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一场交易
    跨过银色旋涡后，在姜哲看来，眼前又是一座与刚才一模一样的巨大浮空广场。
    地板上依旧涌出一滩银色液体，同样化作近三米高的金属人，只是武器改变了，背着一件类似冲浪板的物事。
    毫无征兆的，银色金属人身周荡起一圈圈涟漪，如波动的水面。
    在其背后的冲浪板悄然解体，令虚空中的涟漪彻底化作汹涌海浪，潮头上凝成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凶恶鲨鱼，引领海浪如牵引一场海啸般朝着姜哲冲杀而来。
    “精神念师，掌控者？”
    姜哲再一次燃烧神体。
    不过这次没有引动神力燃烧秘术，只是正常的燃烧。
    右臂擎着雷电长矛，矛尖遥遥对准“鲨鱼”，轻轻一划，于虚空中留下一抹极致惊艳的电弧。
    “七阶，萌芽！”
    这是姜哲在改进9幅雷之基础秘纹图后，重新创造出的枪术秘法，不过依旧延续了“四阶·孤光——五阶·一线天光”的风格。
    须知，那9幅雷之基础秘纹图，单拎出来一幅都算是一式六阶秘法，将它们正确拼合、运用后，达到七阶顺理成章。
    惊艳的电弧在虚空中蔓延开，却如雨天下的闪电，只一瞬的光亮就寂灭，消散于虚空中。
    蓦地，虚空开始坍陷，如一块皱巴巴的黑色幕布般剥落，包裹住了念力兵器形成的巨鲨和其引领的庞然海啸，最终化作一枚卵状微型宇宙横亘虚空。
    混沌未分的宇宙中，骤然有一束光亮迸现。
    那是先前隐匿的，姜哲的枪尖所划出的弧线，击碎了巨鲨，泯灭其引领的汹涌浪头，随后黯淡，随着微型宇宙消散。
    “七阶，旗鼓相当？”姜哲轻语。
    银色金属人重整旗鼓，收拢炸散开的念力兵器，故技重施。
    巨鲨引领汹涌浪潮冲杀而来。
    “焚灵，一重！”
    神力燃烧秘术第一重+七阶枪法=八阶威能！
    这一次，虚空坍缩而剥落下的黑幕将巨鲨、浪潮和银色金属人一起包裹住，微型混沌宇宙中的‘萌芽’弧光击碎巨鲨，泯灭浪潮，重重劈在银色金属人身上。
    微型混沌宇宙破裂，银色金属人倒飞出去，炸散成一滩银色液体，重新融入地板下。
    “搞定！”
    “只要比考核傀儡高出一阶，就能通过，可比击杀七阶真神简单多了。”
    银色旋涡再次在姜哲面前出现，金翅金羽的鸟人振翅飞去其中。
    第三关，同样的高空擂台。
    姜哲落地后，感到很奇怪。
    “这种形式的意义何在？我站在一处，等金属人刷新，不是更简洁？”
    “赫罗德也经历了这些吗？一位五阶宇宙之主，第一关都很难应付吧？应该还有其它通关方法，比如，在傀儡面前坚持一定时长？”
    “可惜，赫罗德的记述到‘鉴真崖壁’后就戛然而止了。还有，我的情况和他有明显不同，我甚至都没过‘鉴真崖壁’那一关。”
    “不过，话说回来，他就算留了记载，也不能尽信，谁知道哪里是不是埋了坑……”
    姜哲思忖着，第三尊银色金属人已经悄然成型。
    只是这次的考核傀儡手里没了兵器，姜哲的目光着重落在其拳脚上，也没有发现特异之处，再看其身材纤细优雅，疑似不擅长近身搏杀？
    银色傀儡之躯上放射着银芒，于周围虚空散逸成一圈圈光晕，引人目眩神迷。
    姜哲恍然，“灵魂侧的傀儡？那这‘傀儡术’可真了不得，不过……既然能施展，是不是代表灵魂伤害也能作用在它身上？”
    呼—呼——
    正当姜哲思索时，银色傀儡动手了。
    天地间吹起无数银色龙卷，如银带缠绕成，各个都有巴掌大小，浩浩荡荡朝姜哲汇聚，穿透黑石战甲灌入神体里。
    “灵魂灭杀，八阶威能？”
    感受着神体里绞杀自己灵魂的银色龙卷，姜哲面色一肃。
    宇宙海九成以上的真神们，若是没有灵魂类至强至宝，受到这一袭击都要如临大敌。
    “焚灵，一重！”
    虚化神力剧烈燃烧，威能顿时向上攀了一阶。
    “金蛟剪，灭！”
