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与八世子议罢,回去准备一通,换了身华丽的衣服,纶巾,羽扇一应俱全,他现在身体强壮,原先枯瘦如木乃伊般的身子,如今肌肉鼓起,天庭饱满,脸色红润!一番打扮下来,真有几分儒将风范,只是偶尔间的一笑一颦,散发着异样的光芒!看来,再华丽的外表,也掩藏不住他淫邪的本质。
唐玄一人一马,来到德王军中营前,未带江北天与飞虎队的队员。这里是军中,不比南州城。就算把一百名飞虎队队员全带上,怕是也挡不住数万人马的骑兵冲锋!相比之下,他一人反倒自在!
叶枯神僧的功力非比寻常,武学之道,万变不离其中,唐玄虽不会什么武学奇招,可有了神僧的功力,反应之敏,速度之快,身体之坚,连江北天也自叹不如!就算他危急时刻,招式由心而发,抱头鼠窜也好,张牙舞爪也好,夺命狂奔也好,有深厚的内力作基础,简直是化腐朽为神奇,想全身而退,也不是什么难事。再加上唐玄早在衣服里面穿上特制的轻凯,虽不敢保证万无一失,可寻常力道的刀箭是伤不到他的。所以,带上飞虎队的队员,反倒是个累赘!事实上,唐玄想通这一点时,狠狠地自豪了一把:嘿嘿,下次遇到亲亲小姨妹,岂不?……手到擒来?但愿这小娘皮的,别太崇拜老子,不然……玫瑰不带点刺儿,总觉得少了点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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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单人单马,径直来到德王驻军领地,负责守卫的一队人马,约莫二三百人,见唐玄行动可疑,忙将他挡了下来。他们不认识这位恶名远扬的唐公子,见唐玄骑在马上,脸上洋溢着笑容,像是过年走亲戚的。只是再不拦住他,他便要闯到军中了。
“喂!站住!你是谁?快快下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想活了吗?”
唐玄骑在马上,摇了摇扇子,笑眯眯地说道:“本公子便是名震南州城的唐公子!跟你们陈大世子交情非浅!你们还不快去禀报!就说唐公子带了点薄礼来看望他!”
守军们见这人衣服穿着,像位富家公子,可是大冷天的,这人还摇扇子?脑袋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他说给陈大世子送礼,可他就一人一马,连个包袱都没带,哪有两手空空来送礼的?
一位守军长官出声说道:“大世子有要事在身,不便见客,这位公子,你还是请回吧!”
唐玄微微一笑,将羽扇一收,看着那位守军长官,摇头轻叹道:“哎!富贵荣华举手得,飞来横祸避不过!天意难违啊!真是可惜!”说罢,转身欲走。
军官一愣,这位公子模样的人,说话有些古怪!似乎在暗示什么?见唐玄要走,军官忙上前几步,将他拦下,小心问道:“唐公子,你刚才说什么福啊,祸啊的,在下听不明白,可否请明示!”
唐玄摇了摇头,故做神秘的笑道:“难!天机不可泄露啊!时候不早了,既然见不着陈大世子,本公子就先行告辞了。”
军官苦笑道:“这个……唐公子还请您指点一二,您要是不说,在下这心里总觉得砰砰乱跳!难以安稳!”他说话间,一手按住刀柄,看样子,唐玄若是不吃敬酒,他就要来硬的。
唐玄做了个过来的手势,那位军官走到唐玄侧面,唐玄低声说道:“你真的想知道!不后悔?不过你得应许我一件事!”军官咬牙应道:“请讲!”
唐玄道:“好吧,我见你也是条汉子,就与你明讲了。本公子与你们陈大世子确实有些恩怨!陈大世子做梦都想杀了我,本公子这次前来,根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我这里有些银票,都是些身外之物,我也用不着了,都赠与你吧!你进去如实禀报,就说南州城的唐公子过来领死!陈大世子一定会重重赏你的。若是你放了本公子回去,等陈大世子知道了,定会杀了你!这其中福祸便是如此,你懂了吧!”
军官接过银票,略一看,少说也有五万两,他又惊又喜,双手直颤,连声音都有些异样,道:“这…这……唐公子,您没开玩笑吧!在下有些迷糊了!”
