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苗嫣然三人恢复正常,农马连夜赶到“古太镇”此时已是半夜三更,等农马到了镇上一看,他不由愣上好半天,只见整个“古太镇”的大小街道上,到处游荡着失魂落魄的人们,这些人之间倒也相安无事,但一旦看到死尸活物,就会立即敌我不分的抢食起来,连过街老鼠也不能逃出他们的口嘴之下。诡异的情形让农马冒出阵阵寒意,虽然他不知道这些为什么会去抓那些老鼠吃,但隐隐中已经感觉到他们的不同寻常。
一时之间,农马也无法接近商铺半分,他看着镇上的人们对着一些过街老鼠穷追不舍的,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农马溜到人迹稀少之处后,纵身跳上屋顶,接着他扯嗓大叫:“啊”声音响彻整个“古太镇”的上空。游荡的人们一听到他的声音,呆愣一下之后,纷纷出一声兽鸣般叫声,接着朝他所处的位置追了过来。农马见计划奏效,心中大喜,他就这么一边喊着,一边引着镇民们四处乱跑。
等把镇民们引到一处偏僻处后,他狡黠笑了一声,停止了喊叫,接着伏身在屋顶上移动,很快就脱离了现场。
农马趁着这个机会,很快就找齐所有东西,之后他不敢再逗留,立马赶回到“死尸客栈”直到他折回客栈时,天色已经微亮。
农马躲在树林里往“死尸客栈”看去,现大门口所贴的灵符都纹丝不动,显然苗嫣然三人并没有冲出大门。实际上他比较担心的是客栈里那五具尸体,苗嫣然三人蛊毒未解,他已经离开了半个多时辰,在这个时间里,苗嫣然三人会把尸体弄成怎样?他实在不敢想象。
农马抛开杂乱的想法,知道自己再胡思乱想也没有用,他急忙把准备好的东西摊开来,按着阮秋章所说的,很快,他就调制出了三碗“孟婆汤”看着三碗呈现土灰色的“孟婆汤”农马不不经意用鼻子嗅了嗅,只觉一股如同咸鱼般气味直冲脑部,让他忍不住一阵翻胃。
“这玩意他们真会喝下去吗?”农马不由暗想:“就算他们现在失去理性,但是这味道也实在太难闻了,如果他们不喝怎么办?”
犹豫了一下,农马决定还是相信阮秋章的话,按着阮秋章所说,他用白绳牵出一条十多米长的路,从大门口一直引到深林里出的摆放“孟婆汤”的地方,接着他把七个碗搭成金塔叠罗状,把调好的三碗“孟婆汤”摆在顶部上面。忙完这一切后,农马来到大门前,把所有“雷火符”一并撕去,接着他推开客栈大门,悄然来到院子里。他急着查看五具尸体,等他把所有停尸阁打开来一看,却意外的现剩下的三具尸体并没有受到苗嫣然三人的摧残。他有些疑惑,想了想后,蹑手蹑足的潜到后堂中去查看,刚刚溜进后堂,他就看到苗嫣然三人脸色苍白,摇摇晃晃的在后堂中荡来荡去,像是迷失方向的孤魂野鬼一般,毫无一点生机气色。
农马大惑不解,心中寻思:“他们是怎么回事?我不过是离开了半个时辰,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瞧他们样子,就好像是失了魂一般。”
苗嫣然三人所表露出来的情况让农马很担心,他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想到这,他觉得事不宜迟,决定马上引他们三人到大门口去喝那三碗“孟婆汤”
“喂!喂!”主意一定,农马立刻跳出来朝着苗嫣然三人大喊:“你们三个,还在找我吗?我在这!”
