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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生死相依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生契阔,与子成悦。
    转身回到袁飞星身边,徐云天掏出一把丹药,塞在了袁飞星嘴里。抵住他的下巴迫使其咽下去。
    袁飞星大口的喘着粗气,呜咽道:“别,别,我错了,我知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一股骚气也随之弥漫开来。
    徐云天目光凶狠的瞪了袁飞星一眼,骂道:“聒噪的东西。”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接着徐云天的身形转瞬消失在原地。
    烟尘外,徐云天接住了少林寺方丈的一禅杖,卸去掌中劲道。
    徐云天横拉禅杖想要将那方丈拉致身前。少林寺方丈扎下马步。二人双脚抵住角力,空出来的手也在作争斗,徐云天使天山六阳掌,方丈使少林龙抓手。
    这两种功法皆以刚猛著称。
    而表面毫无波澜的少林寺方丈,心中也大为震撼。
    他从未与徐云天交过手,也只是在江湖上听闻他的种种事迹,方才一行人出手,他也只是佯攻,因此并未与徐云天正面交手。如今迫不得已之下,与其搏斗,竟未占到丝毫便宜!
    这徐云天年龄不过二十出头,出道更是不过短短几年年,内力居然如此雄厚,仿佛绵绵不绝,与自己不相上下。甚至这样僵持下去,他有感,输的可能是自己。
    权衡利弊后,少林寺方丈,放弃了禅杖,一掌拍在禅杖上,借力退出去数十步。
    徐云天冷哼一声,丢掉禅杖,脚踩凌波微步,欺身上前,手中天山六阳掌已是蓄势待发,二人再次交手,掌对掌,拳对拳,不过数息之间,二人已经交手数十次。
    再次拉开,饶是内力雄厚的双方,此刻皆是气喘吁吁。
    这方丈之所以能跟徐云天拳脚相加,一是因为自身内力本就雄厚,浑然不怕徐云天施加北冥神功。
    若徐云天贸然催动北冥神功,是方丈江河入海,还是海水倒灌可就说不定了。
    二来双方交手迅速,毫不僵持缠斗,每次都是触之即分。这也令徐云天无法持续运转北冥神功。
    方丈也能感觉到,徐云天是催动了北冥神功的,但力度很小,每次交手都是浅尝即止,毫不贪心。
    想来徐云天也知晓其中利害,对于这样看似癫狂,却心思缜密的对手。方丈还是由衷的敬佩的。
    双方分开后,徐云天再度欺身上前,方丈正要接手,徐云天却鬼魅般的闪烁到了方丈身后,一掌拍出。
    方丈来不及思考,以掌对掌。“轰”的一声,狂乱的气劲四散开来。
    掌心传来尖锐的刺痛,方丈顿觉大事不妙,随即再度与与徐云天拉开身位。抬起手掌,只见一根三寸寒针已经深入掌心,蓝色纹路开始缓慢的在手掌上扩散开来。
    方丈有些怒容,质问道:“施主何故如此下作?!”
    徐云天嗤笑道:“忘空大师忘了我是‘魔道中人’?此针并非毒针,而是我北冥真气所化,至阴至阳,辅以北冥神功加持,是我潜心钻研数年的宝贝,一年也只能凝结出三枚。此针一旦入体,便会开始吸收宿主体内的真气壮大自身,无药可解。最终它慢慢的吞噬掉宿主体内所有真气,令其功力尽失,从此沦为废人。这一战,大师你已经输了。我也不乘人之危,给你时间处理这针。待我先进去取了那袁飞星狗命,再来取你项上人头。”
    不敢轻举妄动的忘空大师却说道:“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我这里还有一剂解药能挽回尊师性命,只要你为我散去这寒针,我便将解药送于你。”
    徐云天顿了一下,没有回头。而是说道:“罢了,事已至此,活在这世上我师父也不会开心。倒不如我们去阴间再逍遥快活,倒是你们,若在阴间再被我寻到,定让你们魂飞魄散!”
    扭过头,徐云天看着已经调理好气息,正跃跃欲试的几人说道:“识相的就别出手了,我也杀累了。此针我还有十数枚,对付你们,绰绰有余。”
    正要上前的几人,迫于徐云天的凶威。只得败悻悻的看着徐云天步入烟尘之中。
    无法阻止徐云天,六人只得上前,先查看忘空大师的伤势。
    至于袁飞星,已是必死无疑,自求多福吧。七百多人的命,换司徒白月的命,以及对逍遥派的摧毁。值不值,还活着的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此时就算他们想回头,徐云天也不会放过他们的。司徒白月注定要死在这华山山顶,那心性狠辣的痴情种徐云天又岂会善罢甘休。
    徐云天淡定的步入烟尘中,再次回到袁飞星身旁,却发现袁飞星已经不在原地了。
    徐云天的脑海突然如遭雷击,下一刻怒火中烧的徐云天就看到了袁飞星正掐着司徒白月的脖子,将剑架在她的脖子上挟持着她走了出来。
    司徒白月虽然听不到也看不到,但也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望着前方说道:“云天,不要管为师。你走吧,天大地大他们拦不住你的,复兴逍遥派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师父累了,也不想再拖累你了。”
    袁飞星脸上却满是癫狂之色,看着徐云天说道:“你敢走,我现在就杀了她。”说罢用力掐着司徒白月的脖子,使其痛苦的呜咽着。
    徐云天向前踏了一步,袁飞星赶紧停下手中动作大喊道:“你别过来!你过来我现在就杀了她,让你们师徒永远阴阳两隔!”
    徐云天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是真不怕死啊,我师父注定活不过今天,现在她活着你便多活些时辰。她死了,你现在就得给她陪葬!”
    袁飞星歇斯底里的说道:“死?与其受尽折磨,屈辱的死在你手上,倒不如一命换一命!”