唐玄一本正经地说道:“好了,你进去禀报吧!本公子送你这场富贵,待本公子死后,你有空去坟上看看唐某。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军官越发迷糊,可这银票是真的,进去禀报一下,想必大世子也不会怪罪自己。于是,军官急忙进帐禀报。
此时,陈一平正在帐中与师父烈云道人对弈,听传令官说有位唐公子求见,陈一平稍一吃惊,转眼便恢复正常,他问传令官道:“是谁禀报的?叫那人进来,本世子要亲自问问他?”
不一会儿,那名军官进了陈一平的帐中,陈一平沉声问道:“是你禀报的吗?那位唐公子长相如何?”军官垂首应道:“回大世子,唐公子眉目清秀,面色白晰,衣着也穿得锦丽,一看便是位富家公子!”
陈一平又问:“他跟你说了什么?你一字不差地讲出来!”军官面色为难,寻思道:“若是我把唐公子话,全讲出来,那大世子定会治我个私吞银两的罪!五万两白银啊!就算是大世子也会动心吧!可是我若不说,大世子得知真相,治我个谎报军情的罪,我便脑袋也不保了!”他想来想去,左右为难。
陈一平见他神色有异,吞吞吐吐的不肯说话,当下大骂道:“混帐东西!敢来戏弄本世子,来人将他拖下去,杖责一百!”
军官双膝一软,咚地一声跪下,俯地求道:“大世子饶命!小的全说,小的全说啊”陈一平正在气头,哪里肯理他,硬要守卫拖他出去,一百杖责之后,军官也只剩下半条命,奄奄一息,把事情经过一一复述,这才晕了过去。
陈一平听罢,命人将军官拖出去,这才坐下,喝了几口茶,出声问烈云道长:“师父,您说这姓唐的,是不是吃错了药?敢来军中送死?他真以为本公子不敢杀他么?”
烈云道长轻捋胡须,颔首道:“姓唐的做事,果真出人意料!他敢来军中,说不定有所依仗!平儿啊,不如,就让他先进来,瞧瞧他有何阴谋?哼!只要他进了军中,生死便由不得他!为师就不信,他还能长翅膀飞出去!”
陈一平道:“师父说得对,平儿也正有些意!姓唐的既然自寻死路,咱们就成全他!”扭头对传令官吩咐:“让姓唐的进来!”
传令官退出,不一会儿,唐玄便大摇大摆的在陈一平帐中坐下,他见烈云道长也在,出声说道:“几日未见,烈云道长怎的又苍老了许多?哎!真是岁月不饶人啊!早知道你如此模样,本公子就带些人参鹿茸过来,也好给你补补身子!人老了,可要少近点女色才对!”
烈云道长冷哼道:“姓唐的,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闯进来!死到临头,你还有心情说笑吗?来人!”
“属下在!”
帐外冲进来三十多名带刀侍卫,哟喝着将唐玄围住,只等烈云道长一声“拿下”。便能将他制住。
“且慢!”
唐玄不慌不忙地说道:“陈大世子,烈云道长!你们逛过窑子没有?”陈一平与烈云道长一愣,这姓唐的吓傻了吗?怎么问起这个问题?不过,这个问题,倒真难回答!
唐玄继续说道:“你们二位不必这般猴急,本公子现在在你们手中,二位要杀要剐,随时都可以,也不必急在一时!嘿嘿!有时候这杀人,跟逛窑子是一码事儿,太心急的话,容易早早的败下阵来,可就体会不到乐趣啦!二位也算是风月老手,不会不明白吧!”
陈一平阴着脸地说道:“姓唐的,你我之间的恩怨,也该作个了结。这次你送上门来,别怪我不客气!就算你巧舌如簧,本世子也不会放过你的,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唐玄笑道:“陈大世子,你我之间只是些误会,哪有什么恩怨?都是些小事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肚量放大些!何必再提起来伤了和气呢?其实本公子前来,有要事与德王商议,还请陈大世子以公事为主,放下私人恩怨!为唐某引见一二。”
陈一平冷笑道:“我父王岂是你这种人想见便见的?姓唐的,你也太天真了。”唐玄说道:“陈大世子,你可不要误了德王的大事!再说,德王堂堂的大老爷们,又不是黄花闺女,见见又何妨?你放心,本公子对男人没兴趣!”