苗嫣然三人这会还在摇荡,一见农马突然冒出来,三人原本毫无生机的神情瞬间一变,接着恼叫一声,不约而同的朝着农马扑来。农马见状,转身既逃,他故意放慢脚步,让自己与苗嫣然三人保持着五米的距离,待将苗嫣然三人引到院子中后,他突然脚步加快,率先跑出了客栈大门。
苗嫣然三人在后头追着,一见农马逃出客栈,三人怒啸一声,紧随其后,等追到大门口一看,却现农马已经踪迹全无。这三人理性全失,但还不至于没有一点判断能力,瞧着眼前情形,他们知道农马已经溜掉了。
知道猎物再一次溜走的他们是怒火中烧,忍不住朝天怒啸,就在这时,苗嫣然现了地上那由两条白绳牵引出来的道路,她立刻被这条路所吸引,朝着白晓婷和赤炎出一声怪叫后,接着迈步踏进了白绳路了。
白晓婷和赤炎被她声音所唤,也低头瞧看了一眼白绳路,他们和苗嫣然一样,一见到白绳路,立即被其所吸引,两人侧头互相看了看,一通叽里呱啦鬼叫后,也跟着苗嫣然走入了白绳路里。
农马躲在一旁树林里,他盯着三人的行为反应,知道他们已经被白绳吸引,接着只要他们走到尽头喝下“孟婆汤”那他们的蛊毒就可以暂时解开了。
时间不大,苗嫣然三人已经来到了摆放着“孟婆汤”的碗塔前,三人一眼瞧见碗塔,心中好奇,苗嫣然率先拿起一碗“孟婆汤”用小鼻子嗅了嗅,突然朝着白晓婷和赤炎嘻笑了一声,接着不再理会他们,仰起脖子一口把“孟婆汤”给喝了下去。
白晓婷和赤炎见状,亦是一声嘻笑,两人各自拿起一碗“孟婆汤”有样学样,亦是一口气把“孟婆汤”给喝了下去。
三人一喝完,咂咂嘴,似乎意犹未尽,又伸手去拿其它叠碗,却现剩下的叠碗空空如也,再无“孟婆汤”三人大怒,甩手砸碎空碗,接着朝天嘶叫,似乎十分不满。就在此时,三人突然浑身大震,就像了羊癫疯一般,竟不住抽搐起来,尔后不久,三人脸色愈苍白,接着白眼一翻,出“呕”的一声,纷纷吐出一推杂物出来。
农马见状,急忙从树林里走出来,他悄悄走到苗嫣然三人身后,又等了一阵,见苗嫣然三人恢复了平静,这才小声叫道:“苗师姐,白师姐,赤师兄,你们还好吧?”
他的声音刚落,苗嫣然三人陡然回转过身。农马不看不要紧,一看到三人的神色,立刻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只见苗嫣然三人眼神里充满了无穷杀气,嘴唇崩得紧紧的,脸色竟是冷峻的让人不寒而栗。瞧他们三人那副模样,就好像遇到深仇大恨一般。
“呃怎么不灵了?师父这个老不死的,竟然骗我。”瞧着苗嫣然三人神情,农马忍不住怒骂一声,接着转身撒腿就想跑。任谁瞧见了苗嫣然三人的神情,谁都会认为“孟婆汤”对他们没有效。
正当农马刚跨出一步时,突然从他身后传来一句话:“师弟,你别怕,我们已经恢复过来了。”
农马听着声言,一时间反应不过,等他跑出了十几步远,他才猛然惊醒,他保持着身形,接着向后退跑了十几步,这才回转过身来,看着脸色冷峻的三人,农马歪着头,疑惑道:“你们真的恢复正常了?”
