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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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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冲子口中念念有词,然后一手抽出了背上的那把绿剑。
    绿剑出一阵鬼厉妖异的黑绿色光芒。缓缓地刺向了潭水的中心。那光芒一射入水中,潭水便自动往两边分开!
    过了好一会儿,绿色之剑便抵达了深潭的底部。从上方望下去,可以见到潭底的石头地面上印着一个怪异的符图。那符篆一触中无冲子那绿色鬼剑出的邪异光芒,顿时也迸射出一道忽蓝忽绿的妖光!
    这妖光如此强烈,连分开在的旁的潭水也被照得妖蓝动漾、鬼气森森,十分可怖!
    无冲子身子蓦地一挫,瞬时便与那怪异符图出的邪光融为了一体!妖蓝鬼绿之光一敛,人与剑便都瞬间消失了!与此同时,分开在两边的潭水也哗的一声自动合拢,那深潭便又恢复了原样,似是什么也没生过一样。
    一个黑暗潮湿的石洞之中,一道妖异的绿蓝之光忽地在一面石壁上暴闪而出。一个邪异的圆形符图在妖光中隐隐一闪,照亮了许多古奥难明的鬼文。
    等那光芒收敛之时,石洞中已经多了一个戴峨冠披道袍的年轻人。这年轻人一直往石洞深处走。石洞的地势缓缓向下,四处伸手不见五指,地底深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阴风,隐约还可以听到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号之声,似是地狱鬼泣一般。到了这个地方,便如同到了幽冥黄泉之下一般。
    无冲子也不点火照明,就这样摸黑向下。这个地方,他实在是太熟悉了。一路之上,他又使用无道天师秘传的独门手法解开了连续九重禁制。就这样,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那气温是越来越低,前方的地势似是开阔了许多,黑暗的尽头,终于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丝红光。
    到了这里,那股鬼邪之气便是越来越强烈了。无冲子在恐惧之中又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兴奋之感。每次到了这里,他都会有这样一种奇怪的感觉。
    终于,他走到了石洞的尽头。一道鲜烈无比的红光照亮了他的脸孔。也照亮了他眼中那恐惧、迷恋、痴狂、兴奋等等复杂的情感。
    空气中洋溢着一股强烈无比的血腥之气,一阵滴滴答答的声音清晰可闻,似是有溪流在这空旷的地底深处流淌一般。
    在无冲子的面前,是一堵墙。那殷烈的红光,便是从那墙上出来的。
    这颜色之所以如此鲜艳可怕,是因为墙上都是触目惊心的赤红血液。
    那强烈的血腥之气,自然也是从这面血墙上传出来的。至于那溪流般清晰的蒋答声,却是因为墙上的那些血液都是流动的,一滴一滴,静静地往下淌,那死亡一般的节奏,却是如此的单调而完美!
    面对这可怖的一幕,无冲子的脸上却出现了一丝受用无比的邪笑!
    但是,就在这静谧得令人窒息的黑暗中,却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由远而近,一步一步地,极有节奏地出现在了无冲子的背后!
    无冲子脸上的笑容一下子便凝在了脸上。一股寒气侵染了他全身,教他脊背上的寒毛全都竖了起来。
    他瞪大眼睛。恐惧万分地扭过头去。
    剑,已经拔出了一半。
    终于,一个人缓缓地走出了黑暗,出现在了那诡异可怖的血光之中。
    竟是,他的师父无道天师。
    无冲子这才松了一口气,那颗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脏也缓缓回归了原位。但他忽然又现了无道天师背上的另一个人。呼吸顿时又急促起来。
    “大”大宗师,你为何也来了?”无冲子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无道天师冷冷地望了他一眼,说道:“这个仙阵本来就是本宗布置的,我为何不能来?”鲜艳的血光涂满了他满脸满身,照出了一张地狱僵尸般的脸孔。就这样看去,无冲子也感到了一股鬼森森的寒意。
    他喉咙有些干,又问道:“大,,大宗师,你背上的那个究竟是何人?”
    无道天师冷哼一声,手上一用力,便将那人重重地扔在了地上。看样子,竟似是个死人。
    无冲子就着殷红的血光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脱口道:“是”是他?”
    无道天师邪邪一笑,说道:“没错,就是他!本宗数次想斩草除根,但都被这小子侥幸逃脱!没想到今日他竟不自量力,独自上天昆仑来寻我报仇!嘿嘿嘿,这简直便是自寻死路!如此良机,本宗岂能放过?一番缠斗之下,便一剑取了他性命!”
    血光殷烈,照亮了一张苍白而俊气的脸,正是所谓的真武叛徒一李心白!
    但此刻,这张脸已经失却了一切生气及光彩,显然是已经死得透了。无冲子还有些不放心,仔细检查一番,见他满身是血,胸口上
    贯心脏的剑伤,整个人只是毒息今捌,
    无道天师冷声斥道:“你还在做什么?快将那口血石阴符棺给我取出来,本宗要用这叛徒的血肉来祭棺!”
