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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诡异魔剑,消失的荒村
    当顾余生接过荒村村长递过来的剑时,才发现这一把剑沉重无比,仿佛有一座山那么重,剑上的血渍未干,剑脊的凹横里,每一滴渗流的血,都如同一位不亚于第八境修为的强者。
    一剑如山沉,顾余生自然握得住,但让顾余生感到诧异的,是这一把剑本身,它在散发出强大的煞气,这股煞气通过手臂入体,让他体内的荒气变得躁动起来。
    不止如此,就连沉寂于魂桥深处深渊中的魔气,也蠢蠢欲动,从经脉中游走,一下子注入到剑体之内。
    这是一把魔剑?
    如此熟悉?
    等等。
    这不是一年前仙葫州秘境,三大强者渡劫的那一把魔剑吗!
    顾余生眼皮狂跳。
    握剑的手不由地一紧,下意识的想要撒手。
    但作为一个剑道修行者,握不住剑是一种耻辱。
    万年杂念在心间浮动。
    顾余生来不及多想,也没时间去想,因为他的内心,好似着魔了一样,面对一群高高在上的上界修行者,顾余生嗜杀之心难掩。
    无关任何因素,只是单纯的想要杀死他们!
    “如你所愿!”
    顾余生脚下风起,催动儒家大风歌,身影一晃出现在上界修行者面前,手中魔剑向前一斩,魔剑劈出的剑气黯淡了整个荒村。
    黑暗到极致,是无数闪烁星芒。
    这一招,正是伏天剑诀中的满堂星河。
    苍穹在空,双足难立于世。
    上界的修行者,在顾余生这一式剑招下奋力抵抗,各自施展手段,并没有死在这一招之下,但是,当星辰满空的时候,他们再也分不清头顶是天,还是脚下是天。
    【天地渺渺】!
    星辰明亮的世界,顾余生踏星出现在众人头顶,第一次施展出伏天剑诀中最后一式,也是最强的一招。
    刹那间。
    漫天的星辰明亮闪烁,每一颗星都散发出灿烂夺目的光,光如丝线般洒照长夜,那是一道道超越了灵气介质的剑气,如同燃烧的流星划过每一位修行者的头顶。
    万道星光如万花筒绽放过后,再一次的陷入极暗!
    这一刻。
    世界平息了。
    荒村也陷入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
    那一盏挂在村口的灯才重新泛着黄黄的灯光。
    吹灭火折子的村长不由地抚掌道:“了不起的背剑人。”
    沙,沙,沙。
    顾余生从黑暗中走来,昏暗的灯影下,他的双眸如墨,好一会,才变成正常的瞳孔,他手上的那一把剑,犹自往地上滴血。
    剑身上逸散的魔气,不断的在顾余生的身体周围缠绕。
    “公子。”
    宝瓶看顾余生的目光充满担忧。
    “我没事。”
    顾余生走了几步,忽的身体一个趔趄,以剑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此时,他丹田中灵力枯竭,魂桥中的魔气,镇魔碑再也难压制住,仿佛随时快要破体而出一般。
    更让顾余生感到可怕的是,他手上的魔剑,他根本无法脱手,正源源不断的汲取着他的本命之力。
    不过,魔剑在手,也并非全然是坏事,当初上界谪仙田良在他灵魂上留下的印记,正一点点的被魔气抹去。
    “原来如此。”
    坐在轮椅上的村长上下打量顾余生。
    “怪不得此剑和你有缘,斩杀上界修行者的滋味如何?。”
    顾余生深吸一口气,强行将附着在手上的魔剑插在青石板上,靠在院墙上,哂然苦笑道:“前辈笑话了,斩杀那些人,全仗此剑之功。”
    “年轻人不必过于谦虚,以你的年纪,有如此剑道造诣,当世再难找第二人,不过可惜……你的剑,少了一把。”
    荒村老人微微摇头,替顾余生感到遗憾。
    “你若愿意留下来在荒村生活,老夫倒不吝指点你一二。”
    顾余生抱拳道:“晚辈乃是人间旅者,匆匆来,匆匆去,无法驻足长久,恐怕无法如前辈之愿。”
    “哦?”
    荒村老人以手捻须,并不恼怒。
    而曲长溪则是疯狂的给顾余生使眼色,这样的好事,你竟然不懂珍惜!
    “你可要想好了,翻过此山,趟过一河,你可能永远都无法再入荒村了。”
    顾余生看一眼被禁于鸡笼中的狐族,眼中露出一丝担忧,“前辈知晓大荒之事,能否告知晚辈心念之人,究竟落于何方,是否安然?还有,在下十师兄……”
    “算卦求卜,你应该回圣院寻你家九先生才对。”
    荒村老人以手推动轮椅轱辘,缓缓前行,行至顾余生面前,见顾余生还抱拳持礼,淡淡的说道:“狐族之事,自然要问狐族之人,长溪,把这些臭狐狸送到村外去,杀猪的,把那个打鼾的抗远一些。”
    “是,村长。”
    曲长溪用一根扁担将鸡笼挑起,朝村外走去。
    可怜狐族九支,被这位荒村的隐者一肩挑着,就要被流放在山外野地。
    那杀猪的干瘦老者将烂醉如泥的曲老头扛在肩头,缓步朝荒村里西头走去。
    场面只剩下村长和顾余生两人。
    “朝闻道,是你的十师兄?”
    “是的,前辈,晚辈来大荒时,答应过九先生要寻找到十先生。”
    “先生?”荒村老人冷笑一声,“不过是一个偷鸡摸狗之辈罢了,三十年前,他可没少来偷我养的鸡。”
    顾余生闻言,不由地脸一黑。
    夫子的学生,竟然偷鸡?
    这事怎么听怎么荒唐。
    “前辈,若是晚辈有能弥补的法子,您尽管说。”
    “这可是你说的。”
    荒村老人将顾余生上下打量,伸手指了指顾余生腰间的葫芦,顺手从轮椅后方取来一个酒壶。
    “我闻到了谪仙酿的味道,那就为我沽满一壶酒,如何?”
    “好。”
    顾余生爽快答应。
    荒村老人把酒壶路丢给顾余生,顾余生将自己的酒葫芦塞子打开,朝着荒村老人的酒壶倾倒。
    清冽的酒咕咕咕的倒出来,随后牵成酒线流淌。
    小小的酒壶,倒了好一会没倒满。
    顾余生此前已心知此事并不简单,但他并不慌,自己的葫芦里,有个酒鬼酿酒,可谓源源不绝。
    宝瓶盯着那流淌的酒线,看得眼睛都涩涨起来,她扁了扁嘴,恨不得一小拳头把这糟老头子打滚下轮椅来,这些酒,可都是主子的。
    分给外人,实在可惜。
    “好了,酒满了。”
    荒村老人招了招手,酒壶回到他手上,壶口溅出几滴。
    顾余生知道,那酒壶内藏乾坤,并未真正的满。
    “年轻人,真的不愿意留在荒村?”
    顾余生摇头。
    荒村老人指了指村的西口。
    “出村后一直往西走,遇见一块碑的时候,应该找得到你的那位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