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吼!”
天空的血翼嘶吼的声音响彻天地,它们好似陷入了短暂的冷静,一个个的露出挣扎与痛苦的表情。
只是那些血翼口不能语,识不能传,唯有眸中的嗜血与残忍的狰狞,变的轻缓逐渐不见,最后化成了痛苦的嘶吼。
这些血翼他们原本是人,只是被打败了,被古圣贤者用了大神通变成了这副样子,失去了神志,剥夺了人身,变的残忍,嗜血,疯狂的只知道杀戮,而且还是对人类的杀戮。
这是悲哀的,也是痛苦的,悲哀的是,那些血翼并不知晓自身的情况,痛苦的是,知晓的情况的子民,却无力反抗。
“吾的孩子!”
天启之地祭台的一行人开始跪拜与叩首,而且伴随着那古老的语言,一光团越来越大,到了最后,竟是不止笼罩了上空的那些血翼,更是无限延伸的向外扩散,将有血翼的地方,每个角落都笼罩在内。
“吼!”
一声悲痛的哭泣声后,随即从天启之地后方的一处建筑走出一个佝偻老者,住着拐杖,手持马鞭,慢慢泪水的亦步亦趋的走来。
“吾的孩子,你们受苦了!”
来到近前的老者,又是一声痛苦的呐喊,而后一鞭子抽象空中,嘶哑地道:“魂来!”
随着一声魂来,那天空中本就被光团笼罩的血翼,变的更加疯狂的涌动,且涌动的数量越来越多,之间从四面八方,不同的方向,越来越多的血翼,全部都向天启之地这里飞了过来。
“啪!”
鞭子抽打空气的声音还在持续,那声音并不是很响,但是却能直指心底的最深处,好似一种律动。
抽打在半空的鞭梢,形成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那些符文急速的升空,每一个符文,都烙印在一只血翼的眉心处。
短短两个时辰,遍布天启之地的血翼已全部盘旋在了上空,足足不下十万头,数量之多,不可想象,恐怖的嘶吼,任闻着都要灵魂受创。
“吾的孩子,用你们的愤怒,嗜血与残忍的疯狂,去唤醒祭灵的苏醒吧,保留天启之地最后的火种,你们历经万年的艰辛,是该歇一歇了,去吧,去完成你们的使命,这个时期到来了!”
随着老者最后一鞭子抽下去,他的躯体化成了血雾散开,与天空中那盘旋的百万头血翼融在了一起。
“邪老……”
最后一鞭子抽下去,老者逝去了,他用自己的鲜血与灵魂,唤醒了那些血翼短暂的清醒,使得那些血翼认出了自己,而那些血翼的尖锐的叫声融在一起,化成了邪老二字。
这无疑不是在表明他们,苏醒了,知晓了自身的宿命,也知晓了,这无数个岁月中,自身给自己的后世子孙带来多大的灾难,虽不是他们的本意,可是最后的行凶者却是他们。
“吼!!!”
数头稍强的血翼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他们口不能语,只能一个一字的由十几头血翼共同来完成这最后的话语。
他们做到了,把那些神智短暂恢复的不如他们的血翼也唤醒了。
“唤醒祭灵,重现天启!”
十万头血翼齐聚,血雾四面涌来,全部凝聚在了天启之地的上空,他们全都冲向了天启之地南面那一片空地之中,那里有着一处最显眼之地。
一座巨大的石碑,高四十多米,长十几米,巨大的黑色石碑,布满了裂痕,好似轻轻一碰就会碎裂开来。
在那巨大的黑色石碑之上,有一个人形的生灵被一杆赤色长矛钉在上面。
鲜红的血液,顺着人形生灵尸体的伤口缓缓流出,流至矛杆之上,那人形的生灵也不知死去了多少年,血液已然鲜红。
天启之地南部,两百里处是一望无垠的大漠,空旷而高远,壮阔而雄浑,当红月当空黄沙殷红,磅礴中亦有种苍凉感。
上古的烽烟使得天启之地原本的大漠,变成了如今的绿洲之地,而只有这一地域,还是保留着那上古最初的样貌。
天际的挂月很红,遥望好似挂在大漠的尽头,在空中有一种宁静的美。
无声无息,竟起雾了,而这雾竟然是红色的,在这望无边际的大漠非常罕见。
不知不觉间,雾气渐重,红色缭绕,朦朦胧胧,笼罩了这片大漠。
大漠尽头,红月显得更加得有些诡异了,亦有种魔性的美。大漠中,一行二十多人在快速的行走着,这时突然停住了脚步。
“停,这种起雾了,还是红色的。”
走在前端的一个中年汉子,眼神锐利的向着四周扫了一周,沉声说着。
而闻听前者的后方众人,也早已察觉了这诡异的雾气,其中一人道:“不好,这雾气竟能阻隔神识!”
“快退!”
一声低喝还未来得及提醒,随着后便是,刺耳的嘶吼,伴随着凶残、嗜血与疯狂而来的血翼,十万头血翼。
任你是强者也不能阻挡,更何况是这一行而是多人队伍,只是短短一瞬间的,血翼掠过,留下的只是二十几具森森的白骨!
