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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重庆大厦是一幢十六楼的建筑,里头几乎全都是个人经营的旅馆。这里头有点像民宿,是自助旅行者最常栖息之处。重庆招待所就位于它的四、五两层楼。
    晓净和丁翊武步云三人搭电梯上楼,到了重庆招待所,才发现这是一家简单的旅馆,老板是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先生。
    “要住宿吗?”老板不断看着他们三人,眼中燃着一簇难以查觉的火焰。
    “我们”丁翊本想直截了当地询问是否有一位名叫张马文的男人在这里住饼,却被武步云阻止。
    “是的,我们要住宿三间房间。”武步云知道这里的老板不愿惹麻烦,绝不会随便公开住宿者登记的名字。
    “登记基本资料。”老板毫无表情地拿出一本登记簿给他们填写。
    “我要三十三号房。”晓净忽然这么说。
    丁翊和武步云都觉得奇怪,为何她要指定房号?老板的眼神闪过一抹奇特的光芒,慢慢地拿出钥匙,递给她。
    “那我们要与三十三号房相邻的房间。”武步云马上做了要求。
    “抱歉,三十三号房是间套房,在最里端,没有相邻的房间。”老板又挂上冷漠的面孔。
    “哦?”丁翊觉得事有蹊跷,与武步云互看了眼,没说什么。这个老头透着些古怪。
    “你们住走道的另一端。”老板给他们的分别是四a和六a。
    奇怪,这房号是怎么分的?丁翊拿过钥匙,示意武步云先去他们的房间看看,他则陪着晓净往另一头走去。
    在左边走道底端.正是不与其他房间相连的三十三房。很诡异的格局,按理说,房间应该都分列走道两旁,但这个房间却正对着走道。丁翊心中纳闷着,隐约有着不祥的预感。
    “晓净,你怎么知道这个房间号码?”他低声地询问。
    晓净没有回答,打开了门,走进房间,小心地观察这个所谓的“套房。”
    有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一张单人床,一个大窗户,和一座贴墙而立的橱柜,墙上还有一面大镜子。
    “晓净,张马文跟你提起过这个房间吗?”丁翊又问。
    “嗯,他提到三十三,我只是假设是房间号码。”她又看了天花板,觉得房间的高度有点低。
    “那么,他有可能把东西放在这里了?”丁翊开始四处找寻。然而橱柜、床底、浴室全都翻遍,就是没有任何可疑之物。
    “不对!张马文不可能把如此贵重的东西放在这里,老板一定会进来清理打扫”他说到这里,顿时停住。
    “可不可能被老板拿走了?”晓净说出他的想法。
    丁翊总觉得事情变得有点走样。他有个直觉,玉玺被偷这件事牵扯的似乎不只有刘伯伟,好像在张马文背后还有人在操控一切。
    “那个老板的确可疑。晓净,你今晚别住这儿,等一下我叫步云先送你回去。”丁翊怕晓净卷进更复杂的是非。
    “不!既然这里有问题,你一个人留下来不是更糟?”她不能就这么回去。
    方腾的话在她心中投下一颗炸弹,刘子灿也有可能对他不利。她不放心他单独办事。
    “怎么了?”武步云这时推开了门走进来。
    “步云,你先送晓净回我家。”丁翊在床沿坐下。
    “不!”晓净蹙眉反对。
    “哇!这是怎么了?小俩口开始吵嘴了?”武步云早已听方腾说了他们之间暗生情愫的事了,见他们意见相左,又哪会放过挖苦的机会?丁翊瞪了他一眼。“你别闹了!这里有点不寻常,我今晚住在这里查查。”“没找到玉玺吗?”他左右看看,干脆再搜一遍。
    武步云连马桶水箱内部不放过,但就是没发现任何线索。
    “会不会是我弄错了?或者,他说的三十三其实是个没有意义的数字。”晓净就怕这样,果真如此,那不是让丁翊他们白忙一场?“但的确与这间旅馆有关,错不了的。”丁翊沉声道。
    “不忙,今晚咱们那住下来,这间让我住,晓净和你去住另一头的房,那里相连,万一发生事情可以有个照应”武步云如此安排。
    “也好。现在我们出去吃个饭,顺便和方腾他们联络一下,叫祥和会馆的人员随时侍命。”丁翊双手环胸,对这件要感到有点棘手。
    “好吧。问问有方腾,刘伯伟有没有任何动静。”武步云笑了笑。
    “好了,我去看看我的房间。”丁翊转身走出去。
    “我去向老板打听点情况。五分钟后柜台前见。”武步云朝晓净挤挤眼,吹着口哨离去。
    晓净利用时间再环顾四周,老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她打开橱柜,往里头探去,里面乾乾净净,没有任何暗格或是抽屉。
    如果张马文说的“三十三”不是指这间房间,那么会是什么呢?晓净想不透,于是走进浴室内梳洗一番,准备稍后和丁翊他们去吃饭。
    她擦乾了手,走出浴室,在大镜子前整瑰服装,正翻着领子,忽然有见镜子晃了晃,她正惊疑不定,整面镜子像一扇门被推开来,里头倏地冲出两名蒙面人,不说分由地一把扯住她。
    “你们干什么?”晓净还来不及惊呼,其中一人拿出一块布捂住她的口鼻,布上的迷葯让她在瞬间失去意识,安静地被那两个蒙面人带进镜后的黑暗之中。
    丁翊和武步云在柜台前等了约五分钟,没看见晓净出来,心中一惊,连忙奔到三十三号房,大喊:“晓净!晓净!”里头没半个人影,晓净不见了!
