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阳放开静言过来,拉起悠然的手看了看十指,再看瞳孔和脸色,道:“应该没有中毒……”然后伸手把脉。
子游一听,感情这家伙在验货?不禁大怒:“她好得很!我们把她当观音一样供着,绝对完好无损!”
“堡主。”出阳突然看着无违,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无违看着她。
“悠然姑娘怀孕了。”
无违一愣,看着悠然,猛地一笑:“很好,云雀回来了,还带着小云雀……”他猛地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是你第一个丈夫的,还是第二个丈夫的?或者……不知道是谁的?”
悠然闭上眼,心如死灰,什么也不说,不挣扎,不辩驳,看得无违一阵火大,就要使力掐死她。
“无违!”静言突然出声,制住了他的动作。茂荀却疑惑地看着她,她和闻无违很好吗?居然直呼名字。
“云雀。”静言伸手指着竹尖。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那只云雀稳稳地立在那里,默默地瞅着无违和悠然。
“你看它,肯定是在心里惦念着主人的,否则,飞都飞走了,还回来干什么?”静言道。
“它不回来,我也会把它抓回来!”
“它又不知道你会去抓它。就算知道好了,真想飞,也会拿命搏一搏,就搏那一丝不被抓回来的机会。”
无违看着她,淡淡一笑:“好走,有时间我们再把刚刚没下完的那盘棋下完。”大清早,他们便在长廊上边下棋边等消息。两人都心不在焉,棋局看起来平稳,实则惨不忍睹!
静言点点头,走向茂荀。
云雀从枝头跃下,落到悠然肩上。无违松开她的脖子,对众人道:“我们回去!”然后转身往林中走去。
夜锦指挥两个丫头抬起蔓儿的尸体,一群人跟着没入林中。
静言走到茂荀面前,望着他:“我没事。”
他深思地看着她:“那就好。”然后牵起她的手走上后面的马车,一上车,他便问:“你陪他下棋?”
静言一愣,偎进他怀里:“我想,有一天,你也会和他下棋的。”
“永远没有那一天!”他抱紧她,想狠狠将她揉进身躯,永不分开。
“你会的。”静言深吸一口气,好安心的气息。
茂荀放开她,认真看着她:“发生了什么事,你似乎和他成为了朋友?”
“不是朋友。”静言有些疲惫的靠在他肩头,“或许也是吧……我们至少也该做朋友,决不能做敌人……”
“你在说什么?”茂荀想问,发现她眉间的疲惫,想起她刚刚吐得那么厉害、哭得那么凶,满是心疼。伸手抚着她的眉,他低低叹气:“睡吧,什么也别想,我一直会抱着你。”
“茂荀……”她听见,伸手找到他的手,将它拉到自己的肚子上,“他很乖。”
“那就好。”
“因为他知道,他的母亲,相思已是不曾闲,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照顾他……”
茂荀心中重重一颤,想抱紧她,又怕揉坏了她,只有狠狠地在她额头烙下一吻。温热的唇触及她微凉的肌肤,他才发觉远远不够,热切地想要拥有。细碎的吻吻遍眉心,落到鼻尖,寻到她的唇,终于热烈地缠绵在一起。
好久好久,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将她拢在怀中,拍着她的肩:“睡吧。”
静言便抱着他,也由他抱着,安安心心地睡去。马车轻微的晃动却让她睡得不是很沉,想起宫中的日子,茂荀、云裳、太后……宫中看起来平静,实则暗潮汹涌、危机重重;又想到闻家堡里的事,遗旨、无双、无违——他刚刚杀了蔓儿,好残忍、好血腥。
死亡又让她想起投湖的诗语,在苏州的家里……那里有爹、有起君、明老师。明老师种着“夏雪儿”,听他师父的话用心浇灌,却未开过花……夏雪?夏雪是谁?为什么她觉得这人好亲切?
“静言?”
耳边突然传来唤声,身子也在晃动,她却未醒,继续想着这夏雪……啊!是了,大概因为她和母亲同姓,她便觉得亲了。想通了,她睁开眼,见茂荀担心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
“到了。”茂荀道,在她唇畔轻轻吻了一下,才带她下车。
“这里是……”下了车,静言看着眼前景物,有些熟悉,“啊,是百果园!”
“嗯,你身子不适,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两天。朕有叫两个太医随行,让他们好好给你调养一下,确定你无事,我们再回去。”茂荀扶着她往里走去。
静言看他一眼:“刚刚给悠然把脉那个姑娘,会医术。在堡里,她一直盯着我呢,连饭少吃了一口都不行。”
“那怎么还会差点小产?”茂荀压根不信,叫太医跟上,这就要去检查。
身后萧鸿、谢淡云、子游各自差遣自己的属下,布置任务,以确保这几日园中的安全。
过了两日,确定静言真的身体很好,茂荀才放下心来,让淡云和子游去安排回程事宜。他自己,却突然想要带静言出去逛一逛,想来静言一定会很喜欢!
大家自然不同意,民间闹事,若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哪里担得起责任?
“别人又不知我们的身份,还不是当我们寻常百姓一样!大惊小怪!”茂荀道。
子游沉吟片刻:“那可不一定。皇上和皇后,龙凤命格、气宇非凡,一看就非同一般。就算猜不中,也会猜得靠边,还真有可能出事……”
“让萧鸿跟着!”茂荀一声令下,铁了心要带静言去闹市,而且还打算玩够本,反正要让静言开心!她喜欢外面的自由,他能给一天,算一天……
大家还想反对,萧鸿却坚定地说:“王爷放心,臣一定誓死保护皇上,不让他出半点差错!”妹妹叫他杀了皇后,园中根本毫无机会。出去了,倒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