“你!……放肆!”陈一平大怒,拍岸而起,这姓唐的说话,真是无耻到极点!陈一平大喝一声:“来人!把这姓唐的绑起来,掌嘴一百!看他还敢不敢乱说?”
刚刚围住唐玄的大汉,齐齐将刀架在唐玄脖子上,有人从身上拿出绳索,便要来绑唐玄。唐玄暗中握拳,想冲杀出去,只是没见到德王,这计谋不知能不能成功?正值焦虑之时,从帐外传来一声沉稳的命令:“都住手!”
紧跟着帐帘大开,一位身材高大的锦衣老者,缓步踱了进来。
陈一平见来人,忙跪拜:“孩儿拜见父王!父王,您怎么来了?”进来的老者,正是德王陈志寿!唐玄拿眼光随意一扫,见这位德王,身材威武,满面红光,双目虽小,却闪烁有神,一看便是久经战场的老将,走起路来,胸脯挺得笔直。只是略有些发胖,圆脸虽有丝丝笑意,只是看在唐玄眼中,越发的奸诈。
德王作了个起身的手势,缓声说道“平儿啊!本王听说你来了客人,还不快给本王引荐一下!”
陈一平瞪了唐玄一眼,忿忿说道:“禀父王,这位就是南州城的唐公子!晋王的女婿。孩儿在南州城,就是这位唐公子在暗中做了不少好事!”
“喔?是嘛?原来你就是唐公子,久仰,久仰!真是后生可畏啊!”德王笑容可掬,说道:“不知唐公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唐玄暗喜道:“真是想啥来啥!老子刚才还愁见不着这老王八,没想到他主动送上门来啦!天助我也!”唐玄看了看德王,起身作揖道:“德王过奖了!听闻德王快活逍遥似神仙,不理凡尘俗事,唐某好生羡慕,特意前来拜访。想和德王聊聊。”
德王呵呵大笑,道:“好!本王也想与唐公子谈谈!不知唐公子想谈些什么?”唐玄道:“这个嘛,琴棋书画,唐某不懂,谈了也是白谈,吃喝嫖赌,德王肯定不会,也没法聊。不如谈谈佛法,听说德王自幼对佛法领悟甚多!唐某正好也对佛法有独特的见解,陈大世子又在威虎山学了不少东西!咱们三人谈起来,应该有共同语言才对!”
陈一平听唐玄提到他在威虎山的事,当真怒不可遏,无奈父王在此,容不得他来发火。德王点头道:“好!唐公子要来谈佛法,本王洗耳恭听!不知唐公子有何高见?”
唐玄一屁股坐下,悠悠地说道:“佛语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句禅语,不知德王作何解释? ”
德王顿了一顿,朗笑道:“哈哈哈!……唐公子,本王作何解释,已不重要!而唐公子独自一人,闯进本王军中,明知凶多吉少,偏要进来,怕是大有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之勇悟。要么,便是唐公子有所依仗,本王很想知道,唐公子究竟依仗的是什么?”
唐玄笑了笑,问道:“德王,你真的想知道?”德王道:“当然!唐公子最好说实话!”唐玄从怀中掏出银票,抖了抖,道:“这些银票就是唐某的依仗,不知这个答案,德王满不满意?”
德王看也不看,语气变得冰冷,道:“唐公子,你以为区区几十万两银子,便能打动本王么?你太自以为是了。如果你不说出这次来的真正目的,本王可救不了你。”
唐玄故意装作惊讶,慌忙说道:“德王不必着急,其实唐某还有件重礼要送给德王!你一定会喜欢的。”
德王愣了一下,随后冷笑道:“唐公子,你有什么礼物,就快些拿出来,本王忍耐可是有限的。”
唐玄将一把银票,放在身边的桌子上,又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道:“这锦盒里面有一幅地图,里面有皇城的主要建筑,各军事要地,还有地下秘道入口,等等!唐某一家世居皇城,擅作机关火器,皇城中许多秘道机关,都是我祖上的先人设计的。当时怕皇室贵族的陷害,特意留了一手,做了此图,后来又经过无数族人改进,与现在的皇城布居一模一样。不知这幅地图,德王看不看在眼里?”
德王寻思道:“行军打仗,一幅祥细的地图,至关重要,更何况姓唐的这幅地图,经过数百年的更改,增添!连军事要地,地下秘道都标了出来,如果我们得此地图,攻入皇城,易如反掌!”
