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炎现在的面容,跟冷哥完全不一样。
甚至嗓音也是不一样的。
他低唤她名字的时候,用的称呼也不一样。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指带着略微的茧痕,触碰在苏景然的唇上,这种感觉熟悉到让她的眼眶微微地湿润了。
苏景然心头甚至想到了当初,被冷哥碰触的时候那种感觉,那么陌生,又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想让她抗拒,又那么的让她沉醉于其中。
她忽然开口问道:“墨三少,你知道小西瓜吗?”
墨修炎倏尔收回了手指。
他脸上神情一变,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头部。
手术过后并未痊愈的头部,传来了剧烈的疼痛,让墨修炎几乎难以承受。
苏景然见他的样子,顿时急了,伸手扶着他的肩膀,着急地说道:“墨三少?墨三少?”
她知道他的头部有顽疾,之前的时候就见过他头疼欲裂的样子。
她慌乱地拿出手机,要打医院的电话。
墨修炎伸手按住了她的手,低声说道:“不用了,然然。一会儿就好了。”
“可是你脸色很白,看上去很不好我让医生过来吧。”苏景然坚持说道。
“不,不用。”墨修炎低声说道,他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有清楚的认知。
这种后遗症,必须要靠长时间的休养和调理才会真正的消失。
此刻,就算是医生来了,除了让他静养外,也无济于事。
苏景然急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墨修炎见她为自己着急,因为疼痛而紧皱的眉头,反而舒展开了。
他将苏景然拥入自己的怀抱里,低声说道:“放心,只是有些疼而已,死不了人。”
他给了苏景然一个笑容,苏景然带着眼泪,被他逗笑了。
她知道他不是不疼,只是强忍着不让她担心而已。
这样想着,她的眼泪落下来,直接滑入脸颊上的小酒窝里。
“这里是用来盛笑容的,不是拿来装眼泪的嗯?”墨修炎低声说道。
苏景然捧着他的脸颊,轻声问道:“医生有给你药吗?有没有什么方式可以让你不那么难受?”
“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没有;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如果你愿意吻我的话,我想我会舒服很多”墨修炎一本正经地说道。
苏景然将信将疑:“真的?”
“你可以试试看。”墨修炎其实现在已经不那么疼了。
有她在身边,一切仿佛都要好得多。
但是他还是微皱了眉头,仿佛疼痛还在不停地蔓延。
苏景然迟疑了一下,她还从未主动吻过身为墨修炎的他。
但是看他疼痛难耐的样子,她又非常不忍心,总觉得自己有责任为他做点什么。
她终于还是下定决心,闭上眼睛,重重地吻上了墨修炎有些微凉的唇
那种强烈的熟悉感再次席卷而来,让她的心都在颤抖他会是冷哥吗?
是那个跟她在边境上,共度了两个月艰难困顿,共同面对危机的冷哥吗?
是他吗?他还活着吗?
苏景然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滑落下来。
墨修炎松开了她,用手指勾掉她的眼泪,说道:“傻瓜,我还没有死呢。”
“我”苏景然有些哽咽。
墨修炎忽然说道:“你刚才说小西瓜?”
苏景然马上挺直了腰,看着墨修炎。
墨修炎薄唇轻启,问道:“那是什么?你喜欢吃西瓜的话,我让人多准备一点。”
苏景然没来由地失望,可是却又不肯放弃自己的直觉。
如果他不是冷哥的话,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感觉?
如果他不是的话,又为什么现在对他如此的好,甚至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接受了?
她忽然大胆地重新抱住他,重新吻上了他的唇,不顾一切地和他的唇舌纠缠在一起。
墨修炎失笑,却又勾唇。
看起来,他的小女人,似乎终于对他敞开心扉了。
等待吻结束,墨修炎也没有再说什么,他沉溺在她的甜蜜里,似乎说任何话都会扰乱此刻他享受她的美好。
他的吻很熟悉,苏景然几乎都要被他熟悉的吻完全俘获了,但是她却又不敢直接说边境上的事情。
万一他并不是真的冷哥呢?
苏景然也不敢说太多小西瓜的事情。
一是他的身体不适合听到那么多关于这些的事情,刚才她提到小西瓜的时候,他的大脑就有很明显的反应。
再者在没有确定墨修炎的真实身份之前,苏景然也不敢透露太多事情出来,怕万一生出事端来。
毕竟墨修炎本人是警察,要是他真的跟冷哥毫无关系的话,那么他和他周围的人,都不会放过她肚子里的孩子的。
苏景然不敢拿肚子里的孩子冒险。
墨修炎拥着她,因为她主动的吻而心满意足。
苏景然微微低着头。
就在这个时候,医院那边传来了阵阵的喧哗声。
原来是王太太和王大发也赶来了。
王太太一赶来,就忙着问医生,听到医生说苏雨莎做的是流产手术,她马上问王大发:“儿子,你之前跟苏雨莎有没有上床过?”
王大发虽然脑袋不灵光,也不是真傻,一听顿时就气急了:“什么什么什么?谁给我戴绿帽子了?谁谁谁,哪个王八蛋给我戴绿帽子的!”
王太太一听,知道自己的儿子还真没有跟苏雨莎睡过。
要说平时,苏雨莎心高气傲的,也不可能跟自己的儿子睡。
王太太顿时骂道:“哟,我以为是多么金贵的大家千金呢,哼,原来我之前骂得真是半点没错,这真是千人睡万人骑的小婊砸啊。之前装得多高贵多清纯啊。呸,我呸呸呸,不过还是个破烂货啊。这不,还没跟我儿子睡呢,这就来堕胎,啧啧啧,这是哪家的教养啊,哪家的千金啊?”
陈美丽本来就心塞,现在被王太太骂得更是心塞了,不由说道:“你小点声,就算我女儿流产了又怎么样?你以为你儿子那傻样子,就配得上我女儿了吗?婚约本来就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情,现在你还想如何?大不了这婚不订了,大家一拍两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