    无冲子惊道:“祭”祭棺?用李心白的尸?为,为何弟子从未听大宗师说过这样的法术?。
    无道天师哼了一声,说道:“本宗做事,难道还要每一件都说给你听?别吧嗦,快动手!”无冲子听无道天师语气中带了一股怒意,心中畏惧,便赶紧立起身来,快步走到了那面依旧在缓缓地流淌着血液的墙壁前!
    一力,那道袍便“嘭,小的一声往外炸开,化为了片片碎布。无冲子**的上身顿时便暴露在了血光之前。但只见他身上竟然已经布满了一道道蛇形诡状的纹身,纹身之中,还画有许多大小不一的邪异符篆,睹之令人毛骨悚然!
    那纹身本来已是色红如血,在墙上赤光的照射之下,这些纹身更是殷烈触目,散出一种如魔如邪的力量来!
    无冲子眸子一缩,双手力往前一推,那双手竟深深地插入了面前的血墙之内!只见他嗬的一声怪笑,双眼蓦地瞪大,眸中露出了一种疯狂而嗜血的神采!
    而满墙的血光一时大盛。那流动的血液纷纷顺着无冲子的双手流到他**的上身上!未几,他便变成了一个血人!
    无冲子忽地又如野兽般长号一声,那声音中带有说不出的快意与疯狂!
    与此同时,他上身的符篆纹身也一时出亮烈的血光来,那血光一明一暗,竟如同蚂蛆吸血一般,将那墙上的血液一口一口地吸纳进了那符图纹身之内!
    而后,在一片炫丽可怖的血光之中,无冲子浑身一阵剧烈的颤抖,双手也开始吃力万分地往外拉!
    血光越来越烈,腥气越来越强,那邪恶而鬼厉的气息也越来越盛!
    终于,无冲子的双手颤抖着离开了那鲜血淋漓的血墙,而血墙之后的那具巨大的赤色石棺,也被他从浓稠的血液之中缓缓地拉了出来!
    阴风阵阵,鬼气森森,这幽深黑暗的地底之中,一时便充满了阵阵幽渺的鬼哭之声,空中一时邪气侵人肌骨,似有无数看不见的鬼怪正在他们周围旋飞哭号,正要择人而噬!
    这群魔乱舞、万鬼凄号的景象,取便是无道天师自己,也不由觉得有些心中毛。
    一具巨大的石棺终于被无冲子拉出了一半。
    露出的这一半。在侧板上有以红字写就的一个大大的“鬼”字!而那光滑如玉的棺身之上,也是亥着无数邪异阴森的符文。半透明有若玉石的石身之内,可以看见一缕缕的红丝,仿如凝在棺身之内的血丝一般。如今,这缕缕血丝正与那邪异鬼厉的符文保持着同一种神秘的节奏。若明若暗地幻闪出几分红光。
    无冲子松了一口气,双手这才慢慢放舁了那血石阴符棺。
    正在这时,一个人却忽然在他身后阴森森地说道:“无冲子,你还记得我吗?”无冲子听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一回头,脸色却顿然扭曲起来,脱口出了一声凄号:“鬼,鬼啊在他身后站着的那人,赫然是在天昆仑一役中,被无冲子亲手所杀的一
    孤、高、子!
    此时此刻,那个孤高子面色如霜,一头如雪白竟都尽染为赤红,双眼之中更是带着一股杀机凛烈的恨意,竟与当日在天昆仑上誓死守卫庄无名时的一幕一模一样!
    “你这欺师灭祖的叛徒,给老夫跪下”
    恍惚间,仿佛时光倒流一般,无冲子竟又见到了那个视死如归、气壮如山的老人!他一下子心胆俱裂,双膝一软,几乎就要跪倒下去!
    就在这时,无冲子身后的那个血石阴符棺中却忽然激昧出一道红光,如剑芒般正中列孤高的身子!只听当的一声清响,一道浩大明澈的金光忽而从列孤高的身上涌出,正好拦住了那道血光!
    这阴森可怖的地洞中一下子异彩碎射。令人睁不开眼睛来!
    但当金光与红光同时消逝时,无冲子脸上的惊惧却在转瞬之间完全消逝,又迅变成了狰狞:“李心白,原来竟是你这余孽在作怪!呸!若不是有这血石阴符棺在,我还几乎被你的幻术所骗了!”
    在血光的映射下,显出真容的李心白脸上露出了一丝血红色的冷笑:“列孤高少宗师待你亲如生父,但你这狼心狗肺的禽兽却竟忘却一切恩情,犯下弑师大罪,实在是人神共愤!今日在此,我必取你狗命”
    说着,一剑便已刺了过来!
    无冲子下意识间将头一偏,只觉一道冷锋贴面而过,那月雪般的剑气竟在他脸上割出了一道血痕!他吓出一头冷汗,随即化惊为怒,御起手中之剑,展开了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