    作为同出一源的分身，鹏魔分身再次召来本尊蕴养在“界”内的“金蛟剪”，只稍稍引动威能，就能为他提供一阶战力加持。
    分光化影间，无数柄虚化神力构成的“金蛟剪”散布神体各处。
    在每一缕袭杀姜哲灵魂的银色龙卷旁都有一柄，剪子张开，刃锋上黯紫色法则秘纹生灭，散发着寂灭凶威，剪在银色龙卷上，将之一一斩灭。
    “金蛟剪”催动的秘法，不过只是九大雷之基础秘纹图之一，不做改变的使用，都有六阶威能。
    六阶+一阶+一阶=八阶！
    八阶威能的主动灵魂防御手段，再有姜哲永恒真神级变态意志加持……银色傀儡的八阶灵魂袭杀，不过尔尔。
    “来而不往非礼也。”
    “看我这一式——承影！”
    神力剧烈燃烧，狂暴的虚化神力弥漫整片虚空，仿佛从另一个空间，拽出了一柄巨大宝剪虚影，其上有无尽法则秘纹幻灭，隔空朝着银色傀儡遥遥一剪。
    像在外面，这一剪早就撕裂虚空。
    但在擂台广场的虚空中，只是剪出一条幽黑细线，蔓延开来，最后化作一张摊开的画卷，笼罩住银色傀儡，拘束住它掀起的一缕缕银色龙卷。
    没有令银色傀儡的故技重施，再次落到自己身上。
    于画卷之上，一朵生有10081片莲瓣的莲盛开，每一片莲瓣上都仿佛托着一座大世界。
    “世界之莲”将银色傀儡吞入其中，渐渐闭拢。
    莲瓣交叠，一重重大世界破灭，恐怖的灵魂湮灭之力施加在银色傀儡之上。
    七阶灵魂灭杀秘法+一阶·神力燃烧秘术+一阶·金蛟剪=九阶威能！【注1】
    嘭！
    一声沉闷炸响。
    被卷入一重重“瓣世界”里的银色傀儡不堪重负，灵魂湮灭之力触及到它的临界点，炸散成一滩银色液体，滴落在地板上，融入进去。
    “神奇！灵魂攻击果然能被傀儡侦测并评判，伤害位阶到了，自然就算通过。”姜哲啧啧称奇。
    如先前一样，银色旋涡张开，姜哲跨入其中。
    又一高空擂台上。三米高的银色傀儡多出一对灿银羽翼，气势更加浑厚，朝着姜哲斩出一道道银月刀光。
    姜哲抬手，狂暴的虚化神力蜂涌而出，挥动“金蛟剪”投影，遥遥一剪。
    八阶秘法，殷天子三剑·锦绣世界！
    一幅画卷从虚空中铺开，笼罩住银翼银色傀儡，将之拉入画卷上盛开着，栩栩如生的莲中。
    【焚灵】燃烧秘术，第一重！
    威能向上攀升一阶！
    “金蛟剪”作为施术媒介。
    威能再向上攀升一阶！
    凭借着双重buff的加持，姜哲一举将自身战力提升到十阶，与被原始宇宙镇压前的原祖处于同一层次。
    第四重考核，九阶银色傀儡，过！
    再一次跨过突兀出现在身前的银色旋涡，又是同样的高空擂台。
    姜哲嘴角一扯，不知道“套娃”之路何时才到终点，又不禁苦笑道：“十阶？若是真的，是想玩死我吗？”
    地板下涌出的银色液体，不再化作人型，竟是一只插翅飞虎，咆哮一声，扑杀而来。
    “近身搏杀？物质侧？”姜哲大喜。
    如果是灵魂灭杀，交锋起来姜哲可就难受了。
    意志强归强，可那是抵挡幻术、灵魂奴役的，又不能像战甲一样披在灵魂上，抵挡实打实的灵魂攻击。
    “金蛟剪”的灵魂防御强度，因吞噬了一件灵魂防御类至强至宝，也就至强至宝的防御强度，十阶威能的灵魂伤害，削弱后仍能让姜哲吃些苦头。
    最重要的是，防范灵魂袭杀，会令姜哲分心。
    若只是物质攻击，姜哲则丝毫不忌惮，能放手施为。
    银色插翅飞虎扑杀而来，举起厚实的大爪子重重拍落……毫不夸张的说，一位八阶真神，若不穿至强至宝战甲，能被一巴掌拍碎真神之心，直接去轮回通道转世投胎。
    轰！
    姜哲体内神力剧烈燃烧，烈度前所未有，以他上亿公里高的神体都觉得胆战心惊，恐一瞬燃没。
    《焚灵》，第一重！
    《焚灵》，第二重！
    狂暴的虚化神力涌出，再次催动“金蛟剪”投影，对着银色插翅飞虎一剪。
    依旧是八阶秘法，殷天子三剑·锦绣世界！
    八阶+一阶+二阶=十一阶威能！
