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凑过去和她咬耳朵。
    “好像有点困难…”
    以他现在的人类之躯，就算锻炼得再厉害，也不可能手无寸铁的从二十几个拿着刀枪的人手中胜出。
    除非动用他的力量。
    但这会被认出，所以不可能。
    汤霓皱着眉头轻咬下唇：“要不我们跑吧。”
    一群穿着夜行衣的人动了，他们弯下腰，退出一条路。
    一个十分高大起码有一米九的蒙面男子从他们礼让的身后走出。
    他的眸光轻蔑，抬手摘下面罩：“这不是顾泊之嘛，真是好兴致，还和未成年小姑娘打情骂俏，未曾想到你居然喜欢好这口。”
    他的面容刚毅，一道狭长的刀疤从右眼下滑到左嘴角，一身的血腥煞气意味他常年游走在刀尖之上。
    汤霓敏锐从他眼中看出了憎恨，以及愤怒。
    她做足了无害小孩子的姿态，害怕的将头埋在他的脖颈，还悄悄跟他继续咬耳朵。
    “你做了什么，让人家这么恨你。”
    “没什么，炸了他家祖坟而已。”
    “……”
    是个狠人。
    这下汤霓确信，不跑也得跑了。
    她肯定是不会上去和别人打架的，就她这体型，都没够到人家就被拎起来了。
    搭在他肩上的手微微有点亮光浮现，被她很好的隐藏在指缝之中。
    攴景也在同一时间借着搂她腰的手势，摸向隐藏在衣袖里的暗箭。
    见他两还在视若无睹的说着悄悄话，为首的男子眼中的仇恨更甚：“顾先生既然有胆子独自来我的地盘，想必已经做足了准备，我们三年前的仇，是时候了结了！”
    就在他准备下令进攻，汤霓连忙出声：“大傻…大哥，咱们非要这样粗鲁吗，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男子的目光投向汤霓，轻鄙的用鼻尖呼出一口气：“杀了他，为我们死去的兄弟报仇！”
    咻——
    汤霓还想在说些什么，身体被某个男人扛在肩上，三两下跳到一旁的树上。
    一支暗箭从他袖**出，命中冲得最前一名男子的眉心，男子瞪大瞳孔，无声倒下。
    汤霓急了，眼看一群人就要爬上来了，终是下定决心。
    她神色凝重，不由自主捂着自己的胸口，下一刻一张暗金条纹的卡牌出现在她两手之中。
    “隐者”
    攴景感知到身后熟悉的力量，心头一跳，顾不上力道猛地将她抱到身前抢夺她手中的牌。
    为时已晚
    力量已经动用。
    他把牌抓得再紧，牌依旧化作光芒从他指缝流逝。
    一道黑色的身影逐渐在空中出现，宽大的斗篷出现，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唯独攴景。
    汤霓被他没轻没重的掰到面前，刚想一巴掌呼他脑门上，灵魂撕裂的疼痛占据了她的全身。
    她疼得咬紧牙关，修长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指甲狠狠插入他的肩，甚至因为用力过猛而断裂。
    攴景有一瞬间呆愣，看着她因为痛苦而咬出血的唇，脑子里霎时间一片空白。
    她很轻，仿佛风一吹她就消散。
    她飘忽不定，仿佛眨眼间就能消失在他眼前。
    他在恍惚间，透过她的身体看见了她的灵魂。
    很透，清澈的湖面，易碎的玻璃都不能相提并论，透彻得就如同她根本就从未存在于世。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也是不敢想象的样子。
    一缕暗绿气息从他身边出现，紧接着更加浓烈的暗绿在他周身徘徊。
    攴景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他阴暗如同深渊的瞳孔无数道暗绿浮现。
    一身修身衬衣在暗绿气息下化为黑金交错的长袍，一头略微凌乱的短发变为长及腰际的笔直墨发。
    他的面容如同玻璃般破碎，露出和之前无一点相似的绝色容颜。
    这才是真正的他，一个真正的神。
    暗绿色的阴暗气息逐渐扩散，从他脚下踩着的树枝迅速枯萎，一群穿着夜行衣的人沾染到气息后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手肉眼可见的变为干尸。
    最终所有人难逃一劫，统统变成干尸化作粉末随风而去。
    以他作为源头，暗绿的力量喷涌而出，很快就将城市吞没，所有人都没能幸免。
    而不经意屠杀了一个位面的他，将怀中已经没有知觉的人摁在怀里，一双已经全黑了的瞳孔痛苦不堪。
    因为力量不够而无法正常释放的隐者同样痛苦的变回卡牌，回到自己主人的手里。
    攴景颤抖着手拿起牌翻了个面，一件黑色的斗篷印在上面。
    他再也忍不住狠狠的吻住她血腥的唇瓣：“你是傻子吗！！这点小事用得着你透支灵魂力？”
    为什么这么傻…他有全身而退的能力的，为何要用自己的力量…
    感到危机的097不得已从系统空间出来，一看见如此虚弱的自家宿主大惊失色：“宿主……”
    攴景猛地抬起头，一手抓住它。
    097被他充满阴霾恐怖的墨眸吓得不清：“那……”
    它话还没说完，只感觉脑子里被什么强势霸道的东西入侵。
    系统陷入瘫痪，097富含感情的眼神逐渐失色。
    攴景手上多出了好几瓶的养灵药，打开一瓶小心翼翼的喂到她嘴里。
    她已经重度沉睡而没有吞咽能力，喂到她嘴里的养灵药毫不意外都流了出来。
    攴景急得手忙脚乱，甚至眼眶都有些微红。
    突然急中生智，拿着药全部灌到自己嘴里，吻住她的唇轻轻撬开她的唇齿喂她。
    一手连忙往她身体里注入力量，小心翼翼的温养她脆弱的灵魂。
    喂完所有的药，在他的观察中，她随时都有可能消散的灵魂稳定了一些。
    攴景心底的恐惧绝望得以安抚，抱着她的身躯委屈的红了眼眶：“都是我的错，我怕你反悔才没给你养灵药…”
    我怕你有了养好了灵魂会进入世界喝下那瓶药……
    这时，汤霓的灵魂出现了动摇，忽闪忽灭。
    攴景瞳孔极速缩小，再次给她的灵魂输入力量。
    可每一缕轻柔的力量直接从她灵魂穿过，直至消失。
    他刚放下的心又再次提起，攴景身上的黑暗气息愈烈，狠狠撕开一道裂缝，打横抱起她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