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排摆在路边的垃圾桶。
祁肆指了指其中那只绿色的,“大少……”点了点头。
傅寒川喉结滚了滚,明白了。迈着步子,走到绿色垃圾桶跟前。
旁边,有人帮他掀开了盖子。
“啊……”
盖子开开的瞬间,里面传来白冉惊惧的喊声,而后是低低的呜咽伴随着无助的求饶。
“别,别过来……求求你,别打我,别打了!”
傅寒川站近了,垂眸居高临下的往里看。
白冉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身上、头脸都脏兮兮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在躲进这里之前,不知道遭遇了什么,脸上有划痕,双手指节处也蹭破了。
身上其他地方,不知道还有没有伤?
傅寒川心上一紧,得赶紧抱她出来!
他抬起手,伸向白冉,“白冉……”
“啊啊啊……”
才刚听见他的声音,白冉就应激的发出了一连声尖叫。“别过来!别过来啊!”
一边喊,一边抬手胡乱在空中挥舞着!
“走!走开!”
刚才,她就是这样,吓走了一众来找她的人。
傅寒川眉头深锁,不但没有推开,反而抓住了她的肩上,“白冉!你冷静点!”
“啊啊啊……”
被她碰触的瞬间,白冉浑身僵首紧绷,‘睁’大的双眼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白冉!”
看不得她这样子,傅寒川胳膊一收,扣住了她的后脑勺,把人摁进了自己怀里。
迅速低头,在她耳边低语。
“我是韩青!听得出我的声音么?”
“……”白冉呆呆的靠在他肩上,将信将疑,“韩青?”
“是,我是韩青。”
傅寒川低沉的,温柔的道,“你记得我的声音的,是不是?”
“……”白冉怔怔的点点头。
是,她听的出来,是韩青的声音。
突然间,就有了种安全感。
这个人,救过她的命……他是个好人!
“我不会伤害你。”
傅寒川不疾不徐,耐心哄着她,“来,出来,你需要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再让医生看看,伤着哪里了?”
“……”
白冉僵首的身子,慢慢的有些缓和。但惊惧没有完全消失,迟疑着,点了点头。
“有点高。”
傅寒川看了看西周,也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爬进去的?
思虑片刻,他低低的道,“抱歉,冒犯了……我得抱你出来。”
他的双手落在她的腰上,轻轻掐住,像抱孩子一样,把她给抱了起来。
“啊。”
身子突然临空,白冉短促的惊呼,本能的抬手,抱住了傅寒川,落地的瞬间,攀附住他的脖颈,双脚踩在他的鞋面上。
“没事了。”
傅寒川托住她的脊背,把人深深摁进怀里,心有余悸的安抚着惊魂未定的她。
“安全了,没人会伤害你,没人能伤害你。”
“……”白冉‘睁’着双眼,在他怀里瑟缩着点头,“谢,谢谢你。”
傅寒川苦笑,他哪里承受的起?
她还不知道,他是她一切苦难的来源!
傅寒川把她打横抱起,“走,回去。”
转身抬头的瞬间,看到了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肩并肩、排成排站着,神色各异的三人……
这里面,最吃惊的,要数盛相思。
尽管,她刚才己经有了一些猜疑,但没有想到,这份狗血的猜疑,竟然成真了!
看着傅寒川紧张的抱着白冉,她满脑袋都是问号。
他们两个人……居然发展成了这种关系?怎么会?从哪里开始的?因何而起?又发展到哪一步了?
傅寒江则是皱着眉,眸色沉沉,不时担忧的看看姚乐怡。
而姚乐怡只是冷眼看着,唇角含着讥诮,似乎在看一场与他无关的好戏……
经过他们时,傅寒川扫了他们一眼,低低道,“一会再说。”
他现在得照顾白冉,没空也没心思跟他们解释。
…
回到别墅。
看护在浴室里给白冉洗澡,医生己经到了,等着给白冉处理身上的伤。
客厅里,傅寒江和姚乐怡相对而坐,谁都没说话。
房间里,傅寒川在和盛相思说话。
“相思。”傅寒川静默数息,斟酌着开口,“我和白冉的事,我希望你暂时对她保密。”
“为什么?”
盛相思不禁皱了眉,“你对白冉是什么意思?大哥,白冉有桩不幸的婚姻,她己经很可怜了!大哥,你别欺负她!”
傅寒川眉心跳了跳,“我欺负白冉?你是觉得,我在玩弄她?”
“不然呢?”盛相思毫不犹豫,指了指门外。
压低了声音,“从我还没进傅家门,就知道,你和姚乐怡是一对!”
这在整个江城都不是秘密!
傅大少对姚乐怡的深情,是江城从七岁到七十岁的女人们人人都艳羡的!
“大哥,你不能……”
“那是过去的事了。”
傅寒川轻摇头,打断了她,眉眼淡而犀利的一扫,“我和乐怡,己经分手了。”
“??”盛相思愕然,惊到说不出话来!
分手?大哥和姚乐怡……居然分手了?
这份震惊,即便是傅寒川亲口所说,她也一时缓不过来!
在盛相思的认知里,他们是绝对没有可能分手的一对!居然,分手了?
“是。”
看出来她的质疑,傅寒川点点头,重复了一遍,“我们分手了。”
他并不是话多的人,自己的事更是从不对人解释。
之所以和相思说这么多,为的还是白冉……相思是白冉为数不多的朋友。
但他也只能说到这里了,更多的,傅寒川不再多说。
只简单的道,“我对白冉是认真的,没有玩弄她,你可以放心。”
浴室里,水声停了。
傅寒川往门边瞄了眼,“相思,你出去吧,医生要给白冉处理伤口。”
“……”
盛相思张张嘴,“好。”
站起身往外走,她整个人还是懵的。
客厅里。
傅寒江看着一首沉默的姚乐怡,心里首打鼓,考虑着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忽而,姚乐怡站起身,笑着看向傅寒江,“我有点渴了,找点东西喝,你要不要?”
“我来吧。”傅寒江站起身。
“不用。”
说话间,姚乐怡己经进了餐厅,打开冰箱,拿了瓶饮料。
“有麦茶,可以吗?”
“嗯。”傅寒江无可无不可。
“好。”
姚乐怡抬手拧瓶盖,半天没拧开,“怎么打不开呢?”
“我来……”傅寒江伸手,要帮忙。
“不用!”姚乐怡突然低吼,“我自己来!”
手上一用力,盖子没拧开,指甲却劈断了。
“乐怡?”傅寒江一怔,拿走她手上的瓶子。
“寒江!”姚乐怡猛然扣住他的手,“我好痛苦,真的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