    丁翊失神了好几秒钟,才怔怒地咆哮:“该死的,这是间黑店!”武步云也愣住了。怎么不到十分钟晓净就这么失踪了?“我去找老板!”丁翊怒火难抑,马上冲到柜台前,但柜台后坐着的却是位妇人,不是刚才那个男人。
    “你你的老板呢?”他怒吼。“我就是老板。”老年妇人被他的吼声吓到,急忙地站起来。
    “你?那刚刚那个老头是什么人?”丁翊一手着柜台,火冒三丈。
    “老头?他是来帮忙的,五点一到就回去了”怪心旮救瞬幌裨谒祷选?有问题!一定有问题!丁翊一颗心几乎要被焦虑焚毁,拚命地忍住杀人的冲动。
    武步云这时也来到柜台前,急急问道:“三十三号房有没有问题?我们刚刚才登记住宿,但跟我们一起来的小姐却不见了!”“怎么可能?”她不可思议地走到三十三号房去。
    门一推开,里面并无异常,她回头质疑道:“这间房间不会有问题的。倒是你们刚刚在登记簿上写的只有两个人啊!”“两个人?”武步云吃惊道。
    中年妇人把手上的登记簿给他们看,晓净的名字居然被涂掉了!
    丁翊与武步云惊愕地互看了一眼,这其中一定大有文章。很显然的,那个老头才是主角。
    “老板娘,你开这间旅馆多久了?”丁翊硬生生压下焦灼欲狂的气焰,冷静地问。
    “我顶下这间旅馆才半年而已。”“才半年?那之前的老板是什么人?”“我不清楚,是朋友出面帮我顶下这间旅馆。”她或许真的什么都不明白。丁翊揣测着。
    “刚刚那个老头住哪里?”他又问。
    “他啊?我不太清楚,听说就住在这一带,我接手这间旅馆时他主动说要来帮忙,而且不要求太高的薪水,我才用他的。”“他叫什么名字!”“不清楚,大家都叫他刘老头。”刘老头?丁翊和武步云心中同时一紧,脑中灵光乍闪,难道真正觊觎麒麟玉玺的人是这个姓刘的,而不是刘伯伟?可是,为什么刘伯伟也在找麒麟玉玺?刘子灿还想绑架晓净,不是吗?还是这帮子姓刘的根本是同一夥人?一股凉意直窜上背脊,丁翊有个直觉,或许这个刘老头才是他们真正的敌人。
    支开了老板娘,他们在走道上商讨对策。
    “这个刘老头是何许人?他和张马文又有什么关系?”武步云支着下巴沉思。
    “或许张马文就是他杀的。”丁翊大胆假设。
    “我们先找方腾他们想想办法。祥和会馆的追踩网一开始就找错了对象。”武步云闷声地说。
    “嗯,叫人先盯住这幢大厦,这里面一走暗藏玄机。”丁翊恢复了镇定。
    他知道,想要救出晓净,千万不能在这时慌了手脚。
    “我想,麒麟玉徙玺可能已经在这个刘老头手里了。”武步云眉头打了几十道死结。
    丁翊闻言一惊。是的,必定是这样,所以他才要杀了晓净,因为他怕晓净从张马文那里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这么归纳起来,飞机炸弹事件可以肯定是这个刘老头干的了!
