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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杀机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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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到欧邪子的身旁,搂着欧邪子瘦骨嶙峋的肩膀问道:“喂,老头子,为什么你一定要我在此次论剑中求败?难道‘嬴’这个词对于我们真武宗而言就是如此可耻吗?”
    欧邪子看也不看他一眼,依然自顾自地用蒲扇去煽火。看起来,他似乎对李心白罔顾他的劝言的事情还耿耿于怀。他冷冷地说:“大宗师和各位少宗师就在外头,你自己去问他们吧!”
    李心白说道:“去就去!我就不信,老子为真武宗出了一口恶气,大宗师他老人家还会责罚我不成?”
    欧邪子看着李心白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眼中露出了一种深深的忧虑。
    李心白一出房门,这才现庄无名、逍遥子、孤高子、柔然师太、丹朴子等真武高手全部都守在门外!不仅他们,再往外,李心白还看到了许多剑法高强的师兄!
    小房子之外,人人面色凝重,如临大敌,气氛极为异常!
    看这个阵势,似乎整个真武剑宗里的好手都来了,目的只是守在门外保护自己!
    李心白不由得愣住了!在自己昏睡的这段时间里,难道山上生了什么重大变故?
    这时,披鹤氅佩白剑的大宗师庄无名朝李心白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李心白来到庄无名身前,四名少宗师也同时扭过头来亲切地看着他。
    “心白,身体的伤可还有大碍?”
    李心白对眼前的这位大宗师天生有一种好感。庄无名天机清妙,他身上那种仙逸脱俗、真朴自然的气质,如非经过多年的修道苦修,是没有办法刻意伪装出来的。
    于是,李心白恭恭敬敬地答道:“回大宗师的话,经欧邪子前辈的悉心照顾,心白的身体已完全恢复!”
    庄无名轻轻叹一口气,说道:“三日前的那场比剑,虽然你连胜两场,但最后如果不是辩空心怀慈悲,那一招‘达摩禅锋’很可能会要了你的命。心白,凡事顺意即可,遇敌对敌,千万不能再刻意逞强称雄。强而易摧,刚而易折,你终究是求胜心太强。遇到更强大的对手时,这一点极有可能会被对方利用,千万要谨慎!”
    李心白说道:“谢谢大宗师教诲,心白记住了。”他看了看四周,忍不住又问道:“敢问大宗师,这里四周防卫森严,是不是山上出了什么大事?难道浩然宗和般若宗的人对于战败一事耿耿于怀,在山上与我们生了冲突?”
    庄无名的神色依然萧淡平静:“浩然剑宗与般若剑宗都是我们东6之上赫赫有名的大剑宗,又怎么会如此没有器量?心白,你莫要用这种狭隘的胸怀去揣度人家。”
    李心白一听,不觉有些惭愧。但他还是不明白,既然是这样,那么这里怎么会戒备如此森严呢?
    庄无名看了他一眼,又轻叹一口气,说道:“心白。这一战,欧邪子让你刻意求败,他确实是用心良苦啊。”
    李心白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庄无名的眼睛一下子有些怅惘,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他的脸色也随之变得凝重起来。
    “其实,这一百多年来,我们真武剑宗并非每一次都在三宗论剑之中落败。只是那少有的几名取胜的弟子,都无一例外地在论剑之后的七日内失踪,或者死于非命!”
    此言一出,李心白不禁全身一震!
    欧邪子阻止他在论剑中取胜,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道,真武宗是一个受诅咒的剑宗?冥冥之中,难道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在阻止真武剑宗复兴、强大?
    而这种力量,难道连真武宗的代代大宗师都束手无策?
    逍遥子拍了拍李心白的肩膀,说道:“心白,你先回房去休息罢。有大宗师和我们数位少宗师亲自替你护法,你不会有事的。”
    庄无名也朝他点了点头。看着几位宗师平静的神色,李心白这才稍为放松了一些,转身回到了房里。
    他不是怕死,只是自己面对的对手究竟是怎么样的人都不清楚,如果真的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挂掉了,那也实在太tmd郁闷了!
