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身体微微下蹲，将盾牌挡在身，看向一间锻造室。
    同时心神离体延伸出。
    恩？
    锻造室只有数平，除了锻造台，熔炉和一些锤锻工具外再无其他。
    错觉吗？
    刚才擦身而过之时他感觉到了一股隐晦的波动。
    可心神感知下却没发现任何异常。
    凯尔解除战斗姿态，将战锤放回后背的卡槽内，转身。
    圣光突然汇聚，几乎瞬间一颗碗口大小的圣光球出现。
    凯尔猛然转身甩出。
    圣光球化作一道流光穿过二十米空间。
    轰。
    不到两米高的石屋墙壁陡然倒塌。
    这是晋升一级后第一次释放。
    与见习阶段相比，破坏力强了太多。
    只是凯尔没心思体会和赞美。
    嗖嗖嗖。
    轰轰轰。
    一连八颗圣光球。
    已经看不到石屋的存在。
    “还不出来吗？”
    凯尔看着原本石屋处扬起的大片碎石烟尘，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三秒之后。
    凯尔松开左手任由盾牌掉落掉落在地。
    双手举过头顶。
    无形的压迫弥漫，大量的圣光元素聚集。
    呼吸间车轮大小的圆球轮廓浮现。
    更是加剧了圣光汇聚的数量与速度，甚至产生了元素潮汐。
    宛若一颗小太阳将，大厅映照的如同白昼。
    “停，等等”
    就在圣光球已经宛若实体时，一个声音出现。
    “呵呵。”
    凯尔看着还未消散的烟尘，轻声一笑。
    身躯后仰，双臂猛然发力。
    超巨大的圣光球宛若一颗流星，飞向烟尘处。
    轰隆。
    整个大厅似乎都有些震动。
    你特么的说停就停？
    凯尔晃了晃脑袋，挥去因突然亏损大量心神造成的寂，空虚。
    这样的大圣光球他现在也只能释放三次。
    凯尔静立原地等待着烟尘散去。
    过了片刻才能勉强视物。
    石屋彻底消失，留在原地的是一处，额原地什么都没留下。
    想象中的坑并没有出现。
    石屋都已经被轰碎了，地面这么硬吗？
    念头一闪而过。
    凯尔并没有放松，攻击力虽然很强，但他相信之前声音的主人不可能什么都没留下。
    又过了数秒，凯尔再一次缓缓的举起双手。
    “等一下。”
    伴随着声音响起，一名穿着不知名皮甲，与凯尔一样没带头盔，头发灰白的消瘦身影凭空出现。
    “度因边牧。”
    凯尔注视着行将就木的佝偻老者，眼睛微眯。
    ’同样是快死的人他怎么还这么活跃？’
    “很高兴见到您，凯尔先生。”
    近乎完美的人类的贵族问候礼。
    凯尔有些意外，这个狗头人的前首领，不伦从长相还是举止，与普通的狗头人都有巨大的差异。
    如果不是还有某些特征，说是他是一名底蕴深厚的贵族也不为过。
    “凯尔先生，我曾经在戈登贵族学院求学，那……”
    “别扯那么多废话。
    你有三分钟时间解释。
    你知道我想要听什么！”
    凯尔粗暴的打断度因的话语。
    “好吧，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凯尔先生能否为我解惑？
    您是怎么发现我的？”
    “脚印。”
    “……”
    “正事之前我也有个疑问，你隐藏的很好，为什么在我离开前暴露了？”
    “该死的身体，我快窒息了，憋不住了。”
    凯尔一愣，看着已经时日无多的枯瘦老者，瞬间便明白了。
    但内心依旧震惊。
    那间铸造室离入口很近，他之前曾进去检查过，后来第二次用心神探查过，都没有发现度因。
    能瞒过心神探查的方法有但很稀少。
    但能同时欺骗视觉的方法就有点超出认知了。
    要知道他第一次进入锻造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两米，可以说是面对面了。
    如果不是换气刚好被自己感知到，或许也会错过。
    可虽然察觉到了，但心神仍旧没有发现度因的存在。
    让度因暴露的是脚印。
    或许在平时这里会经常打扫清理。
    但铜须堡已经进行了二十多天的战争。
    室内地面落上有灰尘，虽然很少。
    超出他理解的方式欺骗了他的感知和视觉，但这种方式应该有范围限制。
    凯尔取出昆士兰怀表，看了看时间：
    “你有三分钟时间。”
    看似放松，实则全力戒备。
    在怀表取出的一瞬，凯尔双眼敏锐的察觉到度因微不可查的晃动。
    不会是因为时间，而是表链上的东西。
    显然他认识两块令牌或者其中一块。
    由此判断出，度因在之前就已经进入了岩洞。
    更加确信了心中的想法，度因一定有问题！虽然还弄不清楚。
    “凯尔先生，您的敏锐令人佩服……”
    凯尔眼睛眯起：
    “度因，你知道我想听什么，废话就别说了，说说你们部落的启示。”
    “好吧，很久很久以前……”
    “从一个多月前开始吧。”
    “一个多月前？”
    “两分三十九秒。”
    “……”
    “一个多月前，部落传承的圣晶突然亮起。”
    度因干枯的手掌摊开，一颗鸽蛋大小，散发着红色微光的圆球出现。
    “这就是我族的圣晶。
    圣晶亮起，是始祖的呼唤，部落终将崛起于萨尔维群山。
    而圣晶指引的方向就是铜须堡。
    哦，一个多月前圣晶并不是这个样子，那时它的光芒足矣照耀夜空。
    您对我可能不太了解。
    我和阿瑟斯不同，我并不热衷于战争。
    我主张和矮人王谈判，但矮人王拒绝了。
    或许还有其他方法，但我终究已经不是部落的首领了。
    战争来临，我能做的就是尽量阻止全面战争，减少死亡。
    然而始祖的呼唤越来越微弱，全面战争肯定会到来。
    没想到凯尔先生会到来，我终于看到了战争停止的希望。
    但我也绝对不想放弃部落崛起的机会。
    潜入这里，看看启示到底是什么，如果是能带走的东西，我就带走，到时候阿瑟斯也不会再攻击铜须堡……”
    “停！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相信！”
    凯尔突然打断度因的诉说，他实在忍不住了。
    这些话与他推想出的没一点吻合。
    “凯尔先生，我说的都是事实。”
    “呵呵，阿瑟斯早已成为了首领，为什么不知道启示的存在？”
    “我原本就不相信什么启示，因为部落的强大是靠每一名勇士开创的，就没有告诉阿瑟斯，直到圣晶亮起，我才有些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