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个给打赏的观众,接下来事情就变得容易起来。
越来越多人的上前,在我和徐厌的琴包里放上或多或少的欧元。
我十分高兴的冲他们笑,多演奏几次也不用怕吃不上饭了,至少吃的节俭一点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就这样,我和徐厌演奏一会就换个地方,连着一下午换了五个地方,总算是不用太发愁了。
没想到街头卖艺还挺赚钱,回了酒店,我和徐厌把钱拿出来数了数,410欧元。
足够我俩生活很久了,酒店的钱以前就付过了,倒是不用为了住宿费发愁。
剩下来的几天,我和徐厌去周围的景点闲逛,背着小提琴和吉他,时不时的在路上演奏两曲凑凑经费。
就这样又在法国待了一个星期,我们便坐飞机回了济南。
六月中旬,天气十分炎热,徐厌的公司不知道又出了什么状况,把我送回家后就回了青岛。
每次离开都是固定的日子,也不知道他公司里的那堆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录取通知书的快递到了,学校发通知说8月31日去报到,9月1日正式开学。
还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完全不用着急。
晚上十点我困的要命,合上书闭眼就睡了过去,半夜土豆时不时的过来趴在我身上。
它现在开始换毛了,摸它两下毛就乱飞,跟柳絮一样。
早上五点,天已经大亮,我还在被窝里睡的香甜,我妈在外面大声喊,“采真,你的猫又上房顶了!”
我迷迷瞪瞪的睁开眼思考一会,有些担忧的睡了过去。
醒来是早上六点,阳光刚刚好,不热不冷。
我穿着睡衣在房间里乱逛,就见家里只有蓝莓和七喜,我妈和土豆都不见了踪影。
家里的梯子架在院里的墙上,我爬上去看了看,又喊了两声,也没见到我妈和土豆。
边打电话边往卫生间走,正准备洗脸刷牙,我妈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你上房顶把土豆抓回来,一过去它就跑,我是管不了你的猫了!”
我打个哈欠慢悠悠道:“我先洗个漱再去。”
“别洗了!先上来,我得去菜市场买牛肉!”
“好吧。”
出了房门,我在杂物间的房顶上看到了我妈,我顺着梯子上去,接替她抓回土豆的任务。
土豆现在心很野,每天都想着往外跑,还不喜欢栓绳子,是一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猫。
七喜在院子里大叫,时不时的撑着墙站起来,它也想上房顶。
我妈让它站到电动车上,带着它一起去菜场买肉。
菜场的那个卖牛肉的大娘十分喜欢七喜,每次见到我妈都要问两声怎么没带七喜一起来。
我家小区里大部分住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楼层没有特别高,一楼的住户都带着一个小院子和两个杂物间。
我跟着土豆在房顶上穿梭,上了别家的房顶,站起来刚好可以看到二楼住户的窗户。
实在是尴尬,还好这里住的人不太多,只是零星有几家房间里还有人住。
我蹲在房顶上小声叫土豆的名字,它转头瞅我两眼,朝我跑过来,又在距离一米处停下,调转方向往前跑。
实在没办法,怕它发生什么意外,我只能小心躲开房顶上的各种爬藤的植物和不知道怎么放上来的断木头和砖瓦。
时不时还要绕过一些太阳能板,房顶上十分难走。
土豆身子小,体重轻,它在房顶上倒是如履平地,一副这就是它的主场的模样,这里闻闻那里碰碰。
我捡了根长长的树枝,小心的避开脚下的石头砖瓦,慢慢跟着它走。
只是我终究不是猫,前方突然出现一个横截在中间的小院,土豆顺着墙去了对面的房顶,我过不去,只能站在原地看它。
不停的叫它的名字,打算唤醒这只猫的良心。
不远处有院子里的人出来倒水,是个中年大娘,我不好意思的冲她笑笑,开口解释道∶“我上来抓猫,真是不好意思,要借用一下你家的房顶。”
大娘冲我点点头,不在意的挥挥手,“没事,你随便用。”
我站在房顶上看着对面的土豆跳过一个又一个房顶,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我有些着急,给我妈发消息,把情况告诉她。
我妈不太在意的回我,“没事,一会它就跑回来,你站在原地等就行,我在家炖牛肉,你一会把它抱下来。”
于是我就坐在别人家的房顶上,看着对面的房顶,等待土豆的身影出现。
还是我妈有经验,土豆没一会就从一个犄角旮旯里钻了出来。
它的方向正对着太阳,我还要皱着眉眯眼才能看到它,毕竟它的毛发灰乎乎的,像个放大版的耗子,实在不好被发现。
我不停的叫着土豆的名字,它好像真的玩够了,嘚嘚的朝我跑过来,连路都不看。
前面就是横截的院子,我都害怕它跑着跑着掉下去。
不过还好,它没那么傻。
我手里拿着刚刚捡的长树枝,领着土豆在房顶上走,准备回自家房顶。
结果走了没一半,土豆又停下来,走到那个院子边,抓天上飞的小虫子。
我十分无奈的找了块砖头坐下,陪着这只傻猫在屋顶上玩。
只是一刹那,土豆起跳抓小虫子,嗖的一下便掉在横截屋顶的院子墙外,另一个小后院里。
我加快脚步往下看,这墙至少有三米半高,下面有一个小小的水缸,我根本就下不去。
土豆在地上抬头看,走两步冲我叫两声,尝试着跳上来,但实在没有落脚点,根本没法上来。
我也下不去,确认了土豆没什么大碍,便在屋顶上观察这个后院。
这是一条长长的院子,两边是两个房子的后窗户,两个房子中间有一个狭窄的过道,过道最前面是一扇绿色的大铁门。
上面挂着一个废弃老旧的锁。
太阳慢慢升起来了,我反着光,对院子远处看的不真切。
给我妈打电话,她也不接。
我有些心急,也顾不得什么扰民之类的想法了,回头冲着我家的方向大喊,“妈!土豆掉下去了!”
我妈没听清,走到院子里大喊,“什么?”
“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