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鹏一心想知道欧阳紫是否与表姐萧琼华家有亲谊关系,是以,也急忙拱手,谦和的笑着说:“彼此彼此,今后小弟向少侠请教之事正多,尚望少侠不吝赐教才好。”
好字出口,话锋立转,赶紧改变话说:“小弟姑母蓝亦兰,人称“银空蓝燕””欧阳紫一听,再度拱手谦和的说:“蓝前辈巾帼女杰,惩奸除恶,纤手无情,小弟已久闻名的”
侠丐早已看出蓝天鹏的心意,立即在含笑插言道:“那么蓝少侠的女儿萧琼华,少侠总该认识了?”恰在这时,厅外突然乐声大作,同时,厅阶上的唱礼上老先生,也朗声说:“厅内的诸位英雄豪侠,暂请移驾厅外片刻,以便摆设席桌。”
话声甫落,厅内立即掀起一阵桌凳移动声,立在桌凳间叙旧的群豪一面谈笑,一面纷纷走向厅外。侠丐似乎有意离开,立即举步,一指厅外,笑着说:“你们年青的捉对谈谈,我老花子去找那些老不死的聊聊。”欧阳紫一听“捉对”
两字,嫩白的脸庞突然习飞上两片红霞,但他却赶紧微躬上身,向举步走去的侠丐,恭身说:“马前辈请便。”蓝天鹏虽没说话。
但却躬身相送,目注侠丐走向厅外,但是,当他本能的将目光看向厅门时,仍陪着母亲“金鸠银杖”站在厅门口的高莲英,也正转首含笑,深情的和他望来。
蓝天鹏看得心头怦然一跳,俊面发烧,但瞬即波涌向厅外的武林贺客挡住了,因为他看得出来,这高姑娘的笑中有特别的含义,毕竟,他对女孩子的这种表情并不陌生,在师妹丁梦梅和表姐萧琼华身上,他已经领略过了。
正在回味方才那瞥娇笑是何用意时,身旁的欧阳紫,却冷冷的问:“蓝少谷主的感情,与高姑娘已经很密切了?”
蓝天鹏心中一惊,愕然对欧阳紫低声说:“欧阳兄千万不要误会,小弟今天前来拜寿,完全是事出无奈,在此以前,小弟根本不认识前辈和高姑娘的。”
说话之间,发现高家的男仆人等,纷纷忙着移动桌凳,大厅内已没有了群豪的踪影,于是,立即改口提议说:“欧阳兄,我们出去谈。”
话罢转身,伸手去握欧阳紫的右腕,但是,刚刚触及欧阳紫的细腻的手腕,却被欧是紫巧妙的闪开了,欧阳紫是个极为精明的人,他在闪手之际,却不露痕迹的趁机肃手,谦和的微一含首,笑着说:“天鹏兄请。”
蓝天鹏因为刚才侠丐已经说过欧阳紫是女孩子的话,所以这时对她非常注意,这时看欧阳紫的举动,心中也有一丝疑惑。
但面上可没有任何表示,是以颔首示谢,当先向大厅的右侧门走去。两人穿过忙碌的男仆人等和桌凳,到达厅侧门时,厅檐栏台上以侧门高阶下,业已立满了由厅内走出来的群豪。
而最令蓝天鹏和欧阳紫注意的是一个立在侧门门下,一身黑衣,背插双刀的物媚艳丽女子。黑衣狐媚女子,年约二十五六岁,瓜子面庞蛾眉,一对桃花眼,两片鲜生的薄樱唇。
尤其那道小巧挺鼻,更不诱人,而她一身黑绸劲衣,紧袭着她的丰满娇躯,高低凹凸,曲线玲现,更是充满了对男性的吸引魁力,这时黑衣狐媚女子,娇态懒慷,半倚着门柱,双目微眯着。
鲜红的唇角挂着一丝挑逗性的微笑,目光柔和的望着蓝天鹏和欧阳紫,似乎有人用指一推,她就会跌倒。蓝天鹏看了黑衣狐媚女子一眼,和欧阳紫匆匆走过,沿阶向广院中走去。广院中已立满了三三两两的武林贺客,各谈分别经过。
但他们对走下侧厅门阶的蓝天鹏和欧阳紫,仍极注意,由于厅侧院中立满了武林贺客,蓝天鹏一面前进,一面低声问:“欧阳兄,那个黑衣女子是谁?”
欧阳紫立即娇哼一声,忿忿的说:“一个不知羞耻的人。”蓝天鹏初历江湖,尚没有阅人经验,是以惊异的说:“怎么会呢,看来姿色并不庸俗嘛,只是稍微轻浮了一点。”
欧阳紫一听,不由有些生气的问:“你知道她是谁?她就是“双刀黑玫瑰”呀。”蓝天鹏一听,却毫不考虑的说:“玫瑰是花中最艳丽的呀。”欧阳紫见蓝天鹏如此,不由气得脱口说:“可是别忘了玫瑰有刺呀。”
话一出口,欧阳紫突然惊觉自己的口气有些近乎责备。刚刚认识就如此出言爽直,很容易使对方反感或误会,是以,赶紧放缓声音,笑着说:“我们到花园那边去谈。”说话之间,举手指了指广字对面,匆匆走在当前。
蓝天鹏举目一看,这才发现广院的对面有一道孔砖花墙,一道月形门恰在中央,墙外的鲜花小村,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上,清晰可见。
看看将至月形门前,欧阳紫立即换了较谦和的声调,问:“天鹏兄,你可回头看看,那些武林贺客中,有女也有男,看看可有和“双刀黑玫瑰”交谈,甚或正面看她一眼?”