德王脸色转喜,道:“唐公子,你说得话可是真的?”唐玄笑道:“是真是假,德王攻入皇城时,自会明白!这份地图并非原图,是唐某命画匠临摹的一份,皇宫秘道那里,唐某动了点手脚!只要德王答应唐某几个小小的要求,唐玄必会帮德王更改过来。”
德王朗声笑道:“好,唐公子果然爽快!唐公子把地图献给本王,就不怕你的岳父生气吗?”
“岳父?”唐玄嘿嘿笑道:“唐某的岳父太多!记得不太清楚,还请德王明讲!”
德王顿时哑然,暗叹道:“无耻,真是无耻啊!”再看唐玄的眼光,异样不少。他想不明白,这种无耻之人, 为何能让一平吃亏?好一会儿,德王才呵呵大笑道:“唐公子啊!既然你如此有诚意,无论你什么条件,本王都答应你!你说吧!”
唐玄喜道:“多谢德王!这幅地图归您了。唐某想借德王三万黑甲军用用!不知德王舍不舍得?”
德王眉头一皱,沉声说道:“唐公子,你不会是说笑吧!三万黑甲军?你借他们做什么?”唐玄道:“德王不必担心,唐某只借三万黑甲军一天,是想请他们表演一下冲锋作战的阵形!教教我那帮不争气的部下!您也知道,唐某的部下,最近在吴世蒙手中吃了不少亏!”
德王寻思道:“原来他想练兵?哼!行军打仗又不是儿戏,练一天能成么?”德王未说话,陈一平厉声说道:“姓唐的,你想玩什么花样?”唐玄悠然地说道:“不借就算了!陈大世子何必如此激动?难不成还怕唐某把你们三万黑甲军给吃了么?”
陈一平正要讥讽几句,德王抬了抬手,打断他说话,道:“唐公子,本王只能借你一万黑甲军。并且由一平与烈云道长亲自指挥!你可别乱来!”他心里打定主意,姓唐的无论打得什么主意,一万名黑甲军都是最合适的。想吃掉一万名黑甲军,没有五万以上精锐骑兵是办不到的。就算这一万名黑甲军中计,全军覆没,也伤不到德王的筋骨!姓唐的虽然做事出人意料,可他是个聪明人,德王才不信他借三万黑甲军就是为了训练混混们。给他一万黑甲军,试试他的真实意图,有一平跟烈云道长指挥,也不怕姓唐的使诈。
唐玄道:“好吧,一万就一万,唐某多谢德王!”
几人谈罢,德王回营,陈一平亲点一万名黑甲军,跟唐玄朝北行去,来到一块荒野之处。唐玄行在前面,陈一平与烈云道长紧跟其后,二人手不离开兵器半寸,时刻防备着唐玄。唐玄却装作浑然不知,一路上有说有笑,甚是开心,当然,大部分都是唐玄在自言自语。
到了目的地,那里停了约莫六七千名骑兵,衣着各异,装备奇差,大多数连凯甲都没有!倒像是一伙土匪。陈一平暗道:“这些便是姓唐的混混骑兵吧!真是糟蹋了这些战马!”
唐玄骑兵上前,手一招,便有混混手下们,赶着马车拉来桌椅、大伞,就地铺开,摆上水酒,唐玄请陈一平与烈云道长一同坐下,沏上茶水,端来水果。唐玄解释道:“陈大世子请歇息片刻,黑甲军的军士们也先休息一会儿,让唐某这支军队表演一番,还请各位指出不足来。”
陈一平朝四周看去,见远处的山坡上,到处都插了“唐”字大旗!迎风招舞,甚是华丽!看来姓唐的在他的招牌上,倒是花了少心思!可是他搞不明白,姓唐的煞费苦心,请他们过来,难道就为了看这些混混表演?事情决没这么简单!陈一平绞尽脑汁,却毫无头绪,望了望他师父烈云道长,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烈云暗暗点头,示意陈一平静观其变,反正有他在此,身边还有一万名黑甲军,一觉得情况有异,大可杀了这群乌合之众。
陈一平冷冷说道:“唐公子,你请便!不过本世子的黑甲军,并不疲惫,不需要休息!”他顿了顿,提高声音,道:“黑甲军原地警戒!斥侯队四处侦察,如有异动,可先斩后奏!”说罢,他狠狠地瞪了唐玄一眼,其用意不言而喻!