    说罢,袁飞星就要抹了司徒白月的脖子。
    情急之下,一根金针自徐云天掌中发出,射出一条红色痕迹,击中袁飞星持剑的手背。
    袁飞星吃痛的惨叫一声,没放下手中的剑。却也因此减缓了手中动作。
    徐云天趁机向后一扯,只见袁飞星的手臂被凭空拉开。手中长剑,掉在地上。
    原来是那金针上还系着一根极细的不易被察觉的红线。
    徐云天大喜,心中不禁感慨:“幸亏有东方兄赠与的这枚信物,若不是这枚金针,方才就要被袁飞星那歹人得手了。”
    眼见大势已去,徐云天已不再受自己控制。袁飞星大喝一声:“徐云天,若我今日得以逃脱,就算我有一天可活,我也要追杀你到天涯海角。”说罢,掌中发力将司徒白月震向徐云天,自己则消失在烟尘里。
    徐云天赶忙上前接住司徒白月,抱在怀里解了其身上禁制,查探其伤势。
    本就濒死的司徒白月受了袁飞星这一掌,更是口吐污血,气息紊乱至极。
    若非先前徐云天喂下丹药,吊住了一口气,恐怕此时司徒白月就已经香消玉殒。
    看着消失在烟尘里的袁飞星,追悔莫及。恨自己拍出了那几颗烟丸。
    身前便是悬崖,徐云天断定袁飞星跑不远,正打算再喂司徒白月一颗续命丹,再去追击时。刚把丹药放进嘴中,司徒白月摇了摇头,握住了徐云天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上,说道:“云天,别白费力气了。我很疼,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徐云天心疼的说道:“不,师父,别这样说。还有机会,你会没事的。”
    说着徐云天的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在了司徒白月的脸上,他心里也知道,此时已经无力回天。
    司徒白月在徐云天的怀中蹭了蹭,强颜欢笑。有气无力的说道:“我的小云天都长大了,还是这么爱哭。再哭,师父的心就碎了。记得你小时候总爱调皮,你师姐没少把你打哭。不过爱哭的孩子有人哄,奶娘和我都宠着你,倒是你师姐,打小便一副男娃娃架势。咳咳...”
    徐云天直接慌了神,司徒白月剧烈的咳嗽一阵子后,反而气息匀了下来,逐渐变得平稳,脸色也红润了起来。
    二人都知道大限已至。司徒白月抬手为徐云天擦去眼角泪痕。说道:“云天,把我放下来。我想再看看这华山的风景。”
    徐云天闻言只得照做,司徒白月缓缓的走到悬崖边。徐云天也慢慢的跟在后面。
    来到崖边,司徒白月深深地呼一口气,说道:“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恨不能同生,日日与君好。云天,师父喜欢你。奈何天意弄人,你我此生有缘无份。愿有来世,再续前缘。我死后,照顾好你师姐。师傅累了,睡会儿...”
    说罢司徒白月便向后躺去,眼泪在眼角凝聚,散落在空中。
    柔软的丝袖划过徐云天的指尖。
    “不,不,别...”徐云天声嘶力竭的吼道,却还是没能拉住司徒白月的手。
    趴在崖边的徐云天看着下方不断远去的倩影,纵身一跃,追随师父而去。
    早已隐藏在烟尘中,洞悉了这一切的几人,赶忙跑到悬崖边查探情况。看着逐渐下坠的徐云天,众人都如释重负,脸上洋溢着的发自肺腑的笑容。
    这一篇,终于被他们艰难的翻过去了。
    然而正在掉落的徐云天,回眸间看到了崖边罪魁祸首的袁飞星正在放肆的笑着。气不打一处来的徐云天,掏出怀中暗器,运足内力,向崖边掷了过去。
    那暗器是一颗拇指大小的球体,还没等击中袁飞星就炸在了他面前。
    崖上的袁飞星看到后笑的更开心了。可转眼就捂着眼睛倒在地上嚎叫起来,暗红鲜血止不住的从指缝间流出来。
    众人惊呼:“不好,有毒!”一瞬间,众人做鸟兽散,赶忙撤开了一定距离。没人敢冒死上前查看,生怕徐云天还留有后手。
    只见袁飞星痛苦的在地上来回打滚,不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一位道袍老者后知后觉道:“是徐云天自制的独门暗器,我也不知具体叫什么,只听传闻说,徐云天曾在死亡岛内,猎杀过一条剧毒玄蛇。从那以后,身上所带暗器便是一击封喉了。想来,袁长老就是因此毒而死吧。还好我等没有过于靠前。真是可惜了,若是能将徐云天生擒的话,令此毒为我等正道所用就好了。”
    众人具是附和。
    徐云天那边,出手后便笔直得像一把剑一样,伸出手加速向下坠去。
    司徒白月,正看眼睛,看到了正在向自己靠近的徐云天,本能的伸出了手。
    看着愈来愈近的身影,以及那身影后锋利的岩石,万念俱灰的徐云天湿润了眼眶双眼。心想“一切都结束了吗?”
    突然剧烈的震动响起,整个武境小世界都在颤抖,司徒白月身后的空间被撕裂,一个巨大的五行法阵出现,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司徒白月吞噬了进去。看着这一幕,徐云天还没开口,就接着掉进了法阵中。
    伴随着徐云天的消失,法阵也消失了。
    因缘巧合下,二人终于得有一丝生机。
    而另一个位面的某个世界内,一个盘坐在法阵旁边的老者也突然口吐鲜血。不禁破口大骂道:“瞧你干的好事!你不是说指定接引你那分身吗?怎么还有一个!真是上了你的当。可怜我这把老骨头诶...”
    空荡的山洞内,回响着老者的声音,无人对他应答,也不知他在跟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