他们至死,也没能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血翼同时出现在这片大漠之中。
密密麻麻的血翼,嘶吼,悲痛的,向着大漠深处飞去,虽然他们灵魂有了一丝的清明,可还是难掩那心底深处被天的大神通影响的嗜血,残忍以及疯狂。
不过也就是这一点灵魂深处的清明,才会被天启之地的贤者带领的众村民唤醒,而后被一位老者用生命的代价,以自身血肉的喂养,才真正的唤醒那些血翼灵魂深处的那一丝丝的清醒。
唤醒血翼的灵魂深处那一丝的清明,是幸运的,亦是不幸运的!
幸运的是,那些血翼看到了,无尽岁月后,自己还有后世子孙存活,不幸的是,在无尽的岁月以来,他们的那些子孙后代,竟是他们每隔三百年一次的血食。
这是一种何等颠覆性的现实,赤裸裸,血粼粼的残酷就在眼前,十万血翼需要发泄。
但是,天启之地境内无生灵,不止人类,就连兽类亦是不存在,而因某种封印的原因,他们进去不了古地之门的深处。
他们只能在天启之门的外围区域以及中部区域肆虐,撕咬各族群,用他们的鲜血来平息自己的疯狂,用他们的骨与肉来熄灭自己的嗜血与残忍。
“吼呜……”
哀鸣声不断,似哭似笑,血翼没有明确的名声,他们传达不了自己的情感,只能依靠着,这种原始的声音来表达自己的情愫。
很快的,荒芜的大漠深处上空,升起了腾腾的红雾,在红雾中,不时的传出阵阵的嘶吼哀鸣声,红雾内聚集了数以千头血翼,后方还有数之不尽的血翼伴随着红雾,蜂拥而来!
他们盘旋着,哀鸣着的同时,猩红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下方的一处地方。
那一处地方,是这片大漠之地的中央区域,距离天启之地两百里左右,在那大漠中央的空旷之地,耸立的一座巨大的黑色石碑。
那黑色的石碑古朴而苍凉,苍凉的黑色石碑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刀剑之痕与拳印之迹,大大小小的痕迹当中填满了尘埃。
红雾涌动,血翼纷飞,带来的劲风,不时的吹过这里,丝丝缕缕的尘灰自那些痕迹裂缝之中,轻轻而落。
“镇天……”
尘灰尽落,在那黑色石碑的侧面,竟是刻着两个古朴晦涩难懂的大字,这两个晦涩难懂的文字,若是让那古地村中的一些人看到,一定会认得,那是镇天二字。
随着镇天二字的显露,天空的红雾越来越多,同样的伴随而来的血翼亦是越来越多,他们围绕这石碑盘旋。
突的,在那红月照不到的黑色石碑背面,那些围绕着,黑色石碑飞行的血翼竟是看到,有一具人形的生灵,被一杆幽蓝色的长矛钉死在上面。
这也难怪那些神智不全的血翼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在这巨大高百米,宽三十几米的巨大石碑之上,一具小小的人形生灵的尸体,只能算作渺小的可怜,没能在第一时间寻到也是能够理解。
只是接下来,在捕捉到那具人形生灵的尸首的一瞬,那些血翼却是同时发出了声声尖锐的嘶吼声,系兴奋,系悲鸣也可能系希望!
巨大的黑色镇天碑上,幽蓝色的长矛洞穿了人形生灵的心脏,也不知历经了多少岁月,那具人形生灵早已死透,心脏出的伤口早已干涸。
一缕缕的腐臭气息,自那具人形的生灵尸身之上传出,显然早已不知是被那那杆长矛撕裂元神,刺破灵魂,洞穿躯体,从内到外灭杀的干干净净。
这一景象,让那些血翼好似癫狂,他们好似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嘶吼声更加狂烈,悲鸣亦更加穿的老远。
“喀嚓!”
天空中,不知何时,雷声滚滚,闪电不时的闪动。
如果有强者的话,一定会知晓,这是十万血翼引动了天地异象,十万血翼,好似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一般,嘶吼声响彻天地。
而后,便有一头血翼,直接俯冲而下,竟是一头撞死在了那镇天碑之上,一米多长的血翼,与这百米巨大的镇天碑,无疑是巨大的差距,即使撞死在了上面,鲜红的血液,也只不过是染红了镇天碑一角之地。
只因,镇天碑上面的灰尘太多与太厚了,那些血液还未来得及流淌,就被那些厚厚的尘灰吸噬干净。
一头血翼的悲愤,失去灵魂深处的一丝清明,撞死在镇天碑之上,而后导致了越来越多的血翼难以保持灵魂最深处的那一丝清明,一个个的盘旋几圈后,悲鸣的嘶吼了数声,撞死在了镇天石碑之上。
“啪!”
又是一声撞击声,血翼们在不停的赴死,一个个撞死在石碑之上。
此时已经死去了上百头,镇天石碑上出现了一个碗口大小的殷红之地,那里是被血翼的鲜血染红的,无尽岁月的尘灰也不能再吸噬。
转眼之间,上万头血翼撞死在了镇天石碑之上,到了这时,那些血翼已不再嘶吼悲鸣。
而是他们好似醒悟了一般,一个个睁着猩红的血眸,死死的盯着那黑色镇天碑上的人形生灵,好似看到了希望,又好似得到了解脱,一个个悍不畏死的争先恐后的向着黑色的镇天石碑疯狂的撞去。
天色黎明,红雾渐淡,十万血翼的逝去,意味着这些红雾的消散,那些悲鸣的嘶吼不见了,刺耳的嘶吼亦不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