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接近两个月的时间,他们终于抵达了圣乔治帝国的北方边境,而这个时间正是炉火大陆上最冷的时候。呼啸的寒风扯着号子,夹杂着细雪、冰屑,呼啸在平原之上。除了比较耐寒的魔兽之外没有人愿意在这样的天气中外出,寻他们出了北方边境之后趁着风雪暂弱,赶进了一座小镇,打算避避风头。
他们住进一家旅馆,等着风雪停下来。
这家旅馆上面是住房,下面就是酒馆、餐厅,即便是刮着凛冽的风雪,酒馆的客人也络绎不绝,他们相互攀谈着,炫耀着自己的猎物,一墙之隔,墙外刮着寒风,屋内却火热异常,就像是在聚会一样。
小凯解释说,像这样偏远的小镇一般除了他们这样的远行商队很少会有外地人造访,所以来酒馆喝酒的一般都是街坊邻居,彼此认识。北地的气候实在是不利于农作物的种植,很多人都是以打猎为生,他们和佣兵不同,都是要狩猎魔兽,本质上却是不一样的。佣兵们是为了钱,而猎人们是为了一家老小的果腹,他们需要更加的谨慎,尽量避免自己受伤,同时又要狩猎到足够的猎物。
生活在北地的猎人们,他们虽然不会什么武技,也没有神兵利器,但是能在荒野中活下来的猎人,远比成群结队的佣兵要可怕的多。
寻其实还是喜欢安静一点的地方,他来到下面的酒馆自然不会是来和当地人唠嗑的,他的目标是游走在酒客之间的一位小姑娘。
她正值青春年华,活力无穷,脸上时刻都带有灿烂的笑容,似乎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伤心。她手上提着一个木篮子,游走在酒客间,和他们自如的交谈,并询问他们要不要买自己的果子。很多人都会慷慨解囊,花几个铜币买下来。看他们的样子似乎这小姑娘也是这里的常客了。但是眼尖的寻还是看见了小姑娘身上难以愈合的伤疤,那是只有经过毒打才会留下的痕迹。
“是她吗?”寻轻声问道。
“嗯,我能感受到她的与众不同,她就像是身处在群星中的太阳一样耀眼。”
“那咱们就去问问吧。”
寻从前台要了一杯果汁,然后走上前,放在小姑娘面前。
“你也要卖我的果子吗?”她的眼睛扑灵扑灵的眨,像是天上的星星,“可是我已经卖完了,客人你能明天再来吗?”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寻问到
“我的名字叫卡萝,客人你有什么事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卡萝啊,你知不知道你有道灵光由天灵盖喷出来,年纪轻轻就有着通透的灵魂,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魔法奇才!如果你走上魔法之路肯定是要一飞冲天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去学功……呸!学魔法呢?”寻现在像极了一个拐骗少女的神棍。
就在他刚说完,酒馆中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寻二人的身上。
一个虎背熊腰的赤裸着上身的猎人走了过来。
“喂喂喂,小子,那里跑来的人口贩子,胆大包天的居然敢打我们镇子里卡萝的主意,我看你是活腻了吧!”说着,砂锅大的拳头全寻眼前晃悠。
感情自己成了人贩子啊!寻真是哭笑不得。
“误会,误会,我是看这小姑娘天资惊奇,是万里无一的魔法奇才,是真的想要收她为徒。”寻说。
“小子,你真以为我们傻啊!虽然咱这里是偏远了点,没什么魔法师,不过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啊!魔法天赋能一眼就看出来?撒谎也不好好打打草稿,我看你他妈就是个人贩子!”说着便举拳要打。
这其实还真是寻的失误,他在老早之前就跳槽到了魂力体系中,以前在森林魔法学院中学到的一些魔法常识不常用,也就没想到这一茬。灵魂的强盛是可以一眼看出来的,但是魔法的资质都是需要测试才能确定下来。
面对砂锅大的拳头,寻不避不闪,一小块碎冰横在两人中间,轻松挡下了壮汉的攻击。他愣了一下,没想到对面真的会魔法,不过他也没有停止自己的攻击,双手齐上阵,对着寻挥舞着双拳。寻一动不动,面前不断有碎冰浮现挡住他的每一拳。
在北方这种恶劣环境中常年狩猎的猎人,实力可想而知,他的每一拳都有着能将普通人打到重伤不起的地步,但是在寻的面前,不论他的动作有多快都突破不了寻的防御。
“怎么样,信了吧?”
相较于寻这边的气定神闲,壮汉连续使用全力攻击,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这小子还真是魔法师,现在的魔法师都这么年轻了吗?”
两人的交锋酒馆中的其他人也看在眼中,顿时人们交头接耳,酒馆内充斥着嘈杂的嗡嗡声。
寻也不管他们,他转身继续问卡萝。
“你也看见了,我是一个魔法师,我可以教授你魔法,让你也能成为令人敬仰的魔法师,呼风唤雨,畅游于天地间。”
卡萝笑着说:“不用了,谢谢魔法师先生的好意,在这里大家对我很好,就像是家人一样,我已经很开心了。我不需要强大的魔法,也不需要别人的敬仰,能和大家在一起我就很知足了。”
卡萝坚定的拒绝了寻,他不想用强,一时间又找不出足够的理由来说服她,酒馆内陷入了沉默。
少顷,寻指着卡萝手上的伤痕问到:“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她立刻将伤口用衣物遮掩住,扑灵扑灵闪亮的眼睛也顿时灰暗下来,她咬紧了下嘴唇,神情有些悲伤。
她保持沉默似乎并没有回答寻的意向。
而这个时候,外面的风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不愿意说就算了,人各有志,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强求。”寻站起身,丢下一枚冰币,“以后你如果回心转意了,可以通过它去找黑白,他们会带你来见我的,”
没有丝毫的停留,寻带着月流萤转身出了大门,坐上马车,向着北方绝尘而去。
卡萝将冰币放在手心里打量,一面用浮雕的式样写着两个文字,不像是大陆通用的文字,她不认识,另一面则是雕刻着一副小丑面具。
卡萝紧紧地攥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