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让是天上的仙子，那你.....”欧阳晨微微松开手臂，改成用手掌扣住她的细腰，这样可以掌控的更加牢固，“你还会离开我吗？”
    歆瑶不说话。
    欧阳晨一眼就从她的沉默中找到了答案。
    他眸色幽暗，微微转变，不动声色地继续道，“你这次回来看我，是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歆瑶点头，“晨哥哥，七年前我离开的时候，曾经也跟你说过，不要滥杀无辜，不要屠城，不知道，你还记得吗？”
    欧阳晨点点头，“记得。”
    歆瑶也不再有所保留，直接开门见山，“如今你已经成功复国，也报了当年国破家亡的大仇，是不是可以收手了？南朝的百姓和战俘，都是无辜的。”
    欧阳晨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眸底的暗色，继续试探道，“所以这次你从天上下来，只是为了阻止我屠城？”
    “我.....”歆瑶忽然一怔，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突然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套她的话。
    七年时间还真不是白过的，欧阳晨已经变成了腹黑欧阳晨了。
    “我知道了。”欧阳晨见她不说话，心里早已经有了结论，缓缓道，“你下凡的任务，就是为了挽救生灵。你怕我嗜杀成性，所以主动给我换血，避免我走火入魔，杀心大起。”
    歆瑶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欧阳晨不愧是这个世界的男主，聪明至极。
    她只不过吻了一句，他就已经猜得大差不差了。
    “其实你还有另外一种方法，可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欧阳晨扣紧她的后腰，牢牢地锁住她，“你当日下凡，可以把我的武功废了，或者直接把我杀了，不是最省事的吗？”
    顿了顿，他又补上一句，“你现在想这么多，也是来得及的。”
    他丝毫不怀疑她的能力。
    她能借尸还魂回来，还拥有仙术，杀死他，跟捏死一只蚂蚱一样容易。
    “晨哥哥，你是不是想的有点多了....”
    歆瑶有些无语，他是不是心里有太多黑暗的东西了，所以这才会这么想。
    但是他终究不忍心这么说他，转而安慰道，“晨哥哥，我一直都相信你可以成为一代明君的。这也是你想努力的方向，不是吗？”
    “嗯。”欧阳晨点点头，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面颊，“对不起，丫头，以前是我多心，让你受委屈了。”
    歆瑶顺势而为，提议道：“如果你心存愧疚的话，那就从京城退兵，就当是对我的弥补了，你看这样可以吗？”
    “让我考虑考虑。”
    欧阳晨没有答应，也没有直接拒绝。
    如今南朝气数已尽，他已经杀了南朝太子和皇帝，直逼京都。
    原本，的确有屠城之心。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斩草不除根的后患多无穷。
    封城屠杀，震慑天下，是一种必要的统治手段。
    “你要考虑多久？”歆瑶见他眸色幽深难辨，环手抱了抱他的腰，“你不会想着怎么骗我吧？”
    她其实可以选择别的方式来对付他。
    比如将他囚禁，掳走。
    他一失踪，他的军队势必会军心大乱，也会迫不得已，暂时退兵。
    可是，她不想这么对待他。
    他的世界里，本就充满了黑暗和荆棘，充满了血腥和杀戮，她要是在踩上一脚，也许他可能就此万劫不复，再也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
    “丫头，你的真名叫什么？”欧阳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移话题，“我想知道你的真名，可以吗？”
    “我的真名就叫歆瑶。和小公主名字一样的。”歆瑶抬眸看他，调皮地对他笑了笑，“老实说，你会不会觉得膈应啊？会不会讨厌这个名字？就算你讨厌的话，我还是叫歆瑶哦。”
    “傻瓜。”他低头亲吻着她的发端，眼里全是失而复得的宠溺和眷恋，“我知道你不是她，你从来都不是。只怪我当初没有听从我内心的真实感受，所以没有好好地珍惜你。”
    他闭眼，薄唇往下移，落在她微凉的额头间，双唇紧紧地贴着她微凉的肌肤。
    “阿瑶，你的身上为什么这么凉？你冷不冷？”
    “不冷。”歆瑶想了想，认真地道，“天上寒露重，我又来得匆忙，所以身上沾染了很多雾气。”
    其实事实是，她被冰封了整整七年，周身的寒气还未完全消散。
    “我总觉得你看上去很冷。”他用力抱紧她，手掌在她腰间摩挲，帮她暖身子。
    “你的怀里很暖和，谢谢你。”歆瑶乖乖任由他抱着。
    欧阳晨却并没有因为她此刻的乖巧而感到心安。
    他不动声色地垂眸，嘱咐道，“阿瑶，我现在暂时住在将军府，我带你回来换一身衣裳可好？”
    歆瑶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白绫似的长裙，点点头，“好。”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一点头，就被软禁了。
    歆瑶被安置在了将军府最上等的一间厢房里面。
    她一觉醒来，便发现自己身边，全是恭恭敬敬腰服侍自己的婢女。
    她居住的房间舒适华丽，婢女就有十几个。
    她们手上捧着绫罗绸缎、各种珠宝，任由她挑选。
    但是当她想出门时，这些婢女就齐刷刷地跪了下来，一脸的惊恐。
    “姑娘，请饶命！”
    歆瑶被这一幕都要气笑了，“你们快起来吧！”
    婢女们一下子跪的更低了，她们身子几乎贴到了地上，浑身颤抖，“求姑娘饶命啊！奴婢们奉命伺候姑娘，倘若姑娘不见了，我们几个，不仅会人头落地，还会被株连九族！”
    “是啊！求姑娘垂怜！”
    “求姑娘放过我们！”
    一众奴婢跪了一地，全都在苦苦哀求。
    歆瑶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下的命令，“那你们去把你们能做主的人叫来，我有话想跟他说。”
    领头的婢女恭敬地回道，“殿下今天早晨出门前有过交代，让姑娘安心在府中休息，他一回来就回来找您。姑娘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吩咐奴婢就是，殿下已经将京都最好的厨子喊到了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