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绿洲基地吃早餐的地方是一个现代化装修的餐厅，夹杂着一点赛博风格的装饰，服务员，厨师都是像丽丽一样的人工智能，男女都有，看起来非常敬业，而且永远不知疲惫。
    “这里都是人工智能在给我们提供服务吗？”徐宁用叉子戳着餐盘里一片火腿，看着颜子遥。
    “都是，绿洲，也可以说是我们想要创造的理想园。”
    “以前我看过一些报道，说是人工智能总有一天可能会拥有自己的思维，难道就不怕……”
    “充其量就是一堆代码而已，随时可以让他们变成废铁。”颜子遥戳起一片面包。
    “只有我们，才是最完美的智慧。”
    在说“我们”两个字的时候，颜子遥目光并没有对焦，而是在看向一个虚空的远方。
    “最完美的智慧，指的是什么呢？”徐宁捕捉到颜子遥的目光，仍然还是忍不住好奇。
    “吃完了吗？一会领你看样东西。”颜子遥单手支着下巴看向徐宁。
    “你吃的好少。”徐宁发现颜子遥吃得比她少多了。
    “减肥中。”对于这一句明显像在敷衍的回答，徐宁也不便再继续这个话题下去。
    走出这个现代化的餐厅，乘坐电梯向下来到-3层，走进这层楼，首先进入视线的是一个接一个的巨型玻璃圆柱体器皿，有一部分器皿是空的，有一部分器皿里泡着一些胚胎，严格来说应该是机械的胚胎，像是由一个接一个的零件组装起来，泛着机械独有的冰冷光泽。
    走到最里面，面前放置的一座玻璃器皿比之前那些要大上好几倍，等看清了玻璃器皿中侵泡的是什么之后，徐宁差点没把刚才吃的早餐吐出来。
    “这是……那个瑶佳！？”
    玻璃器皿中悬浮着一个女人，精致的小脸和当初那个倾倒众生的虚拟偶像一模一样，双目紧闭，面部和头发虽然和常人无异，但是从脖子以下开始，裸露的肌肉纤维和各种机械零件交叉混合，像是机械里长出来肌肉，又像是肌肉里长出来了机械，整个身体看起来就是一种奇怪的变异物种，狰狞而可怖。
    “这就是瑶佳的母体，活人和人工智能混合出来的生化机械。”颜子遥目光在瑶佳身上停留了一会，看向徐宁道。
    “现在你该知道，他们是多么疯狂了吧？”
    “所以呢……”
    “所以，如果你害怕的话，现在想要退出也可以……”
    “颜子遥！”徐宁紧紧盯着面前的男人，尽管他满是谜团，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还想要去更多地了解，无论前面是不是万丈深渊，她还是不想去回头。
    “我，不会退出的！”
    “真是傻瓜……”
    徐宁也好，杨总的郑瑶佳也好，你们一个个都是傻瓜！
    颜子遥想着，疯狂的事情，交给男人就好，那些都是男人的战场，女人为什么总是来掺合？一个接一个的，像飞蛾扑火一样，还都是那么义无反顾！
    “罢了……不走就不走吧……”颜子遥上前一步，轻轻把徐宁揽到了自己怀里。
    靠在男人胸膛上感受着他的心跳和体温，徐宁此刻感觉到了那么一丝安心，无论这个男人平静的面孔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至少此刻，他心里是在想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