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昭语):一个个地都少说两句吧...”
瞪了一眼井川筱虎,待后者也识趣地闭上了嘴,今川秀长这才继续说道:
“(日昭语):今日请各位大人前来,其目的是为了讨论咱们是不是要借着夏胥出兵北朝的时候西进庆山,去年的涝灾,相信各位大人今年的日子都不好过吧,民生的问题不应该是我们所要考虑的首要问题吗?”
一边说着,今川秀长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身后,那是一幅日昭国的地图。
“(日昭语):我不明白各位大人为什么还要纠结曾经的矛盾呢?眼下因为一场涝灾让全国的粮食陷入紧缺,就算是我今川家,如今粮库里的存量也很难让我再坚持多久,而我坚信各位大人的日子也一定比我还难熬,所以我认为眼下我们最大的问题,就只有粮食这一个问题,而绝非是一城一隅这个方向上问题。”
难怪今川秀长能拥有日昭国绝大多数的土地,因为他的远见是别的大名所不具备的。
“(日昭语):想要解决民生问题,就现在来看无外乎也就两个办法,一个是我们自给自足,借着眼下还能有些许的好日子,该种粮地就种粮,该捕捞的就捕捞,确保在下一次灾情爆发之前,把各家粮食的缺口给补上。”
说到这里,今川秀长吞咽了一下口水,看来他讲得有些口干了。
“(日昭语):只不过这个办法需要时间,如果我们没能赶在冬季台风来临的时候有所收获,那么这个粮食的缺口只会越来越大,直至把各位大人逐步拖垮。”
听着今川秀长的话,这才晓得日昭国的真实情况。
作为一处四面环海的岛国,台风和地震还真的是他们所要考虑的问题。
“(日昭语):靠我们自己种植,时间战线拉得太长了,说句不怕大家笑话的事儿,我伊达家的余量,就快见底了。”
说此话的人叫伊达杂市,是当今伊贺的家主,也是宇喜多斋助的死对头,毕竟这俩人可都是忍法大师,而伊达杂市的伊贺与宇喜多斋助的斋贺,更是被今川秀长视为日昭国的左膀右臂。
虽说二者都是以忍法为主,可二者之间也并非完全一样,伊贺的忍者更专注于正面对抗的技法,而斋贺的忍者对隐匿战局的把控更感兴趣。
换句通俗易懂的话来讲,伊贺的忍者喜欢跟敌人刚正面,而斋贺的忍者则更喜欢搞刺杀!
也正因今川秀长手握这两支家族,才能为他拼回日昭国第一大名的地位。
当然了,这两家本身也瞧不起对方,而这也是今川秀长有意而为之的。
“(日昭语):伊达大人,我清楚你的处境,去年的涝灾你伊达家受灾最重,受灾区域也是最广的,是这样吧,待会儿你随我去一趟兵粮库,我想办法给你匀一些吧。”
伊达杂市所说的并非谎言,就如今川秀长所讲,去年的那场涝灾可谓让伊达家差点儿覆灭,若不是今川秀长出手,说不定这会儿日昭国的忍法就只留存宇喜多一家了。
“(日昭语):那实在是太感谢今川大人了!”
急忙朝今川秀长施礼,伊达杂市表情真挚。
“(日昭语):今川大人...”
而就在这时,另一位开口了。
正是伊达杂市的老对手,宇喜多斋助!
“(日昭语):宇喜多大人...”
若有所思地瞥了眼伊达杂市,今川秀长轻声询问。
“(日昭语):西进一事对于咱们来讲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我也同意井川大人的看法,如今北朝因夏胥的牵制,其国内的视线肯定都会聚焦在西固,所以眼下正是咱们西进夺取庆山的好时机,一旦我们拿下庆山,便可以此为根据,逐步蚕食北朝疆域...”
一边说着,宇喜多斋助一边用手指着庆山的位置,继续说道:
“(日昭语):而且庆山地貌广阔,除个别地方外,绝大部分的地势都是平原沃土,如果我们能趁着北朝与夏胥的战争而趁势拿下这里,那么只此一地所产出的粮食便可以解决整个日昭的缺口问题。”
不得不讲,宇喜多斋助对于时局的分析当真独到。
“(日昭语):眼下虽说刚入春,但是在座的又有谁敢打包票说今明两年刮台风的时候不会再有涝灾?”
情绪激昂!
“(日昭语):唯有西进拿下庆山,才能解开当前困扰我们的局!”
看来这位宇喜多斋助也绝非是等闲之辈啊!
(深深地享受清新的空气...)
(几日后,日昭国,本岛,古名城郊外...)
闭上眼睛,宇喜多斋助的心是放松的,因为他终于将憋在心里好几个月的想法说了出来,虽然他的想法太过激进,也太过大胆,但是为了解决日昭全国粮食紧缺这一问题,他必须要这么做。
要知道为了说服其余的大名,今川秀长的嗓子都快要喊哑了,毕竟西进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敏感了,稍有不慎就会让所有人死无葬身之地的,尤其是这份计划的目标乃是北朝!
是这个经历了几千年岁月变迁的古老文明!
对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好在今川秀长力压群舌,好说歹说是为宇喜多斋助争取到了一个机会,也可以说是唯一的机会。
他需要带人潜入北朝腹地,在夏胥和北朝的战争尚未爆发之前,将北朝的情况率先摸个底,只有摸了底,相信今川秀长才敢给西进下个最终的定论。
若宇喜多斋助在渗透的层面都显得很是吃力,那以后就在别提什么西进不西进了,因为不管是谁来主导这场事件,日昭想吃下北朝的庆山,那无疑是以卵击石的愚蠢行为!
不过现在好了,有今川秀长的支持,他便可以放开手脚去大干一场了。
毕竟是为了日昭...
毕竟是为了他的国家...
所以他压根儿就不认为这样的行为属于入侵!
深深地呼吸...
然后微微闭上双眼,好好享受家里的最后一丝阳光。
不过一丝细微的声响,将眼前的这份宁静给打破了。
细眯着双眼,目光穿透了散落下来的阳光,看到了藏于草丛里的她!
“(日昭语):出来吧,莲月...”
而随着他这一声轻唤,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这才看到了她的模样。
她看上去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肉嘟嘟的脸蛋儿,那是婴儿肥还未褪去的样子,长长的睫毛让她的眼睛看上去格外有神,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入春了的原因,还是她刚才去哪玩儿去了,总之小家伙这会儿的脸蛋儿看上去是红扑扑的。
不过她的身形看上去还是消瘦一些的,虽说穿着好几层,可是从袖口的方向看去,她的手腕竟会那般的纤细,纤细的程度就好比有人稍微用些力气就能将其折断一般。
她便是他的孩子。
是他宇喜多斋助唯一的女儿,宇喜多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