪李心白没有及时阻拦他北上的意思。
二位长老与董元昊一番恶斗,禅气大为损耗,至今仍未复原。李心白不好意思再求他们出面,便想着偷偷飞过赤澜大江去打探消息。但释怀明眼光如何锐利,一下子便看穿了他的心思,便又是好一番斥责。
李心白无奈,只好每日翘首北望。
这一日,他在朝歌城内漫无目的地散步,无意之中,却来到了一间小小的酒馆之外。抬头一看,却是有些熟悉的感觉。进了酒馆,看到一个肥肥胖胖的中年妇女在里头忙碌,酒馆里除了一些寻常的食客外,还有一些武修界的人物。
李心白一愣,这才忽然想了起来,这个酒馆,他曾经与董竹卿、姬玉儿一起来过。那时,他们正被杀刀门的人追杀,处处被拒,来到这间衅馆里时,更是遭到了老板娘及那些武修界人物的嘲笑与羞辱。就在那世上最肮脏的攻击之下,是一个白衣少女,用她雪玉一般洁净的躯体挡在了他的身前!
再次坐在那天曾经坐过的座位旁时,他心中还是有些恍然如梦的情怀,久久不能散去。那个曾经相伴如影的女子,如今已经不在身边了。
就在这时,桌面上“啪”的一声震响。却是多了一个大大的茶壶。抬头看去,却是那个肥肥胖胖的老板娘。老板娘一边用那油腻发黑的抹布擦去桌上的污迹,一边说道:“客官,你要点什么吃的?”
一抬头,那老板娘的嘴巴竟张得大大的,成了一咋。“0”字形!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你。你不就是大剑豪李心白吗?”
李心白也有些吃惊,他真没想到,事隔多时,这个老板娘竟然还记得自己。他还没来得及答话,那老板娘已经朝着厨房里大吼一声:“天杀的老头子,你快点把咱家最上等的那坛女儿红拿出来,大剑豪光顾咱这小破店来了!”
她这么一吼,周围的食客也都纷纷围了过来,眼中露出了惊诧、尊崇、好奇等等神色。
李心白急忙说道:“大娘,我今日也只是随意过来喝杯茶而已,你不必太客气了,就当我是个普通的食客便好!”老板娘笑道:“大剑豪哪里的说话!当年我王大娘误信人言,令李少侠在小店里受了大委屈,实在是过意不去!今天的酒,便权当赔罪了!”
李心白摇头笑道:“大娘哪里的话,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你不提,我几乎都要忘了。”
老板娘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老身事后诸葛亮,当日看李少侠心智坚忍,忍辱负重,气度不凡,我便知道李少侠一定能够复兴真武宗。如今看来,老身果然没有看错人!”
身边也有一些曾经亲身经历过当日的事情的食客,此刻也都纷纷点头附和。李心白见自己一下子便成了众人议论赞誉的对象,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