    这时,在房外,孤高子缓步飘到了庄无名的身旁。
    “大宗师真的不打算把那个人的存在的事情告诉李心白吗?”
    庄无名转头望向了昆仑山脉的千峰万壑,悠悠说道:“说与不说,其实都无区别。我们与那人交战百年,彼此也算熟悉。他的功力和剑法虽然高,但本宗自信尚能与他一战。本宗唯一担心的,是他那诡异莫测的法术。”
    他停了一停,又叹道:“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昆仑巍峨,天地悠悠。而青峰深壑之间的云气,却呈现出了一种波谲云诡的态势来。
    天昆仑上专门安置客人的昆泰阁内。
    董元凌背着双手,久久地望着窗外连绵起伏的雄山峻岭。“泱泱昆仑,天下灵秀,果然是一处风水宝地!”
    那云天辽阔,苍山若海的壮伟景象令他也情不自禁地赞叹了一声。
    董竹卿垂手站在他身后,脸上是一副忐忑不安的表情。
    董元凌的视线从外面的风景回到了董竹卿的脸上。他坐了下来,拿起一杯茶轻轻啜了一口,然后才慢慢地说道:“竹卿,三日前的一败,是我们浩然剑宗近七十年来唯一一次败在真武剑宗的手下。”
    他的语气虽然并不严厉,但言语之中却自有一番无形的威势,令人听而生畏。
    董竹卿的脸上更见难堪。她咬了咬嘴唇,低声答道:“竹卿辜负了父亲及叔父的期望。竹卿甘愿承受一切责罚!”
    董元凌继续慢悠悠地说道:“叔父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只是,这一番比剑的结果,大宗主可能会有些不高兴。”
    董竹卿听到董元凌提到父亲董元昊,神色愈加的难看。
    董元凌又说道:“竹卿,你虽然是女子,但在我们浩然剑宗年轻一代的弟子之中,你算是名列前茅的佼佼者。大宗主和我都一直对你悉心栽培。论到剑法和功力,其实你要比真武宗的李心白要强。但说到作战经验,你还是要稚嫩一些。那日,李心白多番对你使出激将法,乱你心神,所以最后才能以弱胜强。”
    董竹卿想起李心白那副不可一世飞扬跋扈的嘴脸,又忆起了那日战败的耻辱,脸上于是出现了愤愤不平的神色!
    董元凌的声音忽地冷了下来,其中带着一种莫上的威严:“竹卿,你要将这次的失败当作最大的耻辱!下次再对敌,你绝不能再败!如果再次失败,哪怕你是我浩然剑宗大宗主的女儿,你在剑宗之内也将再无容身之地!”
    董竹卿再次变色,坚毅地答道:“竹卿一定不会再辜负父亲和叔父的期望!”
    董元凌站起身来,轻轻地拍了拍董竹卿的肩膀,说道:“七日之后,我们将会拜别真武宗下山。下山之后,我要你去做一件事情!这件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董竹卿执剑拱手,神情十分激昂:“竹卿必定竭尽所能,不负所托!”
    董元凌于是在董竹卿的耳旁低声说了几句话。
    “什么?”听完董元凌的那几句话,董竹卿的眼睛蓦地睁大,脸上出现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正在这时,一名弟子忽然在外头敲了敲门。“进来!”董元凌挥手让那名弟子进来。那名弟子快步来到董元凌的身边,在他耳旁低声说了几句话。
    董元凌的脸上神色变幻,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挥手让那名弟子退下了。
    他转头向着董竹卿,微微笑道:“可惜啊。七天之后,李心白那小子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一条小命。你这一败之仇,也许永远也报不了了!”
    董竹卿又是一惊!
    李心白,有人要取他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