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赐深深体会到仅会掌法而兵器不精也是不成,是以才忿声说:“那厮即使得到了上篇秘芨,晚辈觉得,也没什么用,晚辈认为,必须掌剑双绝”欧阳夫人未待蓝天鹏话完,已正色说:“在他手里。
当然成不了什么火候,如果他献给了崆峒派的掌门人“玉虚”那不啻猛虎添翼。”蓝天鹏曾亲眼见欧阳紫斩掉“了尘”道髻的事,是以根本没将崆峒放在心上。
这时一听,不由轻蔑的说:“崆峒下代掌门人“了尘””“了尘”两字刚出口,对面椅上的欧阳紫突然咳了一声。
蓝天鹏即时警觉,赶紧改口说:“晚辈曾经和他动过招,剑术造诣,也不过尔尔。”欧阳夫人对欧阳紫的那声咳嗽,似乎注意。
但是在这时,慕德嫂已领着四名侍女半酒菜送来了,一等酒菜摆好,欧阳夫人立即请蓝天鹏肃手人席。欧阳夫人一人居中上坐,蓝天鹏在右,欧阳紫在左。
饮了两杯酒后,欧阳夫人继续接着方才的话题说:“了尘老道虽是“玉虚上人”的大弟子,但玉虚绝不会让“了尘”接掌崆峒门户,可能让他的最小弟子“了因”接替。”
蓝天鹏不自觉的说:“前辈怎的知道?”话声甫落,立在一角伺侯的慕德嫂,已笑着说:“蓝少谷主既然已和我家少爷称兄道弟,就该呼我家夫人伯母。”
蓝天鹏一听,立即不安的说:“晚辈不敢。”欧阳夫人一笑、慈祥的说:“呼什么都是一样,不过我倒觉得“伯母”亲切些。”
蓝天鹏一听,急忙起身移椅。欧阳紫知道蓝天鹏要重新行礼,立即含笑阻止说:“天鹏弟,你要作什么?举杯敬我娘一杯不比磕头来的好吗?”欧阳夫人呵呵一阵祥笑,首先举起杯来。
欧阳紫和慕德嫂一见,都愉快的笑了,欧阳夫人饮罢,一等蓝天鹏落座,立即继续说:“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见过崆峒派的“了因”仪表,气质,人品,都远超过心地狭窄,阴险斗狠的“了尘””
蓝天鹏关心的是剑术,因而关切的问:“伯母可曾和“了尘”动过手?”欧阳夫人淡雅的一笑说:“自先夫去世后,我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佩剑办事了,我是看到一位剑技不俗的人和“了因”动手。”
蓝天鹏关切的问:“但不知那人的剑艺如何?”欧阳夫人赞许的说:“很不错,也可以说是当代数一数二的高手。”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比喻问:“比欧阳兄的剑术如何?”欧阳夫人并没有故作谦逊之意,她却肃容正色说:“较之紫儿,虽不见得技高一筹。
但在火候上,可能要比紫儿要深些。”蓝天鹏听得心头一震,心想竟然还有比欧阳剑术更高的人?看看对面的欧阳紫,神色间没有一丝不服之色,愈信欧阳夫人之言不假,但是,他却更加关心双方交手的结果,因而,有些焦急的,问:“不知他们两人哪一个胜了?”
欧阳夫人毫不迟疑的说:“当然是“了因”技逊一筹,但是据我暗中观察,再过两三年,武林中的第一把用剑高手,可能就是“了因”了。”
蓝天鹏一听,剑眉倏剔,目如晓星,不自觉的脱口说:“再过两三年,一把用剑高手恐怕还轮不到“了因””
欧阳夫人一听,立即镇定的颔首说:“贤侄的判断,也许和我不谋而合,如果不是“了因”便是“玉虚”的俗家么妹“玉女飞霜”兰香姬了。”欧阳紫一听,立即瞟了母亲一眼,但没有说什么。蓝天鹏疑惑地道:“但了因的功力比她高啊”欧阳夫人则赞成的颔首肃容说:“贤侄说得不错,但对方的剑术如高出多多,即使七尺之躯的男士,功力不俗的高手,她恐怕也不会给他久斗的机会。”
如此一说,蓝天鹅立时想起那夜在吕祖观外河滩上,看到“龙凤会”女龙头“金线无影”对付“了尘”的一幕,照“了尘”数十年功力修为,自然比“金线无影”深厚多多。
可是,出手一两个照面,便划破了“了尘”的道袍,如果要杀“了尘”还不是等于探囊取物?心念及此,不由关切的问:“那“了因”、兰香姬的剑术为何如此精绝?而“了尘”的剑法却”
“其实,是因为“金线无影”的剑法太高才有这样看法。如果换上令盟叔“侠丐“马长老,怕不要和“了尘”大战三百回合。”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颔首应了声是,但他的心中却总瞧不起“了尘”
欧阳夫人继续说:“要想将剑术练至上之境,不但资质好秉赋高,还要教导得法“玉虚”自得了“广成子”的剑术秘发后,苦练多年,只传给“了因”和兰香姬两人,其中以兰香姬领悟最快,进境最佳。”
话未说完,坐在一旁的欧阳紫,突然不高兴的说:“娘,您真是的,总爱长他人的志气。”欧阳夫人一听,不自觉芜尔笑了,但却正色说:“为娘的目的,旨在要你鹏弟弟知所警惕,对已经学成的“降魔剑法”勤练习,将来相遇时,才不输给她。”
蓝天鹏一听,立即欠身正色说:“伯母放心,鹏儿绝不辜负您老人家的栽培,必定苦练“降魔剑法”战胜“了因”和“玉虚””一旁的欧阳紫,立即兴奋的怂恿说:“对,一定还要斗斗那个“玉女飞霜”兰香姬。”
蓝天鹏不知这位欧阳兄何以如此的讨厌那位兰香姬,想必是因为追求时碰了软钉子,心中妒忌。
为了让欧阳紫舒舒心中的气,只得附声说:“对,小弟下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金线无影”第二件事就是找那位“玉女飞霜”兰香姬。”
欧阳紫一听,不由焦急的说:“何必定要去找兰香姬,将来我们碰上了就和她斗斗。”欧阳夫人无可奈何的看了一眼欧阳紫,又望着蓝天鹏,关切的问:“鹏儿,你何事要找“金线无影”?”