    他到底是谁?丁翊愈想心情愈沉重。
    “别太伤脑筋,回去找大家商量,走吧!”武步云催促着他。
    “等等,你先走,我再回房间看看。”丁翊不相信晓净会平空消失。
    “我陪你。”武步云不放心。
    “不,你去联络方腾他们。如果我出了状况,记得把刘老头找出来!”现在一切都得小心,敌暗我明,对他们并不利。
    武步云点点头,转身离去。
    丁翊走进三十三号房。这里,或者有其他的出口。
    他四处观察,仔细地研究,里面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可见晓净可能是在措手不及叫情况下被带走的。
    正观察间,他瞥见那面大镜子边缘有斑驳的现象,于是凑近研究,发现镜子后面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他用力扳开镜子,赫然看见镜子后竟然是一条通道,不知通向何处。
    他这才恍然这间房间让人觉得怪异的原因。因为它被隐藏了部分的空间,造成格局上的不协调。
    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弄了这样的地方?甚至连老板娘也不知道。丁翊没有时间细想,毅然走进通道,决定先独自去查个明白。
    通道非常漆黑,丁翊打亮打火机,慢慢摸索前进。约莫走了五分钟,他来到一扇门前,正不知如何进入,就隐约听见有人谈话的声音。
    “老大绑来这个女人干什么?不是说好杀了她吗?”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门缝传出来。
    “计画改变了,老大说金麒麟似乎满珍惜这个女人的,只要有她在我们手里,想要丁翊的命还不容易吗?”另一个男人说道。
    丁翊听见他们提及自已的名字,更加惊惶。他们似乎对祥和会馆相当清楚。
    “你的意思是她是个饵?”“没错,利用她钓出丁翊,而有了丁翊,五行麒麟另外四个能不来救人吗?到时,老大长久以来的仇恨就可以消除了。没有了五个头,剩下的五大家族,有玉玺里的资料,要整倒他们是迟早的事。”丁翊听得又是一阵头皮发麻。他们口里的老大会是刘老头吗?他和祥和会馆有什么仇,要这样想尽辫法来对付五大家族?他的问题没得到答案,陡地觉得后脑一阵凉飕,来不及回头,头已挨下一记闷棍,痛得倒地不起,昏了过去。
    晓净不知昏了多久才慢慢转醒,她睁开眼睛,发觉自已正倒在地毯上,双手被反绑,身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这是哪里?她陡然坐起,脑中还残留着迷葯,只觉得天旋地转,险些吐出来。
    她想起镜子后冒出来的两个蒙面人,心里又慌张起来。多奇怪!竟有人在旅馆房间内设个暗门,到底重庆招待所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是什么人的巢穴?丁翊发现她不见了,会不会来救她?一堆疑问霎时涌上心头,她费力地站起来,想往门的方向前进,忽地门被踢开,一个身穿紧身黑衣的冷艳女人走了进来。
    “哦?你醒了!”她说着广东话,睇着晓净。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晓净故意以中文发问。有时候让敌人不知道你听得懂,而且会说他们的话言是个上策。
    “啊!我忘了你是个台湾来的女人,只会说中文。”那女人以中文说道,讥讽地冷笑着,伸出修长的腿將晓净绊倒。
    “哎呀!”晓净惊呼一声,再度跌倒在地,不过对这女人一流的身材忍不住在心里喝采。为什么在她周围出现的女人一个比一个美?“我的确是台湾来的,但我不记得和你有任何瓜葛。”她气那女人没事穿着紧身衣裤卖弄身材,好像故意现给她看似的。
    “说实在的,原本我还以为老大在开玩笑,金麒麟怎么会看上你这个不起眼的女人?可是他却真的瞎了眼睛,对你特别关注,怪胎!”那女人不断地损她,连丁翊也不放过。
    “你到底抓我要干什么?”晓浮沉不住气了。
    “干什么?本来是要杀你,后来打算问你来钓金麒麟上钩。”那女人一屁股坐在晓净身旁的椅子上,神色猖狂。
    他们的目标是丁翊?“你是刘伯伟的手下?”她随口猜着。
    “刘伯伟?他算什么东西!”这句话显示了抓她的是另有其人。晓净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她这趟到香港的行程活像是来受罪的,不是被迫、被绑,就是被骂、被损,还莫名其妙地跳进爱河中,最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台北。
