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疏影站在院子门口扯着嗓子喊:“救命啊!快来人啊,着火了!快来救火啊!”
这么大的火,立即就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林府的家丁纷纷跑来救火,因为不救不行,这火势一大,会烧到其他的屋舍。
家丁负责救火,凤疏影就负责在旁假哭:“哎呀,爹,娘,女儿的命苦啊!”
“你们留给我的东西都在里面,我以后想你们了,连样东西都没有了!”
那些家丁原本对于救火这件事情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一听到她这话,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去灭火。
他们盼着东西不要全烧坏了,一会他们就能全部顺走。
因为他们救得太卖力,有人还被烧伤了。
凤疏影看着他们灭火,哭得更大声了:“我娘留给我的手镯,我爹留给我的玉佩!那是我最后的念想了!”
她方才仔细看过了,她这间破屋子里就没有值钱的东西。
原主私奔时,已经把所有值钱东西都带走了,今天她为了保命,把所有东西都给佛寺的方丈。
她现在身上,除了抠出来的那两颗珍珠和方才从林书正那里要来的一百两银子,就没有值钱的东西。
林书正匆匆赶了过来:“好好的怎么就着火了?”
凤疏影吸着鼻子道:“我也不知道,我回房间后准备休息,突然就着火了!”
她说完看着林书正问:“舅舅,该不会是有人想要杀我,所以想放火烧死我?”
林书正:“……”
他的眸光深了些,还真有这个可能。
他嘴上却道:“你别胡说八道,没有的事!”
凤疏影轻声道:“表姐一向记仇,我今天弄伤了她,会不会是她想烧死我?”
林书正立即否认:“不可能,你表姐心地善良,绝不会做这种事。”
凤疏影“哦”了一声,又道:“舅舅,他们说楚王克死了他的七任未婚妻,我不会也被他克死吧?”
现在想杀她的人太多,她现在主打一个胡说八道,让林书正去猜吧!
反正没人想到火会是她放的。
林书正的面色变了好几变,沉声道:“没有的事,不要胡说八道!”
凤疏影再次“哦”了一声,表现得十分不安。
此时火势已经被控制住,林书正叫来管事,重新给凤疏影安排住处。
他今天才在凤疏影的面前说他是个好舅舅,不能一下子打自己的脸打得太狠,便叫来管事给她重新安排住处。
林府是个大三进的宅子,凤疏影现在住的地方是角落里偏僻的柴房。
这里被烧掉后,就只有两个空余的房间,一个在林婉婷房间的隔壁,另一个则是一间阴暗潮湿的花房。
林书正下意识就想让凤疏影去花房那边住,却听得她道:“表姐的隔壁还有间房,不如我先住那里吧!”
“舅舅总说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想来不是说说而已。”
林书正:“……自然。”
这事便算是定了下来,林书正的心里却有些不舒坦。
有大师曾对他说过,不能让凤疏影的日子过得太舒坦,她舒坦了,会影响他们家的气运。
只是他想想凤疏影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不可能有什么舒坦日子过,在她死前稍微过得好一点,想来也没关系。
华氏知道这件事情后,对着林书正就是一通埋怨,说凤疏影根本就不配住那么好的房间。
只是这事林书正已经答应了下来,终究不好出尔反尔,只能让她先住过去,反正她也快死了,住不了多久。
凤疏影所有的东西全部都烧了,所有的生活起居用品都要重新准备。
华氏交代管事,把府里下人们用的那一套东西给凤疏影送一套过去。
凤疏影看着管事送来的那一堆品质欠佳的东西并不意外,这些东西再差,也比原主用的东西要好。
她今天已经做了很多事情,挑战了林书正的极限,她觉得可以见好就收了。
她稍微收拾了一番,准备铺床休息,一个婢女打扮的人进来了。
凤疏影看到那个婢女,微微眯了眯眼睛。
那婢女一进来就道:“我的大小姐啊,你怎么就那么不省心?”
“你真当自己还是凤府的大小姐?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寄人篱下!”
“舅老爷和舅太太愿意给你一个容身之所,那都是他们念旧情,你哪来的脸要求住到婉婷小姐的隔壁的?”
原主来林府的时候,带了两个婢女过来。
只是那两个婢女一个被华氏寻了个由头发卖了,另一个则直接投靠了华氏。
这几年不要说护着原主了,还经常帮着华氏欺负原主。
凤疏影看着那婢女道:“我最近学会了看相,我觉得你今天有血光之灾。”
那婢女横了她一眼道:“我有血光之灾?我瞧着你才有血光之灾!”
“我好意劝你离开林府,跟陈燕生好好过日子,你却又回来了。”
“你回来也就算了,一回来住处就着了火,这是老天爷在惩罚你!”
凤疏影听到这番话才想起,原主之所以会的陈燕生私奔,也有这婢女的一份功劳。
若不是这个婢女天天pua原主,各种怂恿,原主也不至于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
这种狠毒的背主的奴才,凤疏影自然不会惯着。
那婢女还在那里叭叭,凤疏影走过去,一把拽着她的头发就重重地磕在旁边的柱子上。
那婢女整个人都蒙了,她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凤疏影。
凤疏影朝她微微一笑:“我说你有血光之灾,那就一定得有!”
她说完用手指沾了那婢女头上的血,在她的胸前画了一个符,那婢女就呆呆地站在那里。
凤疏影淡声道:“我觉得你虽然背主了,但是在最后关头还是要发挥一下你的余光和余热的。”
“去吧,去找华氏,和她好聊聊天,然后给她一个超级大惊喜。”
她说完在那婢女的耳畔轻轻说了几句话,再递给那婢女一把菜刀。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好戏开场!
那婢女应了一声,拿着菜刀呆愣愣地走了出去,然后往华氏的房间走去。
由于天色已晚,四下漆黑,虽然有家丁看见那婢女,却也没有在意,隔得远了,他们也看不见她额头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