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博额上冒出了冷汗,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阮青云怒了:“说啊!”
以前他每次过来,阮锦宁虽然态度不好,但是从来不会拖着不给解药。
今日这是怎么了?
忽然,他想到了一种可能,顿时又惊又怒。
难道那个逆女打算弑父?!
就在阮青云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听福伯说道:“老爷,厉王府的看门人没让我进去,说是王妃今日下午回来便怒气冲冲地吩咐他们,相府的人和狗不得进入厉王府,还让我往我们相府的身上找原因。”
阮青云起先一怒:“这个逆女!这个逆女!”
不过他毕竟是一国丞相,头脑还是有的,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你说她‘下午回来’?难道她下午出去了?”
福伯迟疑道:“有可能……”
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有很大概率,是去了相府。”
阮青云也是这么想的。
看来,阮锦宁应该是主动去相府给他送解药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见到她……
忽然,他想起来了一件事:“莫不是,他看到我和珠儿他们吃饭,所以生气了?”
旋即摇摇头:“这丫头!”
福伯也觉得是这么回事:“看来,大小姐还是很在意老爷的。”
尽管阮青云不喜欢这个大女儿,可听到这话,还是觉得很高兴。
是啊,她虽然给他下毒,而且每次见面都对他横眉冷对,但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又有什么坏心思呢?
不过就是小姑娘的把戏,想要引起他这个当父亲的注意罢了。
他瞬间被抚平了怒气,轻抚着胡须:“罢了,老夫亲自去找她。”
他都纡尊降贵地去找她了,她应该就不会再闹别扭了吧?
也会把完整版解药给他吧?
一定会!
带着前所未有的信心,阮青云来到了厉王府门口。
然后……
也被拦下了。
阮青云沉下了脸。
福伯怒道:“瞎了你的狗眼,竟然连当朝丞相都敢拦!”
门房并没有被这人的怒气吓到,小声嘟囔道:“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主人家不欢迎,也不能擅闯人家的府邸吧!”
福伯:“……”
阮青云深吸了口气压下了怒火,故作温和道:“我今日不是以丞相的身份上门的,而是以厉王妃的父亲的身份上门的,麻烦小哥儿通传一声。”
他这么一说,那门房就露出了纠结的表情。
须臾,他道:“您稍等。”
而后便噔噔噔地朝着院内跑去。
福伯冷哼一声:“等会让见到大小姐,定要让大小姐好好责罚这个没眼力的狗东西!”
阮青云虽然没有附和,却也没有制止。
在阮丞相的眼睛里,那个门房己经是个死人了。
不多时,门房跑了回来。
不等他开口,福伯就伸手一推,趾高气昂:“还不速速带我们去见大小姐?”
门房气的反推了回去,冷笑:“王妃说了,她有重要的事情,不方便见客!”
福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阮青云也沉下了脸:“你没有告诉王妃,是本丞相来了?”
对这位丞相大人,门房还是相当恭敬的:“启禀丞相大人,小人说了,不过王妃说,日后只要是丞相大人到访,她就都没有时间。”
阮青云:“!!”
!。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逆女!”
福伯也一脸谴责:“大小姐太过分了!”
阮青云强迫自己压下怒气,终于意识到,阮锦宁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可是,她为什么生气?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吃珠儿的醋?
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问道:“你可知道大小姐来相府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福伯一怔,眼神也变得躲闪。
阮青云哪里不明白?周身气势一变:“说!”
福伯无奈,只能道:“我听说,阮管家和大小姐发生了几句口角,后来江姑姑又去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大小姐就走了。”
阮青云眼眸圆睁:“所以,她没有进府?!”
福伯不敢去看阮青云的表情,微微点头。
阮青云终于懂了。
阮锦宁去给他送药,可是连门都没有进去!
如果丞相府是什么外人家的府邸也就算了,偏偏不是!
丞相府是她的娘家,她明明随时可以回去,却因为几个狗奴才的刁难而有家不能回!
这要是他,他也生气啊。
深吸了口气,他压下怒火,沉声道:“回府!”
旋即磨了磨牙:“你去查一查,在门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是。”福伯应声。
是夜,阮锦宁软着手脚被某人抱到浴桶之中清洗了一遍,回到床上的时候,她几乎是沾上枕头就着了,一觉睡到了天大亮。
裴云之今日不用早起上朝,便陪着她躺到了天光大亮。
一大早便被某人的美艳暴击,阮锦宁心情不错,打了声招呼:“早。”
一开口就发现,她的声音沙哑的不行,似乎是在控诉某人的禽兽行径,不禁红了脸。
“呵……”裴云之看着自家娘子气鼓鼓的瞪圆了眼睛,忍不住笑出了声。
阮锦宁不想理他。
这人自从第一夜之后,便像是彻底释放了天性,除了她不方便的时候,他几乎每晚都要痴缠。
一开始她还担心他吃的避子汤要会伤了他的身体,但这人把陆青时搬了出来,说汤药是陆青时亲自调配的,虽然真的对身体有一些损伤,但问题不大,陆青时早就考虑好了后果,也想好了应对的办法。
也就是说,等他什么时候能要孩子了,便停了药,再吃一些补药,就能将伤害全部消弭掉。
于是阮锦宁就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对了……”裴云之突然想起一事:“娘子昨日回相府遇到麻烦了?”
他虽然不会干涉她的事情,却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王妃受欺负。
而且,还是几个恶仆的欺负。
阮锦宁不在意道:“不用担心,我可以解决的。”
裴云之明白了她的意思。
娘子这时要亲自处理刁奴。
他自然不会坏了娘子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