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文幽怨的小眼神看向她:“你能不能正经点儿?我要是想娶林顾念,还会来和你商议?”
“你为什么不想娶林顾念?”
毓文情绪激动:“你看我俩的外貌,我如今还是二十五岁的大小伙,她看起来都快四十了。和她爹站在一块儿不像父女倒像是兄妹,我娶回去把她当母亲吗?”
林顾念三十多岁了,想她在灵气如此充裕之地修炼,又被元婴大能呵护,天材地宝无数,竟然还未筑基驻颜,想来是资质极差。
“既然不想娶,你连夜逃跑便好了,有和我商议的时间,早就逃到千里之外了。”
“他可是元婴大能,想要追杀我还不容易?我能逃哪儿去?”
“你不是北朝宫的弟子吗?找宗门庇护啊!”
毓文为难的紧锁着眉头:“难啊!如今我早就卸任主编一职,和他们没了利益牵扯,谁还会管我的破事儿。”
北朝宫派系庞杂,斗争激烈,形势十分复杂。
“难道你就没有师承?或者和哪个大能搞好关系?”
“我师承的这一脉一直被打压,弱势的很,修为最高者才金丹,根本护不了我。而且我也不想回去求他们。”
原来这人在北朝宫混的并不怎么样。
“不过,”他眼睛亮亮的,“太玄宗可以护我。我是贵宗的贵客,帮你们创办了自己的报纸,你们自诩为名门,自不会见我落难,见死不救吧。”
梁沁:“只是让你成个亲而已,又不会威胁到你的性命,我宗门不好插手啊。”
媳妇可真是冷血又无情。
“让我和林顾念成亲,就是要我死。”
“好了,好了,多大点儿事儿,别要死要活的。你想让我宗门护你也可以,帮我个忙。”
毓文想也不想,一口答应:“什么忙?说!”
“我手上缺灵石,想向阆风山庄借点儿。”
“向他借什么,我就是富豪啊。说,要多少,我给你。”
“这不是灵石的事儿!”梁沁认真说道:“一百多年来,阆风山庄一直抽取道陵镇的灵气,致使此处灵气稀薄,基本上不靠助天材地宝等资源,根本无法修炼。林宗青为一己之私,耽误了全镇的人,好些资质不错的,也因此蹉跎一生。这笔账,必须得他还。”
“我听明白了,你这是想打劫,哦不,想盗窃?”
梁沁白他一眼:“我这叫劫富济贫。”
毓文竖起大拇指:“敢偷元婴家的财物,胆子可真大。”
“少废话,你到底做不做?”
毓文沉吟道:“本来我要是逃婚的话,罪不至死,可若跟着你干,那就是彻底得罪林宗青了。”
“怕了?”
“激将法对我没用,我是挺害怕的。不过,倘若我不答应你的话,更怕你把我灭口。”
那就成了。
“什么时候动手?”毓文摩拳擦掌,感觉这件事很刺激。
“不急,你先立个道誓,绝不把此事泄露出去。”
“我,你还不相信?”毓文目光幽怨。
“立不立?不立的话,我可要给你种誓言印记了。”
“别,我立还不行吗?”
连誓言印记都会种?同是穿越者,怎么感觉她什么都会,自己处处比不过她。难道,他进入的是大女主文的世界?
女主搞事业,男主恋爱脑的设定其实很常见,可若真是这样,他岂不是成了陪衬?
唉,宝宝好失落,宝宝不开心。
当晚,二人针对潜入阆风山庄一事,进行了周密谋划。
毓文在那里住了大半个月,对地形很熟悉,知道如何躲开巡逻弟子,以及林宗青的神识探查。
“一般林宗青不会将神识外放,”毓文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子,“除非他听到什么动静,所以,咱们潜进去,一定要做到悄无声息。”
“自然,”梁沁勾起嘴角,笑的意味深长。
“库房在这个位置,”他一指图舆上某处,“山庄内日常采买,他的弟子们都需从这里支取灵石。”
有毓文做内应,她的寻宝盘就用不着了。
“林宗青资产多吗?”
“别看他隐世,在世间的生意,自有人替他打理。放心,此次行动,就怕你装不下,不怕你装不够。”
那就好,其实此前她也打听过,据说阆风山庄作风奢侈,灵石多的数不胜数。若非这个传言,她也不会动盗窃的念头。
后来,她在里面探查,发现情况果真如此。
那看门的小童看着不起眼,身上挂着的一个储物袋,都得值上百块灵石。更何况他的发簪乃是防御法器,衣服的面料也是碧蚕丝。
而且,这身行头,还是整个山庄弟子的标配。
在作废了上万张隐身符后,梁沁终于在第二日午时,画出了一张高阶符箓。
是夜,她舍弃大红枣,脚踏灵剑,潜入山庄里面,与毓文汇合。
“库房的钥匙我已经拿到了,”他将一整串钥匙,拿在手里朝梁沁晃了晃。梁沁毫不客气的从他手中,把钥匙夺过来。
毓文敢怒不敢言,嘟着嘴带路,领她到库房去。
“你怎么只给自己贴隐身符?我的呢?”
梁沁:“你以为高阶隐身符是那么好画的,我只成功画出这一张。”
有那么一瞬间,毓文感觉被坑了。不过,他满心戒备,生怕被人发现,也顾不上在意。
神奇的是,此番行动,竟然比想象中的还顺利。
摆在地上的五六个大箱子,依次被梁沁装空,连架子上的名贵草药都不放过。
“你这也太狠了,不给人家留点儿?”毓文动了恻隐之心。
梁沁冷漠的道:“在别人眼里,你偷一块灵石,和偷满屋子的灵石,所犯的罪罚是一样的。既如此,干嘛不全拿走?”
他竟然还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来到院内,梁沁御剑而起。由于她身上贴了隐身符,连脚下的剑都看不到。只有毓文一个人,抖着宽大的袖袍,朝天外急速飞去。
“你拿着我的信,直接去面见君寒,他会护着你的。”
毓文看着凭空多出来的一个信封,在自己面前飘着,异样的感觉更重。
“你这么坑我,良心不会痛吗?”他终于想明白了这点,心里很不是滋味。
梁沁笑了笑,不过他看不见,“放心,我太玄宗会护着你的。你不是说林宗青即将寿终吗,只要在他活着时,你好好呆在宗门内,他必然不敢贸然在我宗境内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