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琼华转身向蓝天鹏悄声叮嘱说:“我们要见机办事,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和“了尘”等人照面。”蓝天鹏会意的一颔首,两人再向圆形石室前走去。到达石室三角窗下,听到兰香姬还在讲话。
只听兰香姬讥声说:“当时厉山老二,曾公然将你和“了凡”、“了净”三人,暗中图谋,决定软禁我大堂哥,杀“了因”和我,共掌崆峒门户的事告诉我,如果我答应了厉山兄弟的好事,他兄弟两人,保证你们三人绝不杀我。”说未说完,在上面静听的“了尘”已象热锅上的蚂蚁般急得他绕着地了圆孔不停的打转,同时,连连恨声说:“孽障!孽障,该死,该死。”
又听下面的兰香姬,娇哼一声,讥声说:“信不信由你,蓝天鹏做事,向来讲求一次成功,他绝不会先来此救我,再去找我大堂哥“玉虚上人””“了尘”突然止步,对着圆孔问道:“何以见得。”
兰香姬毫不迟疑的说:“这可以由“龙凤会”派出大批精英高手,捉蓝天鹏为死去的两个长沙分堂香主报仇的事为证,蓝天鹏听说后,立即亲赴括苍山,一举击败了“金线无影”而解决了双方的仇嫌。”话未说完“了尘”
已冷冷一笑说:“他前来一定是找师父比剑”兰香姬立即接口说:“不错。但是他如果碰到了严七叔,他便会先求救人,后求比剑,也许因为救我,而免却了比剑。”“了尘”不解的沉声问:“为什么?”
兰香姬毫不迟疑的说:“如果蓝天鹏向我大堂哥揭穿你和“了净”等人的秘密,他自然就不会再相信我将剑式传给蓝大鹏的事。”
“了尘”怨毒的哼了一声,恨声说:“现在有胡虎在此当面作证,不怕师父不信。”兰香姬冷冷一笑说:“我怕的就是胡虎已被“了净”杀了,落得个死无见证,他活着出来作证,也量他没那份狗胆,敢在我大堂哥面前,不实话实说。”
“了尘”不解的问:“说什么?”兰香姬哼一声说:“说什么?自然是厉山兄弟,强抢蒋老庄主的女儿带往观内成婚”话未说完“了尘”已厉声说:“胡说,你休要含血喷人。”
兰香姬冷冷一笑说:“我不是冤枉厉山兄弟“了净”和“松峰”是不是要受以处分,以及你们三人阴谋是不是被揭破,全看蓝天鹏到达后,怎么说了。”
“了尘”听得神色惊奇,目光游移,终于,毅然恨声说:“好,我倒要看看姓蓝的那小辈,是怎样的向师父开口,嘿嘿,只要有我“了尘”在场,他们的离问计,休想得逞。”
说罢,飞身纵出室外,直向正东驰去,同时,左右回顾,怒声说:“你们回去,好好看着。”萧琼华一见,大吃一惊,立即拾起个松子,纤子一弹,松子直向“了尘”射去。
这颗松子,看似慢,实则疾,就惊异无人回答,倏然刹住身势的同时,松子不偏不斜,恰好击在“了尘”的黑憩穴上。“了尘”闷哼一声,一个踉跄,旋身栽倒地上。
萧琼华一见立即催促说:“表弟,快把“了尘”也送至石后去,我去石室救人。”蓝天鹏应了声是,飞身纵至“了尘”倒身处,俯身提起“了尘”直向那几座岩石后奔去了呢。到达石后,将“了尘”
和那几个青年道人放在一起。当他飞身再纵向石室时,萧琼华已将尹五准备的细索,缘绳而下。
蓝天鹏由于知道暗室中尚无弓箭手,所以放心不少,但他仍不能大意,立即俯身下看,一看之下,立即格外不安了,只见石室圆孔下,是一润水汹涌的大水牢,不探首向下,看不见四周情形和水牢范围有多大。
但是,兰香姬却被捆在中央巨石的铁柱上,浑身捆满牛筋豹皮制成的绳索,就是坐在石凳下的双腿,也被紧紧的捆牢。蓝天鹏看了这情形,心头怒火高烧,恨不得马上出去,一掌将“了尘”毙了。
但是,被捆在水牢中央岩石上的兰香姬,这时已仰面望着沿绳而下的萧琼华,欣喜惊异的问道:“姐姐,您是您是不是和鹏弟弟一同来此?”萧琼华一面向下滑,一面颔首说:“是的,我表弟就在上面。”
话未说完,兰香姬已恍然似有所悟说:“您是不是塞外蓝阿姨的女儿琼华姐姐?”琼华一听兰香姬呼自己的母亲“蓝阿姨”一阵亲切电流立即遍布全身,于是飘身纵落兰香姬的身畔,含笑说:“姐姐可不敢当,我恐怕要比你小呢。”
说话之间,玉腕一翻,一蓬青源剑光一闪“青冥剑”已撤了出来,兰香姬知道要斩断牛筋绳,是以,继续兴奋的说:“三年前小妹与我娘去府上时,姐姐恰巧去了冷香谷,当时蓝阿姨说,你比我早生了六个月。”
萧琼华一面小心的削断牛筋绳,一面笑着说:“你记得这么清楚。”兰香姬立即兴奋的说:“小妹怎能忘记呢?当时因为没有见到你,小妹还不开心了好几天呢。”
萧琼华见兰香姬一片真诚,于是一笑说:“真的?那真是太失礼了。”说着,已将足踝上最后一圈盘绳剪断,因而关切的说:“你站起来活动一下看。”
