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霸王”见蓝天鹏昂然不动,心中一喜,大喝一声,全力下劈。老花子看得大惊失色,不由脱口惊呼:“大意不得。”呼声未落,眼前一花。
只见蓝天鹏身形巧妙的一旋,右掌迎空一绕“小霸王”一声惊叫,红影一连几个滚翻“咯”的一声,果然趴在地下。
两街看热闹的人,不知厉害,立即发出一阵如雷欢笑和暴采,但是,准备挥棒援手的老花子却惊呆了“小霸王”摔跌在地,想是并未受伤,暴喝一声,腾身跃起,身在空中,尚未落地,跄踉一声,寒光如电,悬在腰间的长剑已撤出鞘外!
被喝声惊醒的老花子,又恢复了他的嘻笑醉态,急忙一定。心神,嚷着说“少庄主先别急,咱们是先结了上一起的,再赌下一起的。”说话之间,未见如何作势已到了近前,手中绿竹棒迎空一拨,宛如戮蜂窝般,已将凌空跃起的“小霸王”拨下地来。
“小霸王”被一股无形潜力逼下地来,心中又惊又怒,但仍厉声问:“你说,这次怎么个赌法?”老花子这一次,倏敛嘻笑醉态,正色说:“这一次当然是你的脑袋。”说着。
又特以警告的口吻,继续说:“小子,要怕错过了拜寿的时间,你就赶快滚蛋,要想找死,你就不如比划比划看。”
“小霸王”经老化子一警告,头脑清醒了不少,衡量眼前形势,自知不妙,只得毅然点点头,恨声说:“好,少爷今大有事,没有时间和你们久缠,咱们是青山不改,走着瞧。”
瞧字出口,狠狠地瞪了蓝天鹏一眼,迳向拉着胭脂马的鲜衣壮汉身前走去。老花子一见,立即嚷着说:“喂喂,客气点小子,马已经是我老人家的了。”说话之间,飞身向前,伸手将胭脂马的缰绳拉住。
“小霸王”知道不留下胭脂马走不了,气得愣了一愣,只得伸手拉过另一壮汉手中的一匹黑马,忿忿的恨声说了声“走”飞身上马,当先向镇口驰去。
被夺走黑马的壮汉,只得和另一个鲜衣壮汉共骑,纷纷上马,这向正东追去两街看热闹的人,见事已完,立即发出一阵欢笑,也纷纷散开了。蓝天鹏虽觉老花子对“小霸王”的惩罚太重了些,但想到“小霸王”的跋扈狂做,也算罪有应得由于心急再赶一程,也举步向东镇口走去。
刚刚举步,已听那位老化子嚷着说:“喂喂,小伙子别走,这是你赢的,这个应该归你。”蓝天鹏闻声止步,转首一看,只见老花子正拉着胭脂马“血枣红”笑嘻嘻的正向他这边行来。
老花子一见蓝天鹏止步,继续笑着说:“小伙子,这等万中难选一匹的龙种宝驹,只配你骑,我老花子饭都没得吃,骑这么好的马,人家笑掉了大牙,你喜欢就送给你吧。”说话之间,已到近前,拿着胭脂马的绝绳就往蓝天鹏的手里塞。蓝天鹏见老花子说中了他方才的心思,不由俊面通红。
但他觉得赌博赢马,形同抢劫,不由倏退两步,沉声说:“我虽然喜爱这马神骏矫健,但却不要来路不正之物。”老花子听得一愣,立即理直气壮的正色说:“他由“铁臂头陀”处骗去,我们由他那里赢来,这又有何不可?”蓝天鹏一听“铁臂头陀”
俊面立变,不由脱口急声问:“你认识“铁臂头陀”?”老花子久历江湖,阅历渊博,一看蓝天鹏俊面透煞的悲忿神色、立即笑着说:“你小子八成和那家伙有过节。”
蓝天鹏忿然颔首,恨声说:“不错,小可此番下山,也正要找他。老花子哈哈一笑,说:“恰好,算你小子问对了头,我老人家最清楚那家伙啦。”
蓝天鹏一听,不由趋前下步,迫切的问:“可否请你告诉我,他现在何处?”老花子毫不迟疑的正色说:“好呀,当然可以。但我们不能站在大街上谈呀?”
蓝天鹏想了想,提议说:“走,我们到镇外去谈。”话一说完,老花子又摇头正色说:“那怎么成,至少也该找个酒楼饭馆什么的,要两样小菜来一壶老酒,咱们一边吃着一边谈才带劲儿”蓝天鹏一听,不由有些生气的说:“你不是刚吃过了吗?”
