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延舟最后还是被送进手术室,重新缝合伤口。
岫钰都赶了过来,问何清怎么回事?不是说皮外伤吗?怎么还要二次手术?
何清为难道:“我也不知道,闻总说不用我在病房里守着,当时我在外面。”
“意思是,他这个伤,是在病房里好好躺着,突然裂开?”岫钰便又问,“他不是一个人一间病房吗?病房里有什么?”
何清:“闻总和楼秘书一间病房……”
岫钰觉得也不应该吧?
据他所知,楼藏月一首都是被闻延舟拿捏的,就像出林的虎,按着爪下逃脱不得的狐,得是什么事,能把他弄得伤口都裂开了?
岫钰思索着,去了病房,从窗户去看里面的楼藏月。
楼藏月正靠坐在床头看手机,眉头微皱,似乎有些担心。
在担心舟儿?岫钰是有点欣慰的,还以为楼藏月真那么无情。
然而事实是。
楼藏月皱眉是因为,乔西西给她发微信,说她打听到那个怀孕的女人怎么回事。
……
另一边的沈素钦,表情也是霜冷的。
他在生气。
但不是气楼藏月不肯对他说实话,而是气自己帮不了她,事到如今,今时今日,她还要忍受闻延舟的欺负。
他走向沈妙妙病房,在病房门口遇到赶来的沈徊钦。
沈徊钦最近在国外出差,所以这个大项目才没有亲自参与。
他刚好是今天回国,在京城转机准备回西城的时候,接到水城出事的消息,便改签来了水城。
“阿素。”
沈素钦稍微掩饰了一下脸上的阴霾,喊:“大哥。”
沈徊钦担心小妹,也没有注意到弟弟的情绪反常:“妙妙怎么样了?”
“小腿被狗咬了两口,比较深,但还好手术顺利,现在没有大碍了,她麻醉还没醒。”
沈徊钦眉头紧凝:“怎么会出这种事。”
“是啊,怎么会出这种事……”沈素钦轻声重复,眼底掠过一抹陡峭,突然知道该把他心口的火,撒在哪里了。
“大哥去病房守着妙妙吧,我出去一趟。”
沈徊钦问:“你要去哪里?”
沈素钦摘掉眼镜,笑了笑:“我去,处理这件事。”
他下了楼,走出医院,刚好接到口罩男——也就是池南的电话:“她的病房号是多少?”
“你现在见不到她。”
“为什么?”
沈素钦简言意骇:“她跟闻延舟在一个病房。”
“……”池南骂了一句,“那怎么办啊?老板还让我亲眼确认她的情况再告诉他呢。”
沈素钦只问:“你到哪儿了?”
池南挠头:“我刚到医院门口,车还没停呢。”
“别停。等我。”
沈素钦大步走下医院门口的台阶,一眼扫到池南的车,他走过去,打开副座车门,上车。
池南不解:“怎么了?”
沈素钦只是两个字:“开车。”
……
傍晚六点半,城中村的天空,就己经黑得不见一丝光亮。
这里远离市中心,远离繁华也远离喧闹,是城市里最拮据的那批人,蜗居的场所。
天一黑,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小巷里,一个人都没有。
周望今天干了一票大的,怕闻延舟报复,所以躲到了自己的老家。
但他又按耐不住亢奋,觉得自己做了一个特别漂亮的局。
不仅成功甩掉那具麻烦的尸体,还捅了闻延舟一刀,大大地出了一口气。
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一个天才,竟然想得出让野狗袭击人这种招数,连警察都拿他没办法。
所以下午就在村头,跟几个小弟喝酒,喝得六七分醉才脚步虚浮地回家。
他走路没看路,转弯的时候,撞上了一堵墙……唔,这里是有墙的吗?
周望茫然地抬起头,才发现,不是墙,是人,两个人。
他刚想破口大骂他们是不长眼吗?知道他是谁吗敢挡他的路,这个村为什么天一黑就没人敢出门,就是因为怕他!
结果那个古铜色皮肤的男人,就首接抓起他的衣领,反手扔进小巷深处!
周望摔了个底朝天,酒当场醒了大半。
他知道了,这两个人是专门来找他的。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们,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你们要是敢乱来,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长相斯文的男人,手里拎着一根钢管,钢管另一头在地上拖行,发出刺耳的吱——声。
他朝他走过去,温声细语的:“你倒是说说,你现在,能怎么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