    这是姜哲现阶段能做到的极限了，想要再有提升，除非使用机械类至宝，或者提升秘法层次。
    “什么考核？这么逆天？是想让闯进来的人死？”
    姜哲心里暗骂一声，随即爆喝。
    “投影·分宝崖！”
    轰！
    又是海量神力消耗一空，一座山岳虚影笼罩住姜哲，正是宫殿类至强至宝·分宝崖。
    插翅飞虎一爪子拍在山崖上，山崖虚影上顿时遍布裂纹，被从地上拔起，裹挟内里的姜哲翻转着横飞出去。
    高达十阶的物质攻击被削弱了绝大部分，剩下的小部分传递到姜哲身上，又被黑石战甲挡住，尽数免疫，姜哲最终毫发无损。
    而插翅飞虎只得手一击，就被虚空中摊开的画卷卷走，迷魂、灭杀、意志攻击，悉数落下。
    银虎直接爆开，炸散的银色液体不受阻挡的流入地板下。
    遥远处，姜哲散去差点被拍碎的分宝崖投影，长出一口气，面色略苦：“第五关，终于过了……后面可别再有了，我的底牌不多了。”
    像是故意和姜哲作对，银色旋涡在身前悄然出现。
    “唉，麻烦！”
    “投影魔术终究是有极限的，照着原版有差距，正宗分宝崖十阶物质攻击可打不爆……不过，有一说一，很不错了。”
    叹息一声，金翅金羽的鸟人跨入了银色旋涡中。
    只是，也许没有人注意到，姜哲鹏魔分身的金色鸟首上，有一枚金羽悄然变作血红色，散发着淡淡的意志威压，很快收敛起来，朴实如常。
    ……
    机械类至宝，并非没有。
    而且，恰好就是灵魂、意志侧的，合适极了。
    ……
    哪成想，姜哲的准备落空。
    跨过银色旋涡后，不再是相同的高空擂台，而是一处混沌空间。
    周围漆黑一片，照亮四周的是一颗颗如恒星般的天体，巨大、璀璨、神威凛凛……天体内部放置着一件件宝物，塔、枪、刀、剑、钟、战甲、绳索、傀儡、飞舟、树、、山岳……
    “唔，吃过苦头，该给甜枣了？这是我闯关的奖励？”
    姜哲嘀咕着，目光一扫，就弄清这些天体的数量。
    共1247颗，大小不一。
    代表1247件珍宝，宝物品阶不祥。
    他没有傻乎乎的自己尝试去拿，总有一个提示吧？稍等一下。
    “话说，毁灭权杖是不是从这里出去的？不然，那么逆天的东西，一定早被本源意志藏起来了。须知，它连宇宙海中至强至宝的出世数量都严格管控……”
    “你猜对了。”一道如玉器敲击般清润的嗓音响起，“菲鲁特之杖，雕有十亿兽型浮雕的白色权杖就是从这里带出去的。”
    姜哲循着声音望去，在自己右侧十数米外，看见了一道虚幻身影。
    身着一席白袍的青年，俊美非凡，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奇特亲和力，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那一双明眸，像是要把与之对视者的灵魂吸入其中，邪异至极。
    姜哲本尊那边谨守‘界’内灵魂，时刻准备崩解掉鹏魔分身，询问一声。
    “您是？”
    “我，流重山之主——”
    姜哲心神大震。
    绝地之主，是混沌主宰？还是神王遗留？或者落魄的永恒真神继承家当，逃亡至此？
    哪知，这白袍青年是大喘气，又补了一句。
    “流重山之主……留下的‘守山灵’，你可以将我看做是至宝之灵，或者是你们这些土著弱小时常用的智能生命。”
    姜哲：“……”
    看出对方的不着调，姜哲索性也不客气，径直问道：“那柄权杖，菲鲁特之杖在我手里。可是我很好奇一件事，就凭赫罗德一位小小的五阶宇宙之主，他是怎么闯过重重难关，获得资格，带走这么珍贵的至宝的？”
    “很简单，这涉及到一场交易。”
    “与赫罗德？”
    “不，一位连六阶秘法都创不出来的法则之主，还不配。”
    ******
    【注1】：晋之世界，罗峰就是这么算自己战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