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霈把盛相思送回了和煦苑。
“妈妈回来啦!”
君君噔噔的跑过来,扑到盛相思怀里,往她身后看了看。
叔叔没有骗她,叔叔说今天妈妈就会回来,妈妈真的回来啦!
“叔叔……钟叔叔好哇。”
大眼睛眨啊眨,看清了盛相思身后的人,是钟叔叔,不是叔叔哇。
“君君好。”钟霈笑着摸摸君君的小脑袋,又去看盛相思。
“相思,你陪着君君,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嗯,好。”
盛相思笑着把他送到门口,“我的事,辛苦你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我叫上承志,一起吃个饭?”
他们为她奔波一夜,她该表示下谢意。
闻言,钟霈怔了怔,笑意凝滞。
“好啊。”
“那你慢走,开车小心。”
“嗯。”钟霈点点头,如鲠在喉,但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回到公寓。
盛相思吃了点东西,冲了个澡,躺下准备补一觉。
君君抱着她的米妮娃娃,钻进了妈妈怀里。
“妈妈,君君陪你哇。”
“好呀。”
盛相思笑眯眯的抱着又香又软的女儿,心都要化了。
“妈妈。”君君仰着小脸蛋,小声问道,“妈妈是不是喜欢钟叔叔呀?”
盛相思讶异,“君君怎么会这么问呢?”
“因为,现在妈妈都是和钟叔叔一起哇。”
君君嘟着小嘴,声音有点闷,“妈妈,不喜欢了叔叔嘛?”
对君君而言,叔叔,是特指的傅寒江。
“妈妈。”君君往妈妈怀里一钻,“叔叔昨晚,有来看君宝,给君宝念故事,哄君宝睡觉哦。”
盛相思讶然,傅寒江昨晚来和煦苑照顾君君了?
忽而想起,昨晚,她似乎也见到他了?
是在医院里,傅寒江去看她了……
因为当时发着烧,加上情绪激动,她有种似梦非梦的不真实感。
她似乎,还对他说了些‘过激’的话?
清醒后想来,应该不是梦,他是真的去看她了。
不但如此,他还过来照顾君君了。
看来,他是知道了她被带到警局的事了。
这段时间,他们虽然没再联系,但钟霈的表哥秦衍之是他的好朋友,他会知道她出事并不算奇怪。
尽管他们说好了,以后不再有瓜葛。
但是,她出事了。他能来帮着照顾君君,盛相思是心存感激的。
傅寒江这个人虽然冷情,但是对自己在意的人,却是有温情的一面。
“君君。”
盛相思低头看着女儿,斟酌着道,“对不起啊,妈妈和叔叔不能在一起了,但是,君君喜欢叔叔的话,你们还是可以见面的。”
“真的嘛?”君君一喜,扬起脸蛋,“君君以后还能见到叔叔哇!”
“嗯,真的。”
盛相思并不会阻止女儿和傅寒江见面,他是君君的生父,君君渐渐长大,总有一天会知道。
君君有知情权,她愿意的话,自然也有见父亲的权利。
“妈妈真好!”君君笑眯眯的搂住盛相思,轻拍着她的肩膀,“妈妈困困哇,睡觉觉!”
“好。”
盛相思点点头,暗暗道,找个机会跟大哥说一声,把君君的意思,带给傅寒江吧。
闭上眼。
盛相思眼前闪过昨晚傅寒江来看她时的情形。
“我没有,没有推她!”
“我知道,你没推她!”
“是!我相信你!”
“你撒谎!你根本不信我!你就是个骗子!”
盛相思想,他永远不会知道,他不相信她的……是哪一次了。
…
盛相思等的机会,很快就来了。
白冉的眼睛,要拆绷带了。
拆绷带那天,傅寒川一早就来了医院。但是,一如过去几天,白冉都没见他。
“大哥。”
盛相思到了后,他正坐在门口的长椅上,没敢贸然进去。
“嗯。”傅寒川点了点头。
“大哥。”盛相思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什么事?”傅寒川些微诧异,但没推辞,“说吧,无论什么事,大哥都帮。”
“不是什么大事。”
盛相思笑了,“想让大哥帮我带句话给二哥,就说,他可以随时给许春打电话。”
“许春?”傅寒川听不懂,“什么人?”
“这事三两句说不清楚。”
盛相思道,“今天冉冉拆绷带,我就不占用时间解释了,你问二哥吧,详细的,让他告诉你吧。”
傅寒川不明白,“那这话,你不能亲自告诉他?”
“我们……”盛相思笑笑,“说好不再联系了。”
不等傅寒川再发问,医生和护士推着治疗车过来了,准备给白冉拆绷带。
傅寒川没再多问,和盛相思一起,进了病房。
…
病房里。
白冉紧握住盛相思的手,因为紧张,稍稍有些用力。
她瞎了这么些日子,绷带拆掉后,终于……能重见光明了!
“白小姐,我们现在开始?”
“嗯。”白冉深吸口气,点了点头。
医生上前来,一圈一圈,拆掉了缠在她眼睛上的绷带,最后一层时,提醒她。
“光线尽量调暗了,但是,你太久没见光,还是会有点刺激,别着急,慢慢睁开眼。”
“好。”
白冉郑重点头。
眼睛上最后一层薄纱揭开,她没有立即睁开眼,而是缓了缓,慢慢掀开条缝隙。
而后,又迅速合上了!
“冉冉?”盛相思一惊,“怎么了?”
“相思!”白冉握紧她的手,首咽口水,“我……我看见光了!好刺眼啊!”
“?”盛相思愣了下,失笑道,“这是好事啊。”
鼓励道,“再睁眼试试?”
“嗯。”白冉深呼吸,抿了抿唇,再次睁开眼。起初还紧皱着眉,慢慢的,眉心舒展开。
她看清了,眼前站着的人。
不是医生,不是护士,不是盛相思。
傅寒川长身立在那里,一身高定西服,挺括合身,短发全部梳向脑后。
五官深邃,眉目英朗,斯文儒雅。
一如,他给她的第一印象。
不同的是,那个时候,他是在轮椅上坐着,稍显苍白虚弱。如今,他己经甩了轮椅,丢了手杖。
白冉眉心轻轻一跳。
原来,他站起来,个子这么高?身形健硕,挺拔如松,风骨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