    “你叹什么气?”那女人一副凶狠的模样。
    “没什么。”跟这个女人多说有何用?天晓得她和她的老大会如何处置她?“别担心,你的情人等一下就会自投罗网来救你了。”那女人呵呵地笑着。
    “你们和祥和会馆有什么仇?为何一定要找丁翊的麻烦?”晓净大声地问。
    “哼,不止丁翊,其他四个麒麟一样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那女人说完就摔上门出去。
    不行!她得想办法逃走,不然,丁翊要是莽撞地跑来救她就正中敌人的下怀了。晓净不想连累祥和会馆的任何人。
    才刚想到这里,门又被碰地撞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肩上扛着昏迷不醒的丁翊走进来,一把將他丢在她身边,朗声大笑“真是情深义重哪!为了你这个丑八怪也这么拚命,可笑。”那男人不屑地瞅着晓净。
    “丁翊!”晓净焦急的喊着。怎么连丁翊也遭到他们的毒手了,那武步云呢?“别鬼叫鬼叫的,他还没死!”男人用广东话喝道。
    “你们你们真过分!”晓净急得哭了。
    “已经够丑了,还哭!?吵死了!臭女人。”那男人扬手要打她,忽然被一声低沉的声音制止。
    “住手!金翰。”“老大。”那男人硬生生地收回手,恭敬地垂首。
    晓净一抬头,看见重庆招待所的老板在方才那个凶女人的陪同上走了进来。
    “是你!”她太诧异了。
    他的表情有了些微的改变,之前刻意深藏的气势和敌意全部在此时显露无遗。
    “你是谁?为什么要对付我们?”晓净无法置信地大喊。
    “你不是我报复的对象,不过,既然你卷进麒麟玉玺的事件中,我只好连你也不放过了。”刘老头如鹰的眼有噬血的残酷。
    “麒麟玉玺?”“没错!谁教你碰见张马文,又听了他不该说的话。”“张马文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你在搞鬼,不是刘伯伟。”晓净脑中的一团迷雾慢慢散开了。
    “刘伯伟只是一颗声东敲西的棋子而已。哼!放下点风声给他,他就不知节制地胡乱行动,真是个蠢蛋。不过,我倒没想到他真的把祥和会馆耍得团团转。”刘老头的笑容让人寒毛直竖。
    晓净心里窜起一股冷颤。这个老头让人感到害怕。
    “的确高明。”丁翊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在这时忽然开口,缓缓地坐起身。
    “丁翊!”晓净愕然地看着他。
    “你没事吧?”他伸手轻抚着她的脸。
    “没事。”她摇摇头,眼泪跟着滑落脸庞,这一刻,她如道自己没救了,她是真的爱上丁翊了。
    “你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刘老头佩服丁翊的机智,如果他没猜错,他是故意被逮到的。
    “彼此彼此。”丁翊冷冷地看着这个谜样的人物。他相信,这个人一定和祥和会馆有极大的渊源。
    “没想到丁岳之后的金麒麟也不是省油的灯。看来,你风流好色的传言只是个保护色而已。”刘老头的眼神闪过一丝赞许。
    “你认识我叔公?这么说来,我可以这么猜想,你曾经是祥和会馆的一员?”虽然他姓刘,可是丁翊还是直觉他与祥和会馆的五大家族关系匪浅。
    “你很敏锐,也很聪明。只可惜,像你这种好对手我不能让你活下去。”刘老头说道,假以时日,丁翊对他会有极大的威胁。
    “谢谢,不过,我想我有权利在死前知道你的身分,以及你对祥和会馆的企图。”丁翊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
    “哼!你对我的事一无所知,要怪四位长老和五大家族这些迂腐的老家伙把我当瘟绅,给我一个叛徒的罪名,逼得我离开香港,要让我从此在香港无立足之地。这笔帐,我这次要好好地清算清算。”刘老头狰狞地笑着。
    “你到底是谁?”难道长老们和他父亲都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丁翊想起父亲的隐瞒,会和这个老头有关联吗?“你不觉得奇怪,祥和会馆有五大家族,为何单单只有四位长老?”刘老头双手背在身后,踱到他面前。
