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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心白有些着急地问欧邪子道:“老头子,你说这菩提子该不该摘呀?靠,阳光一出来,这玩意儿就要化掉了!九百年才结这么一颗,能吃就不要浪费啊!”欧邪子轻叹一口气,摇头说道:“摘与不摘,吃与不吃,这都是一种缘,你们自己决定去吧。”
话音未落,姬玉儿已经飞身跃起,攀上了树干。看样子,她是一定要摘那雪菩提子的了。很快,她便顺利将那颗雪菩提子摘了下来。翻身下树之后,她摊掌将那雪菩提子放在了李心白面前,笑道:“心白哥哥,快吃了它!”
李心白的手轻轻地动了动,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有些犹豫。
姬玉儿看出了他的犹豫,靥边露出了两分百合般的清浅笑意:“怎么了,心白哥哥,你怕从此便再也忘不了某个女子?”
李心白的心中又是一动。不知道为什么,眼看着这颗“情劫之果”时,他的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是在浓浓的热爱之中,又夹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伤悲,让他一下子心生万绪,言语不得。
总之,那是一种似乎带了某种宿命般的神秘的预感,爱恨纠缠,生灭共存。此刻,这神异的果子就在眼前,却散出一种美丽的不祥之光。
姬玉儿见他犹豫,便又莞尔一笑,说道:“既然心白哥哥现在还没想好,那我就先把它放好好了。这果儿,放在不见阳光的水袋中,是可以长久保存的。”说着,她便又打开了水袋的塞子,将那颗神异的雪菩提子放了进去。李心白笑道:“那也好。下次真的有需要,老子再把它吃了。”
欧邪子心中叹了一声。这一段情劫,看来是避不过去的了。
就在这时,他们都看到了东边渐露的曙光。微微的晨曦,已经斜射在了寺院的灰墙上。那枝叶婆娑的小梵雪菩提树,也在清晨中渐渐明亮起来。李心白打了个呵欠,说道:“困死了,我们还是先回去歇息一下吧。”
三人于是便沿着原路走了回去。
走了很久,李心白和姬玉儿忽然不约而同地回头望去。在那微黄的晨曦中,小梵雪菩提树的花儿仍在飘落,但那些半透明的花儿还未落到地上,便迅消失在了阳光中。空中只余下了一些虚幻的飘动的痕迹。
一切都会逝去的吧。
一个僧人走出门楼,开始刷刷刷地扫地上的落叶。
禅院深了。
第二日,经辩空的牵引,李心白等三人终于登上般若寺的静禅院,与般若宗的第二长老释怀空见面。
般若宗之中,大长老释怀素兼任般若寺方丈,是般若宗的剑宗领袖及禅学大师。在他之下,便是第二长老释怀空,第三长老释怀明。天昆仑一役之后,真武五子舍身赴道,般若宗的僧人都大为震撼悲悯,大长老释怀空更是自觉罪孽深重,于是便一直在般若寺的神秘修禅之地大梵天内闭关思过。
自此,般若剑宗内的一切事务便全权交与了第二长老释怀空。
般若宗的第三长老释怀明是一个谜一样的人物。这人被誉为般若宗五百年来慧根及天赋最高的一名弟子,无论是剑道或是禅修,都已臻于大化之境。然而,般若宗的上一代大长老释禅那却将大长老之位传给了释怀素,释怀明只能屈居第三长老之位。
自此,释怀明便淡出了般若宗门人的视线。他或云游四海,或闭门参禅,一年之内,寺中的门人也难得见他一面。偶尔一见,其谈吐举止之中禅机威严锋利,不拘佛法,令众弟子无所适从,因而被视为怪人。而李心白他们所遇到的那个不空和尚,就是释怀明的入室大弟子。
据说,般若宗的大长老释怀素常常叹息道:怀明师弟对于剑道及禅学的理解,都远在老衲之上,只可惜心中终有一番执**,终未能入佛涅槃,善哉善哉!
在拜见释怀空之前,李心白已经从辩空及欧邪子的口中得知这些典故。说实话,其实与面见释怀空这个老和尚相比,李心白更加愿意见一见那个传说中的第三长老释怀明。听起来,这个老和尚似乎很神很牛叉呢。
几人在禅静院里喝了释怀空的几杯茶。谈及真武宗的沦落以及与浩然宗的合并,欧邪子无限感慨。但释怀空举起茶杯,只是淡然地说了两句:“方生方死,方死方生,几位施主又何必烦恼。”
茶烟袅袅,这几句话缓缓道来,对面那老僧,却端穆得如同一根古木般。
李心白心中骂道:靠,这些老东西,自以为说了几句别人都听不懂的话就很有水平的是不是?
不过貌似老玄子师叔曾祖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
唉,难道冥冥之中真的自有定数?
对于在般若寺之中暂避一段时间的请求,释怀空倒没有拒绝。他说:“我佛门本来便是慈悲之地。何况真武沦落,导致三位流落江湖,我般若宗也难辞其咎。李少侠及欧真人不上门寻仇,已是大量;我般若宗倘若再助纣为虐,便更罪不可赦了。”
欧邪子行了个道礼,说道:“天昆仑一役,我真武宗蒙上不白之冤。他日有缘,还望般若宗众大师为我们讨回一个公道。”
释怀空答道:“凡缘如麻,声尘变幻,然而真如自在,清白始终未改。欧真人不必多虑。”欧邪子与李心白也心知天昆仑之变主要由浩然宗主导,虽然未能获得从释怀空口中获得满意的答复,却也不能强求。
正在这时,辩空却忽然从外走进来,脸上略带一点喜色。到了释怀空身旁,他才合掌说道:“第二长老,释怀明第三长老云游归来了!”
释怀空眉头轻轻一挑:“哦?怀明师弟如今到了哪里?”
话音未落,一把声音却从他头上传了下来:“师兄,怀明如今已在你头上了。”
李心白等人抬头一看,几乎全部摔倒!只见一个僧袍褴褛,浑身肮脏的老和尚盘膝坐在屋子的横梁上,正面无表情地对着他们说话呢!靠,这所谓的师弟一回来便骑到了他师兄的头上,难怪人人都说这释怀明为老不尊,疯疯癫癫的呢!
但释怀空竟然一点也不介怀,只是微笑道:“师弟,下来与客人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