如此一说,兰香姬脸上的笑容立敛,不由黯然摇摇头说:“小妹的脊椎穴,已被“了尘”用针定死了,如不用真力吸出来,小妹根本无力走动,只能用两手爬。”萧琼华一听,立即抬头向蓝天鹏看来。
蓝天鹏看了萧琼华和兰香姬亲切对话,心中正在高兴,这时一听又惊又怒,不由望着萧琼华,催促说:“时间紧迫,快将兰姐姐救上来。”
萧琼华深觉有理,立即将兰香姬抱起,要她双手攀绳上去。兰香姬虽被困了几天,但她除了两腿不能动外,真气尚充沛,加上时间紧迫,一双玉手,紧握细索,交线向上攀来。
萧琼华不时在下面给她鼓励,深怕她攀不上去,如果萧琼华也攀上托她的脚部,又怕细索不牢被拉断了,上面的蓝天鹏,同样的怕攀上去,是以一面鼓励,一面早已伸下手去。兰香姬仗着一股少女的自尊矜持和求生欲。
终于咬牙苦撑到了尽头,她立即握住她的手的时候,她的心田不由一阵汹涌,亲切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在这些混合的情感中,尚有一些甜甜的滋味,那就是爱情。
兰香姬无法再抑制她芳心深处升起的激动和感激,她模糊的视线已看不清她提出圆孔的蓝天鹏,因为她的热泪,已夺眶而出。蓝天鹏觉得应该尽快离开此地,是以他无暇多想,将兰香姬抱在怀里。
同时向着地下圆孔,低声急呼:“表姐,表姐,快上来。”来字方自出口,圆孔处绿影一闪,萧琼华已飞升上来。
萧琼华急于上来的原因,就是准备来抱兰香姬,这时见兰香姬已托抱在蓝天鹏的怀里,索性大方的一挥手,催促说:“表弟,你抱着兰妹妹先走,我在后面掩护你们。”
一直闭目流泪的兰香姬,一听萧琼华说抱着她先走,一阵羞急,不由急声说道:“琼华姐姐,小妹认得路径,我们还是一同走吧,万一碰上他们,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容易应付。”萧琼华一听觉得有理,立即颔首说:“走吧,我们先离开此地。”
于是,两人抱着兰香姬飞纵出石室,直向正西驰去。一阵疾驰,已驰下斜坡,越过深谷,已到了一座高峰处。蓝天鹏抱着兰香姬,纵驰如飞,丝毫不减他平时的速度。
萧琼华在前,一面前进,一面观察有无暗桩或高手潜伏,正在向峰北疾走,伏在蓝天鹏双臂中的兰香姬,突然问:“琼华姐,我们去什么地方?”
萧琼华以为兰香姬知道,因而迷惑的说:“我们不是去王樵户家吗?”兰香姬一听,立即摇头说:“王樵户家距此尚有二十里地,况且都是崎岖山路”
蓝天鹏望着萧琼华问:“表姐,你看怎么办?”兰香姬立即抢先说:“绕过峰角南边,斜岭上有座山神庙,先到那边将小妹脊椎穴的针取出来,我们再一起走,岂不更好?”
萧琼华点点头,说道:“好,现在我们就先奔山神庙。”于是,又蜇身回转,沿着峰角,直奔正南。
绕过峰角,西南方果然是一座广大斜岭。萧琼华一看广岭情势,不由关切的问:“兰妹妹,你认为岭上山神庙有没有人?”
兰香姬毫不迟疑的说:“不会的,因为此地距“纯阳宫”已远,而且又在后山,除非情势紧迫,那里从来不安置暗桩。”说此一顿,又有怀疑的说:“自从小妹关进水牢里以后,有没有派人看守,小妹就不知道了。”
蓝天鹏一听,立即肯定的说:“根据水牢内未安置弓箭手来看,山神庙里也不可能有人。”萧琼华深觉有理,立即颔首说:“好,那我们就奔山神庙吧。”于是,展开轻功,径向正南广岭驰去。
就在两人起步的同时,正东水牢方向,突然响起数声惊呼。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急声说:“表姐,他们发现兰姐姐被救了。”
萧琼华一听,反而挥手示意停止,所以两人都停了下来。兰香姬因为自腰下还不能移动,心中比较惶恐,因而,焦急的说:“既然他们发现了。
便得脱身,前面有个山洞,琼华姐姐可将小妹藏洞内,你和鹏弟弟先走”萧琼华未等兰香姬说完,立即反对说:“那怎么可以,万一被搜回去,岂不是前功尽弃吗?”说罢,又望着蓝天鹏沉声道:“表弟,我看我们索性和他们据理力争,并趁机向他们要人吧。”蓝天鹏也觉得明天再来,不但浪费前去老君庙找汴氏二贼的时间,而往返奔波,也过份消耗体力。
于是,毅然颔首,沉声说:“对,既然和他们据理力争,我们就在这里等吧。”萧琼华一听,立即反对说:“现在你不能和他们照面”蓝天鹏听得一惊,不由急声说:“这怎么可以,姐姐一人”兰香姬怕有损萧琼华的自尊,她不能随便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