“嗯,暂时没事了。”就连白晓婷,也收起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态度,冷冷回道。
“可是可是你们喝了‘孟婆汤’,不是会对之前生的事没有记忆吗?怎么”农马有些不明白,虽然阮秋章之前没有告诉过他说喝了“孟婆汤”会怎样,但是任谁听了都会认为喝了“孟婆汤”后至少会忘记一些事,因为在传说中,那可是喝了会忘记今世一切的地府之汤。最初他听阮秋章说起,就不由自主的认为苗嫣然三人喝了之后会忘记今晚生的事,谁知道他们竟一点也没有忘记。
苗嫣然冷然一笑:“师弟,我想是阮师叔故意不告诉你吧,在阴间,‘孟婆汤’喝了会忘记前世记忆,但是人间‘孟婆汤’喝了会记起前世记忆,阮师叔知道你必会反对让我们知道今晚生的事,所以他才没有告诉你。这碗解药,根本不是什么‘孟婆汤’,而是民间所流传的让人把吃错的东西给吐出来的一种土方子。”
“什么?这不是‘孟婆汤’啊?”农马闻言大惊,心里暗说:“我说怎么会有解蛊方子这么奇怪的,敢情这是用来救治吃错东西的土方子,该死的老头,你没办法就说没办法,竟然拿这种土方子来骗我,也难怪他们三人会这么杀气腾腾的,一会吃尸体,一会吃鸡屎的,这谁受得了啊,这要是换了我,脸色可能比他们还难看。”
“这‘孟婆汤’岂是凡夫俗子所能调制出来的,不过我们没责怪阮师叔的意思,让我们生气的,是那对卖‘棺材包子’的父女,你来看看这个。”苗嫣然说着,与白晓婷让开一条路,好让农马瞧见三人所吐出的东西。
农马顺眼一瞧,只见地上三人所吐出来的呕吐物里残留着许多碎肉沫子,其中占多数的,竟是他们吃了半天之后还未消化掉的“棺材包子”碎块,在这些碎块里,一些蠕蠕而动的小虫子爬进爬出,叫人一看之下胃里直翻个。农马眼尖,在那些包子碎块里,他现一个奇怪现象,就是这些小虫子无论怎么爬,都离不开某一个地方。
这时农马想起了阮秋章所说的话,他犹豫了一下后,走到地上那些呕吐物前,用手剥开了包子碎块,刚一剥开,忽然从碎肉里掉出一颗如同饭粒般大的鲜红色小珠子。农马一愣,把鲜红珠子拿起来左右瞧看一下后,疑惑道:“这是什么玩意?这东西就是师父所说的可以让尸体的面貌重新长出来的玩意?”
看到农马拿起的珠子,原本一直怒颜厉色的白晓婷和苗嫣然皆是脸色一变,两人不约而同惊道:“这是‘金埋葬’蛊卵,原来我们中的是‘金埋葬’蛊毒。”
“啊是啊,没错,我师父说你们就是中了‘金埋葬’蛊毒。这个就是蛊毒的虫卵?难道你们知道怎么解蛊?”农马十分意外,没想到苗嫣然和白晓婷两人竟然也知道“金埋葬”蛊毒。
“我听我娘说过,‘金埋葬’是蛊毒里排名前十的邪蛊之一,现在世间会使用这种蛊的绝不会过三人,这种蛊除了会让人失去理性之外,它还有另一个为人不知的秘密。”白晓婷的母亲是一代蛊女“毒凤凰“,从小她就没少听母亲“毒凤凰”给她讲一些蛊术的事,虽然她不像苗嫣然那样专修蛊术,但她知道的并不比苗嫣然少。
“秘密?什么秘密?”苗嫣然有些意外,她知道有这种蛊,但并不知道“金埋葬”还有其它秘密。
白晓婷思索片刻,说道:“听我娘亲说,‘金埋葬’这种蛊毒并不会直接取人性命,但是中了蛊的人,就会着了魔般,忍不住会觅食一些死尸腐肉,等他们吃下这些腐肉后,就会在体内结出像这样的红色珠子,听说这些这种珠子到达一定数量后,不但可以凭空捏造出肉身,更可将鬼魂注入到制造出来的肉身里面从而使人复活,这是古代蛊术中最原始的一种还魂术。”
“什么?这种做法不就是逆天而行,难道他们不怕遭天谴?”赤炎对蛊术一窍不通,但白晓婷所说的话,还是让他震惊于蛊术的神奇,凭着蛊虫,竟可以做到女娲造人般的境界,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跟赤炎同样震惊的还有农马,现在他总算明白了为何“古太镇”的镇民会穷追着过街老鼠,甚至啃吃老鼠,敢情他们是因为中了“金埋葬”蛊毒才会这样的。
苗嫣然亦是吃惊不里的那些镜子,会不会是用来摄取人的魂魄的?如果他们把摄取到的魂魄注入到那些肉身里,他们就有可能无限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