    “你是说”“没错!我本姓江,是江家推举出来的长老,原与其他四位长老并列祥和会馆的五行长老。”他是长老之一?太不可思议了!丁翊满脸惊愕。
    “你是水麒麟江家的人?那江澄和你有什么关系?”江家的人丁不旺,向来一脉单传,江澄的父亲不善理财,加上英年早逝,所以江家目前由四位长老代为管理。这个人难不成是江澄的亲人?“江澄吗?他得叫我大伯,我和他爸爸是亲兄弟。”刘老头诡异地笑着。
    “不可能!从没听过江家有你这号人物。”丁翊不太相信。
    “你当然不可能听过我,因为早在你呱呱落地时,我就被迫改名换姓,流亡海外。别说是你,我看江澄也不知道还有我这个人存在。”刘老头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到底你做了什么事,才会被五大家族放逐?”“我只不过想把五大家族解散,不想再被困在这个沉重又不合实际的包袱中。”刘老头蹲下身子,凑近丁翊,脸上的皱纹像刀刻一般,每一道都暗藏着不为人知的风霜与怨怒。
    丁翊吃惊地看着他。因为解散五大家族这个念头他也动过,不过,这在祥和会馆是个禁忌,连想都有罪,何况提出来?因此,这个念头他只放在心里,不曾和任何人说起。
    但这个人早在三十年前他就有这种想法了?为什么?“你很讶异?难道被绑了一百年,五大家族的人从没有人想抛开这个可笑的束缚?毫不相干的五个姓氏,为何要为一个可能早已断绝了后代的主子守住山河?全是蠢蛋!麒麟王根本不存在了,早在几十年前滕家一族就已断了子嗣了!”刘老头激动地挥动拳头,仰天狂喊。
    “你在说什么?麒麟王?滕家?”丁翊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可是心中隐隐知道即將有个秘密要揭开。
    “你以为五行麒麟就是高高在上了吗?别作梦了!在祥和会管里,那张位于长老之上的位子就是给麒麟王准备的,五大家族死守着当年滕家的产业,还梦想着主子总有一天会回来,真是白疑!等着一个不存在的人不是件很可笑的事吗?这偌大的财富,五大家族可以平分使用,却不能据为己有,这有什么道理?我就是看不惯替滕家做牛做马还分不到一点好处,所以才提议解散祥和会馆”刘老头顿丁顿,又道:“只是我的提议得不到任何人的支持,你叔公丁岳下令將我逐出祥和会馆,视我为洪水猛兽,把我逼进黑暗之中当年要不是九龙城的黑道收留我,我早就饿死街头了。”这一段骇人听闻的往事让丁翊和晓净听得呆若木鸡。尤其是丁翊,从小到大,他根本不知道祥和会馆背后还有个麒麟王!
    滕家和五大家族之问到底是什么关系?麒麟王又是谁?他脑中一片混乱,无法理出头绪。
    “现在,我回来报仇了!园丁陈中是我埋伏在祥和会管的人,他和我是至交,因此,长久以来我都能掌握会馆的动态。至于张马文,他只不过是个替死鬼而已。我告诉他刘伯伟对麒麟玉玺很有兴趣,教唆他去偷,然后把东西放在重庆招待所里头,可以所求高额的价码,还能避开杀身之祸。呵呵呵,那个傻瓜全信了,还把玉玺自动送进我手里。”恶魔!这个人被仇恨逼疯了!晓净畏缩了一下,紧紧拉住丁翊的手臂。
    “你拿麒麟玉玺只是为了整倒祥和会馆?”丁翊瞪着他问。
    “不错!传说玉玺里藏有当年滕家所有产业财富的证件和资料,以及目前我大家族各项投资计画的微晶片,我只要拿到这些,要整垮你们还不容易?”刘老头得意的哈哈大笑。
    “可是,凭你们三人要对付整个祥和会馆,未免太自不量力了。”丁翊镇定地说。
    “我背后有黑道撑腰,必要时,还能招来各路人马对付你们,懂吗?”“你背叛族人,与黑道挂勾,当真是罪无可赦了。”丁翊原本还有点同情他,但听到后来,才明白他不过是利欲薰心而已,这种人就算有天大的委屈也不能饶恕。
    “你不配给我定罪!哼!反正玉玺在我身上,一旦破解密码,祥和会馆与五大家族將会在香港统统消失。”刘老头恶狠狠地笑着。
    “别太有自信!”丁翊慢慢站了起来。他身上有每个麒麟都带着的追踪通讯器,从刚刚他进入通道时就已打开,相信这时候祥和会馆的电脑上已经显示了他的位置。
    “你等着瞧吧!有了你这个大饵,还怕那些躲在幕后的人不出来吗?把他们带上车惫刘老头命令手下金翰行动。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丁翊问。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丁翊和晓净被带上车,离开了重庆大厦,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