唐玄暗喜道:“好个先斩后奏!一会儿老子看你敢不敢斩?”唐玄走上前,接过一面大旗,迎风招舞,大声喊道:“都给老子听好啦!先摆个两翼雁阵,给黑甲军的弟兄们见识见识!”
唐玄舞旗大喊,倒有几分大将模样,只是他那帮混混骑兵,可就不像个军队的样子!乱哄哄的,有的哟喝怒骂、互相指责,有的原地打转,前进不得,还有的干脆被战马一阵惊跳,掉下马来!痛得哇哇乱叫。一时间,乱成一片,任凭军官们叫了半天,两翼雁阵最终摆成了一锅粥阵!而唐玄却满脸高兴,得意喊道:“两翼雁阵摆成了多翼雁阵,好!这样杀气更大,更有气势,兄弟们干得好!晚上本公子重重有赏!”
陈一平一听,差点把茶水给喷了出去。烈云道长也摇头叹息。怪不得姓唐的跟吴世蒙正面交锋,一打一输,只敢用下三滥的手法害他。有这样将领。外加这样的军队,想不输都难!
唐玄的混混骑兵,犹如一帮小丑表演,黑甲军的将士们,俱都忍不住嘲笑起来,陈一平也不阻拦。
好一会儿,两翼雁阵终于不用摆了,唐玄命混混骑兵们,分为两派,互相打斗。自然是赢得有赏。输得也有赏。混混们哟喝着打了起来,陈一平见他们手下用的兵器都是木棍,便更加鄙视唐玄:拿木棍练撕杀,这姓唐的还真想得出来?这样训练的军士,一上战场见了真刀真枪,早吓得没了斗志。只有掉头便跑的份儿。
这些混混骑兵撕打了一会儿,一方败退,另一方追袭,唐玄运足力气喊道:“捉住一个俘虏,老子赏十两银子!跑得快的,没被捉住的,老子也赏十两银子!大家都拿出真本事来!”
陈一平实在忍不住,冷冷说道:“唐公子,你这银子倒是赏得奇怪啊!”唐玄得意笑道:“不就是几万两银子嘛!本公子有钱!陈大世子,我这些手下的骑术还不错吧!要不要让黑甲军也去追追,擒住一人,本公子照样赏银十两!”
陈一平担心中计,冷言讥讽道:“不必了,用黑甲军去追唐公子的精锐之师,本世子可丢不起这个人!”
唐玄笑了笑,自顾自的欣赏,看得饶有兴趣!混混骑兵们,有了唐公子奖赏。奔跑起来越发卖力,六七千骑兵大原野上飞奔,震得大地隆隆直响。骑兵们你追我逃,越跑越远,有的都已经到小山丘那边,脱离视线之外了。陈一平虽觉奇怪,可稍一细想。这些人为了十两银子卖力也是正常。
远处升起几道淡淡的轻烟,似是有人在烧烤。唐玄见混混们也闹得差不多了,便鸣金收兵,一番忙碌下来,只有五千左右的混混骑兵回来。另有一千多名混混骑兵,怕是追得远了,听不到收兵的声音。
唐玄命混混骑兵退在黑甲军的两旁,对陈一平说道:“陈大世子,唐某的手下练了半天,请陈世子让黑甲军的将士们,摆几个常用的攻击阵型,长蛇阵也好,乌龟阵也行,让唐某开开眼界!”
陈一平见天色也不早了,随便给姓唐的摆几个阵型,混到天黑,就回去父王那里复命!于是,他骑上战马,命令黑甲军,摆了一个掎牛阵,此阵中间稍空,两头锐利,攻防兼备。是黑甲军常练得阵型。
唐玄见这阵列怪异,看不出门道,便想激他一激,于是高声笑道:“陈大世子,你这阵型方不方,圆不圆的,明明就是个四不像,哪里有唐某的两翼变多翼阵型威风?你莫不是随便走几步,胡乱摆个阵型,来骗唐某的吧!唐某可是花了大价钱,才请你们来的,这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陈大世子不会连这点商业道德都没吧!”
陈一平大怒道:“姓唐的,你少胡说八道,你若不信,尽可让你的手下来攻,你放心,黑甲军剑不出鞘也能杀得你们大败!”
