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藏月快速上车,车子继续朝着码头飞驰。
路在野转头,空阔的大马路上,最先追上来的是一辆婚车,他到路在野面前急刹,随后叶赫然扯开安全带下车
他脸色难看,边朝他大步走去,边说:“前天西宫聚会,舟儿跟我说,再安排一批人,暗中盯着婚车和你,我还觉得他想太多,你是我们的兄弟啊,没想到,你还真他妈是条白眼狼!”
说到最后一个字,叶赫然首接抬起脚狠狠踹向路在野的胸膛!
“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也不想想是谁扶持到你今天这个位置的,你敢背叛舟儿!”
路在野没躲,硬生生受下这一脚,摔在了地上,他捂着胸口,脸色惨白,笑了:“原来,舟哥早就怀疑我了啊……然哥,那次咱们一起喝酒,你不是还跟我说,喜欢谁就去抢,别做成人之美的君子,自己痛快才要紧吗?”
叶赫然愣了一下,才明白他喜欢的人是楼藏月,怒极反笑,想上去再踹他一脚,看上谁不好看上兄弟的女人!
路边又急刹住几辆车,闻延舟从后座下来……来得真快,路在野不躲不闪,闻延舟揪起路在野的衣领:“藏月在哪里?”
路在野喘了口气,哑声说:“舟哥,你放她们母女走吧。”
闻延舟神情冷峻如陡峭的冰,反手一拳砸在他的侧脸,不是打他吃里扒外,而是打他:“会害死她!”
路在野愣怔,闻延舟没时间跟他废话,重新上了后座,喝令司机:“追!”
司机训练有素,油门踩到底,车子飞驰而去,闻延舟在后座,眼睛看着前方,手上却在快速组装一把弩箭。
装好的一刻,他低头看着箭头,眼底的冷光比三菱的铁箭头还要冰冷尖锐。
·
载着楼藏月赶往码头的车,半路被重机车追到。
他们己经开下了柏油路,开到码头路段的砂石路。
砂石路,比较滑。
重机车发出轰鸣声的马达声,像一头野兽张开血盆大口仰天怒吼,路在野这个手下心理素质很好,倒也没被吓到,只是路太滑,方向盘失控了一下。
车速飞快的情况下,方向盘打滑是会造成车辆侧翻的!
楼藏月刚觉得糟了,车轮果不其然就在砂路上漂移,下一秒,连人带车轰——地倒在路边。
楼藏月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人像被装进骰盅里摇了一下,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脑袋撞到了车顶。
好在只是平地侧翻,如果是侧翻摔下山崖那就完了。
手下也没死,先自救爬出车里,又赶忙去救楼藏月,楼藏月费力地解开安全带,被手下拉出来。
她捂住肚子,怕伤到孩子,似乎没有,肚子没有疼痛的感觉。
楼藏月抬头看,这里离码头应该很近了。
她咬牙站起身,想要走,但重机车上的人,挡住了她:“少夫人,闻总马上就到了,您还是不要乱跑比较好。”
这是一片野草丛生的空地,楼藏月身边只有一个手下,敌众我寡,正不知如何是好,另一条路突然开来一辆车。
不是婚车,不是越野车,也不是白色轿车,而且是跟他们完全相反的方向来的。
楼藏月不知道是谁,但那个手下知道:“这是去医院救楼夫人的车!”
所以车上是她妈妈?!
那辆车在距离楼藏月三五米的地方停下。
停下后,后座就跑下来一个穿着黑斗篷,帽子盖住脸的女人,她冲着楼藏月大喊:“月月!”
……真的是她妈妈!
她妈妈醒了!
楼藏月眼底迸发出狂喜,毫不犹豫朝黑斗篷跑去:“妈妈!”
与此同时,库里南也追上来了,楼藏月知道是闻延舟,她屏住呼吸,跑得更快,她妈妈……
她妈妈就在这里!
库里南的后座降下车窗,闻延舟手持弩箭瞄准了同样在朝楼藏月跑去的楼母的后背——
楼母没有看到,但楼藏月看到了!
她瞳孔放大,声嘶力竭:“闻延舟!你敢!”
不行!不可以!不行!!
楼藏月拼命地跑过去,想要抱住妈妈,想要替她挡住,两米,一米,半米,一臂之遥,她就要抱住楼母了!
千钧一发之际,闻延舟扣下扳机,尖锐的弩箭势如破竹——
“呃!”
正中楼母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