蓝天鹅沉哼一声,忿忿的说:“小侄气她戏弄我。”欧阳夫人惊异的“咦”了一声,看了一眼欧阳紫,关切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说看?”
蓝天鹏见问,只得将那晚在吕祖观外是遇见”金线无影“战“了尘”以及追至辰溪城被她惊叫引出官兵射箭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欧阳夫人看了一眼欧阳紫,会意的说:“原来是这样啊,实在可恶。”
欧阳紫也附和着说:“对,鹏弟弟,现在你的剑术已经学成了,正该去找她试一试火候。”蓝天鹏颔首赞同的说:“这是小弟早在练剑开始的第一个心愿,就是战胜“金线无影”现在又加上一个兰香姬和“了因””
欧阳紫立即插言说:“当今武林中,仍以“金线无影”的剑术最高,你若胜了她,就等于你是当今第一把用剑高手了。”蓝天鹏亲眼见过“金线无影”
和“了尘”交手的情形的,是以,他虽有雄心,但却没有信心。摹然,心中一动,他突然想起“金线无影”曾对“了尘”说,她曾击退银衫少年。但他想起欧阳紫方才的咳嗽,显然是不敢让他母亲知道他曾前去吕祖观找“了尘”较量的事。
于是,心思一转,立即婉转的问:“欧阳兄可曾与“金线无影”交过手?”欧阳紫一听,立即说:“怎么没有,就那天晚上,离开高家楼就碰到她了。”蓝天鹏一听,愈信“金线无影”说的不错,因而也愈加关切的问:“你们也曾交手?”
欧阳紫毫不迟疑的说:“那还用说,自然要拔剑较量了?”蓝天鹏更加关切的问:“结果怎样?”
欧阳紫畏怯的看了一眼欧阳夫人,有些难为情的说:“我和她都是以出剑奇快,变招如电为着眼,在第三招上,她的剑尖已点在我的咽喉上。”说着。
尚举起他修长的食指,指着他圆润的胯下边。蓝天鹏听得心头一震,知道他要想去找“金线无影”比剑,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来刻苦练剑!
心念间,心听欧阳夫人沉声斥责说:“我一再告诉你,不要自恃自大,总要记住“天外有天”那句话,怎么样,现在终于吃了败仗,也坏了你爹爹一世声名。”
蓝天鹏一听,当时又惹起他的倔强性子,立即正色沉声说:“伯母请放心,不必责怪欧阳兄,小侄定要战败那“金线无影”挽回欧阳兄失去的声誉,还要仗剑去斗那崆峒派的“玉虚””
欧阳夫人一听,神情十分肃穆,突然有些激动的说:“天台世家和先夫昔年的声誉,全靠贤侄来继起了,你欧阳兄虽然剑术也不错,总因他体质单薄,难成大器。”蓝天鹏听得浑身一战,俊面大变,不由惶声说:“伯母伯母小侄”
但是,欧阳夫人已毅然起身,望着慕德嫂,沉声吩咐说:“慕德嫂,快设香案,准备衣剑。”慕德嫂恭声应是,即和四个侍女匆匆奔出阁门。
蓝天鹏闹不清为何要设香案,但她总不能继承这么大的责任,而且,这也太令阳欧阳紫难堪了,于是再度惶急的说:“伯母伯母”但神情肃穆的欧阳夫人,已凝重的走出阁门。
蓝天鹏又慌又急,看看欧阳紫,除了低头负手站立,并无不快和难堪之意。于是,双手握住欧阳紫的右臂,焦急的说:“欧阳兄,小弟只要争回这个面子,并无其他意思”
欧阳紫这次没有闪躲,却微红着双颊面有难色的说:“我娘的选择是对的,我希望你不要违背她老人家的意思。”说着。
趁机摆脱蓝天鹏的手,退后两步说:“鹏弟弟,你看我这个样子,哪里是个男子汉,不少江湖上的老棍子,背后里都说我像个女孩子。”
蓝天鹏一听,双颊不禁一热,因为“侠丐”马五叔确实也这样说过,因而,尴尬的一笑,强自说:“管他们怎么说,体质单薄的白面公子哥多的是,随他们去怎么说。”
话声甫落,远处突然响起一声清脆悠扬的长啸,划破夜空传来。啸声一起,欧阳紫的面色立变,接着是门外欧阳夫人的低沉呼唤:“紫儿,快去看看,可能有人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