唐玄道:“你黑甲军人数一万,唐某的骑兵才几千,人数上吃亏,唐某才不做傻事!算了,就算你厉害!陈大世子,你再摆个其他的阵型吧!黑甲军不会只会摆什么牛阵吧?再摆个马阵,羊阵出来!要是能把十二生肖都摆出来,唐某就服了!”
陈一平懒得听他胡扯,又摆了个盘龙阵。只盼天早些黑,早些回去,跟着姓唐的在这里胡闹,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
吴世蒙自从上次被手下从山边救回,当天下午就病了!茶饭不吃,嘴里直念着报仇二字。军中大夫前来查看,都查不出原因!直到威王过来,将吴世蒙大骂一通,吴世蒙这才清醒些许,可是嘴里仍不忘报仇!看来,不杀了姓唐的,他这病就难好。
吴世蒙折腾了半天,刚刚睡下,军中一阵吵闹,将他惊醒,他叫来传令官询问,才知是姓唐的又派人过来骚扰!吴世蒙二话不说,集合二万骑兵,冲杀了过去。
这次前来骚扰的混混们,数目也不少,看方队阵型,估计大约在二千名左右,吴世蒙集合全军,催马上前,誓要将这帮混混斩杀干净!
果然,只一个回合,这帮混混便阵型大乱,各自掉头逃走!
吴世蒙心喜,寻思道:“这伙混混们玩阴谋鬼计还行,可在战场上撕杀,他们只有任人鱼肉的份儿!姓唐的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面对本世子的二万精骑,他再多奸计也是枉然!”
吴世蒙正追得得意时,眼看便要追上敌人,突见前方逃跑的二千骑兵,从马背上的袋子里面,丢了不少东西下来!圆圆的,像根木头!吴世蒙忙命将士们放慢马速,小心慢行!姓唐的诡计太多,他可是吃过苦头的,等他们走近一瞧,原来这些混混们,朝地上丢的,正是一截截短木头,吴世蒙捡起一截来看,见木头上涂了油的,这些木头藏在草丛中,如果快速行驶的马儿踏上,必会折了马腿,闹个人仰马翻。
吴世蒙暗骂姓唐的卑鄙无耻,幸亏发现的早,不然又中了他的奸计。好在混混骑兵人数不多,丢木头的地区不大。慢慢绕过去,浪费不了多少时间。这里是地势开阔,只有少许的小山丘,没有密林藏身,量他们也逃不掉。
吴世蒙率众继续前进,经过刚才一闹,与唐玄的混混骑兵们距离拉得远了些,只能隐隐看到对方的旗子。接着又翻过一座小山头,却发现二千骑兵突然消失了?吴世蒙立在山头上,举目四眺,到处都是枯黄的野草,还有那起伏不定的小山丘,连绵伸向远处。
吴世蒙傻了眼,二千骑兵可不是个小数目,怎的突然消失了呢?他正在纳闷,一名手下指着前方,道:“三世子,您看!”吴世蒙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见一座小山丘上,竖着一个“唐”字大旗!迎风猎舞,甚是招摇!像在嗤笑吴世蒙等人。
吴世蒙冷笑道:“装神弄鬼!本世子倒要看看,姓唐的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传令全军,备好弓箭,跟本世上过去瞧瞧!如果有什么异常,咱们万箭齐发,量他什么牛鬼蛇神,也难逃一死!”吩咐过后,吴世蒙率二万精骑,朝那面“唐”字大旗小心驶去!
吴世蒙带领二万精骑,冲上坡来,他首当其冲,跃马将“唐”字大旗踩在脚下,正要大吼一声:“姓唐的小儿,快来受死!”谁料,一见到山坡这边,整整齐齐的地一支军队,正列阵以待,而这支军队的左右,正是唐玄的混混骑兵,看样子约有五六千人。吴世蒙顿时呆了!第一个反应便是又中计了?
他身后二万骑兵见吴世蒙不动,俱都停下。把目光投向坡下的黑甲军,不知道这支装备整齐,阵型奇特的军队,藏在这里做什么?只是看这阵式,好像对方早就等着他们,不然,不可能连攻击的阵形都摆上了。瞧这架式,倒是支劲敌!