老花子一耸肩说:“可是你还没吃呀。”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喜,俊脸通红,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老花子早在他站在食摊前迟疑时,便看出他身上分文不名了,就这迟疑间,老花子已哈哈一笑,揭开胭脂马的鞍头囊盖笑着说:“嗨,小伙子看,这里面有的是“丧门棍”的不义之财,要金子有金子,要银子有银子,足够我们喝一两个月的老酒了,走吧。”
蓝天鹏仍待迟疑,老花子已拉马向前走去,为了知道“铁臂头陀”现在何处,只得跟在老花子后面。
岂知,地举步,蓦闻前面的老花子,懊恼的说:“给你小子招了麻烦来了。”蓝天鹏不知何意,正待发问,蓦见前面巷口拐角处,赫然立着两个像貌酷肖的老叟。
打量间,老花子却哈哈笑着说:“小伙子,真没想到,你家竟舍得将这么珍贵的“火龙珠”送给那老婆婆作寿礼,令尊大人也太慷溉了。哈哈”说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蓝天鹏绝顶聪明,怎能不知老花子是在应付那两个老叟,但他一听到“令尊大人”不由又激起了他复仇的火焰和偏激的个性,是以恨声说:“我此番下山,绝不参与任何武林事端。”
话未说完,哈哈干笑的老花子,立即笑声接口说:“对对对,专一前来拜寿,就办寿的事少扯别的。”说话之间,已到了一家客栈门前,老花子折身走了进去。
店伙一见,急忙含笑接过马匹,另一店伙则躬身哈腰问:“老当家的公子爷,您们是洒楼上坐,还是另选独院?”老花子呵呵一笑说道:“我们随便吃些什么东西,还得急着赶往“高家楼”去。”
店伙赶紧陷笑恭维的说:“今天往东去的客人,都是为老菩萨去拜寿的。”说罢转身,在前引导,这向一间上房门走去。蓝天鹏见店伙称呼高家楼的“金鸠银杖”为老菩萨。
而老花子也伪称前去拜寿,吓唬那两个老叟,看来这位“金鸠银杖”老婆婆,在武林中必是位颇有声望的前辈人物。心念间,已进了上房,老花子大刺刺的坐在上首椅上,熟练的点了几道酒菜,店伙恭声应是转首走了出去。
老花子一等店伙走出门外,立收嘻笑之态,大刺刺的坐在上首椅上,望着蓝天鹏,肃容低沉的说:“小伙子,咱们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小子一进镇口,我老人家就盯上你那两颗“火龙珠”啦”
啦字方自出口,刚刚要坐下的蓝天鹏,腾地又站起来,剑眉一剔,厉声说:“我就知道你这老花子别有目的,另有图谋”
老花子未待蓝天鹏话完,也颔首接口说:“不错,你今天必须说出你的家世,姓氏,和这两颗“火龙珠”是怎么来的?须知这两颗宝珠,是我老人家昔年在一位友人的婚礼上,送给他们新婚夫妇的见面礼”
话未说完,蓝天鹏而色大变,热泪夺眶而出,不由颤声问:“您排行老五,您您一定是丐帮的侠丐马五叔?”
老花子一听,面现惊喜,倏然立起身来,伸手握住蓝天鹏的双手,激动的说:“你小子果然是我那蓝大哥的儿子,我老花子的眼力没有错吧,哈哈,十多年没有见,刚会爬的孩子,已经这么大啦。”
话未说完,蓝天鹏痛哭一声“五叔”悲痛的跪了下去,老花子侠丐马五看得一拐,不由笑着说道:“傻孩子,异乡相逢,应该高兴才对呢,怎么哭了?”说话之间,准备将蓝天鹏扶起。
但却听蓝天鹏哭声说:“五叔,我爹死的好惨呀。”老花子侠丐马五一听,浑身猛的一战,如遭雷击,蹬蹬退了两步,颤声问:“你你说什么?”
蓝天鹏依然跪地悲声说:“我爹和姑父路见不平,仗义相助,得罪了“铁臂头陀”的两个弟子,去年冬大的一个风雪夜晚,被对氏二贼联手夹攻,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老花子侠丐马五一听,立即以责备的口吻,说:“你既未亲眼看见你爹惨死,怎可放声痛哭呢?你先起来将全盘经过对我老人家讲一遍,让五叔给你判断判断。”
蓝天鹏起身拭泪,由于知道老花子是当今丐帮唯一仅存的上代长老,失去联络多年的马五叔立在一侧,不敢落座。恰在这时,店伙也将酒菜送来了,侠丐马五一等店伙走后,立即命蓝天鹏就座。
同时较为开朗的说“凡事眼见为实,胡揣乱测,往往误事,现在你先喝一杯,慢慢的说。”说着,竟提起酒壶来为蓝天鹏满了一杯。
蓝天鹏一面拭泪,一面就位,同时抽噎着说:“鹏儿已经不饿了。”侠丐又安慰了几句,蓝天鹏才举杯饮了少许,并将萧琼华报惊,二贼雪夜雪仇,老蓝福点了他的穴道,背他逃至庄后,二贼焚庄追至,幸遇黄衫中年人相救,直说到昨夜师父被“黑手三郎”杀害,追下山来。
蓝天鹏扼要的讲完了经过,侠丐马五已是老泪满面了,他黯然点着头说:“如照你说的情形判断,我那蓝大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蓝天鹏再度掩面哭声说:“鹏儿也是如此想法,否则,二贼便不能同时离开厅前,放火后再追至后崖,现在务请五叔告诉鹏儿,那“铁臂头陀”现在何处?”
话未说完,侠丐马五已黯然摇着头说:“孩子,不瞒你说,五叔前去琼岛五指山,一去就是十多年,此番回来,中原武林变化极大,除一些老辈人物外,大都不记得了?”蓝天鹏一听,不由焦急的说:“方才您不是还说知道那家伙吗?”
侠丐马五一听,歉声说:“傻孩子,那是叔叔想知道你的身世骗你,不过,既然姓对的两个小辈,功力不俗,想那“铁臂头陀”也不是泛泛之辈,果真那样,叔叔又担心你不是他的对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