蓝天鹏依言回头,发现“双刀黑玫瑰”正走下厅阶,目光望着这面,红唇绽着微笑,缓步走来,同时,蓝天鹏也发现了在“双刀黑玫瑰”的丰满双股旁,左右各悬挂着一个鼓鼓的黑绒缥囊。
再看满院中的武林贺客,果然没有一人向她颔首招呼,而大都在“双刀黑玫瑰”走过之后,侧目瞟她一眼。
而且神色间在都透着一丝畏惧。蓝天鹏看罢已经走出月形门,立即望着欧阳紫,惊异的说:“这位黑玫瑰的武功,这等厉害呀?”欧阳紫冷冷一笑,轻蔑的说:“武功仅能算得上是二三流高手,厉害的是她那两囊歹毒暗器。”说话之间,两人已走至一座朱亭前。
蓝天鹏肃手让欧阳紫先登亭阶,同时似直似假的笑着问:“欧阳兄时下想已列身一流高手之中了?”欧阳紫一听,不由笑了。
笑的很自然,也有些甜,但却风趣的说:“小弟现在还谈不上入流。”蓝天鹏听得一愣,他虽然对欧阳紫因有些像萧琼华而颇具好感。
但他对欧阳紫的回答,却有些不以为然,因而不解的问:“这么说,欧阳兄是初人江湖了?”欧阳紫淡淡一笑,微蹩修眉说:“在江湖上行走,也有两三年工夫了。”
蓝天鹏一听,不禁有些生气,但仍耐心的问:“方才欧阳兄自称尚未入流是何意思?”欧阳紫以秋水般的明眸,柔和的望着蓝天鹏,淡雅而又无可奈何的笑着说:“两年多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流的高手和小弟过招,小弟自然无法入流了。”
蓝天鹏一听,怒火倏起,这话说的实在太狂了,乍然听来,好像没有人和欧阳紫发生过冲突似的。仔细想来,再和他对“小霸王”的讥言对照,显然是连“玉虚上人”都未看在眼内,其他人等,又怎能和他欧阳紫相提并论?
心念未毕,似乎已看出蓝天鹏心意的欧阳紫,特又谦和的说:“看天鹏兄,一派书生装束,徒手未携兵刃,想必是掌上功夫了得?”蓝天鹏在梵净山苦学九个多月,受黄衫中年人的感染,一旦动气,立即失去涵养功夫。
由于对欧阳紫的傲言不满,本待说初次下山,还没有拿过兵刃,但竟毅然沉声说:“仅略有心得而已,谈不上了得。”欧阳紫听了。
淡雅一笑,不像蓝天鹏那样内有怒火,愠色立即透出表外。蓝天鹏一看,不由又追问了句:“欧阳兄敢莫是不信?”
欧阳紫立即摇手正色说:“不,不,小弟当然相信,不过当今武林中,他的弟子敢于徒手不携兵器者,只有一人,尊师想必是”话刚至此,倏然住口,突然望着蓝天鹏,机警的低声说:“有人来了。”
蓝天鹏转首向月形门外一看,除了两圃盛开的鲜花,和两株修剪整齐的美人蕉外,根本没有人影。继而凝神一听,心中暗吃一惊,果然有人匆匆走来,蓝天鹏吃惊的不是猜疑来人是谁。
而是惊于欧阳紫在和他谈话之间,尚能分心暗察十数丈外的可疑动静,这份功力,他蓝天鹏就差了一筹,但他在心念电转,看向月形门的一瞬间,却脱口说:“好像步履很匆促,会不会是那位“黑玫瑰”?”
欧阳紫赞服的点点头,但却说:“步履匆促,但却不是黑玫瑰。”蓝天鹏想不出是谁,不由迷惑的问:“为什么?”
欧阳紫立即淡淡的一笑,轻蔑的说:“只怕她没有这么大的胆。”蓝天鹏一听,恍然似有所悟的起身说:“一定是我马五叔来了。”
欧阳紫依然是淡淡地一笑,但却风趣的说:“他是有意离开的,何必再多事找回来。”蓝天鹏误以为欧阳紫指的是侠丐有意去会老朋友,是以并未疑他,但他却不解的望着月门口,说:“会是谁呢?”
欧阳紫却神秘的一笑,说:“自然是那位热情待客的高姑娘。”高姑娘三字方自出口,月形门内果然红影一闪,现出了一身鲜红的高莲英。
高莲英一见蓝天鹏和欧阳紫都在小亭上,立即惊喜带嗔的笑着说:“你们这两位贵宾真是的好像捉迷藏似的,害我找了好半天。”蓝天鹏见来人果然是高莲英,也自然的含笑走下亭来。
但是,欧阳紫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什么事如此严重,要劳姑娘的芳驾来找我们?”高莲英一跺小蛮靴,立即有些焦急的嗔声说:“寿筵马上开始啦,单缺你们两位”
话未说完,蓝天鹏两人已走向高莲英立身的月形门前,但是,欧阳紫却风趣的说:“奇怪,这么多宾客,开席不下百桌,高姑娘怎的说单缺我们两人?”
高莲英被问得艳丽的娇面上,立时飞上两片红霞,但她为人精灵,依然大方而爽朗的娇声笑着说:“一个是由塞外赶来的少谷主,一位是由天台前来少侠客,都是武林世家,关系密切,怎能会不令小妹注意。”
话罢转身,三人并肩向院内走去,这时院中,果然没有了三五成群的武林贺客,却见灯火通明的大厅内,人影移动,似是正在依序人座。高莲英前进中,一见大厅内纷纷人席的群众,心中似乎想起一件大事,柳眉一蹩,不由望着欧阳紫,关切的问:“欧阳少侠,方才排名次的时候,凤凰城的“吕祖观”观主“了尘”道长说,天台既没有武林世家也没有一方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