烈云道长与陈一平等人,正在练兵,突见吴世蒙率二万精骑立在坡上,也都愣住了!当时双方相距仍在二百丈左右,又没有千里镜,看不清对方主将是谁?只见旗子上,隐隐有个“吴”字!似乎是威王的军队!陈一平正在想:威王的军队怎的跑来这里来了?
“砰!”
唐玄骑在马背上,拿出火枪,朝吴世蒙的军中开了一枪,紧跟着夹在混混骑兵中的飞虎队队员们,也都举枪便射。吴世蒙的军士有人中枪,一一倒地!
唐玄运足内力大笑道:“吴世蒙小儿!老子就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唐公子!有种就过来聊聊?没种的话,就识趣点儿,别打挠老子跟陈世子看风景!你想送死,可以改天了!”
吴世蒙本来还有些诧异,担心中了姓唐的奸计,可是一听唐玄的嘲笑,便再也忍不住了,眼看军中不少人被姓唐的射杀,如果被姓唐的几句话,便吓退自己的二万精骑。传出去,以后还有何脸面见人?那种砰砰乱响的东西,便是火器吧!哼!也不过如此!不就是射程远了点吗?威力比弓箭差不了多少。
更可恨的是,姓唐的还敢拿陈大世子来骗人!他不提陈大世子就算了,一提起来,吴世蒙更加断定他在说谎!请不知道陈世子也恨他入骨,怎会帮他?定是那帮混混骑兵,换身衣服,想吓走我们!姓唐的,真刀实枪的干起来,本世子决不怕你。
“冲过去先放箭!杀了姓唐的!”
吴世蒙大吼一声,禀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秧的原则,率先冲了出来!身后二万精骑,如怒狮咆哮。从山坡奔涌扑下。烈云道人与陈一平等人脸色俱变,吴世蒙这支军队冲过来的话,可是十分的麻烦!听说这人与姓唐的结怨不小。两人正斗得厉害。姓唐的引我们来此处!莫非?……不好!
“吴世蒙这个蠢货!”
陈一平气得破口大骂,可是仓促之下,万马奔腾,顷刻即到!容不得他们多想!陈一平无奈,只好大声命令道:“黑甲军听命,奋勇作战!不可退缩!”他再看唐玄之时,发现唐玄与他的混混骑兵,已经掉头逃窜!
“杀啊!”
吴世蒙带人冲到,箭雨过后,已与黑甲军狠狠地冲撞起来,他认定黑甲军是唐玄设的埋伏!可他现在有二万精骑,怎能退缩?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报先前差辱之仇!当时,战马嘶鸣,喊声震天!黑甲军也不是好惹的,与吴世蒙的二万精骑硬碰硬地撕杀起来!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不知多少好儿郎,战死他乡!
吴世蒙的二万精骑,本是拉成一字方阵,横向冲过去的,当是时,黑甲军在中间摆阵,自然成了吴世蒙重点招呼对象,而唐玄的几千混混兵,守在两边,还未与冲过来的二万精骑交锋,便已败逃,吴世蒙分出二千骑兵追杀。其他的骑兵已呈半圆形,将陈一平的一万黑甲军围住!
陈一平气得哇哇乱叫,大骂吴世蒙蠢货!可眼下情况危急,若再不撤退的话,对方一合围,对己方十分不利!黑甲军虽勇,指挥不当的话,陷入了死境,也一样会损失惨重!可是若是现在退逃,吴世蒙在后面追杀,情况也同样不妙!权衡再三,陈一平只好选择反击!他命令旗手打旗变阵,改为水母阴阳阵,此阵是扶桑国根据海中水母游动变化,而悟出来的阵形,此阵最适合在开阔地被围时使用,攻守兼备,进退自然。倒退时,两边先行,中间吞吐收缩,外围敌军若不小心陷入,必会被歼灭!
唐玄见他们战得热闹,一时半会儿,是解不开这个误会啦!心中狂喜,后退时也没闲着,一边令手下记住黑甲军的阵形变化,一边运足内力,长啸道:“世蒙小儿,天黑了,你娘叫你回去喝奶!”
“哈哈哈………”
数千混混哄然大笑,丝毫不把紧追在身后的两千精骑放在眼里!陈一平在乱军中,竟也能听清唐玄的话,禁不住想道:“这姓唐的是属蛤蟆的么?怎的嗓门这么大?这下吴世蒙那莽夫一定会发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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