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然,你肚子里的孽种,到底是谁的?”墨修炎逼问,捏住她的下巴。
“墨三少,你就算逼我死,我也不会告诉你的!”被墨修炎侮辱孩子是孽种,苏景然也大声吼了出来。
“那你就去死!”墨修炎低声怒吼道。
墨修炎的手掌下滑,掐住了苏景然的脖颈。
她雪腻的脖颈肌肤上,瞬间起了一层殷红色。
随着他大掌的用力,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但是她的脸上,依然是倔强的,不服输的,甚至是完全坦然的。
似乎是在坦然,她从来不后悔,怀上那个男人的孩子,也从来不后悔,背叛了他墨修炎。
墨修炎的心脏,被苏景然刺激得都快要发狂了。
在认识她之前,他从未有过如此的情绪,他也从未想到过,自己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变得狂躁。
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因为她,对他完全的冷漠和无视!
苏景然感觉到喘息不过来,呼吸困难,她努力地说道:“墨三少,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对,背叛了背叛了这段婚姻。我们的婚姻,已经走到尽头了,不是吗?你本来也不爱我,我也对你没有希望,事情走到这一步,墨三少,求求你,跟我离婚吧。”
墨修炎的手,微微松了一下。
原来在她心中,半点没有将他放在心上,也从未想过要真心留在墨家。
枉他一直想着要赶快完成手上的事情,早点回到墨家来,给她一个交代。
原来在她心中,只有唯一的目标,那就是离婚。
墨修炎颓然地松开了手,他的目光,却依然将她锁定在自己的视线内。
他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的眼泪流下来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有发抽一般的疼痛。
她的眼泪落在她的脸颊上,却也灼热滚烫地烧灼着他的内心。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对一个如此不堪的女人,生出了这般浓厚的感情。
这感觉,让他挫败,也让他愤怒。
愤怒自己的情绪和思维,竟然被眼前这个女人引导,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滚吧。”墨修炎一下子如同脱力一般的,声音低如蚊蚋。
最好是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让他看到她。
对于这个女人,他心中的无力,甚至多过了愤恨。
他转身,背影落寞,脚步仓皇了一下。
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对这个女人,多了这么多的不舍,多了这么复杂的情绪。
只是她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他怎么还可能重新接受她?
苏景然的泪眼里,出现了他落寞至极的背影她竟然会觉得,这背影这样的熟悉,让她的心没来由地抽痛了一下。
也许,曾经她对他,确实有感情的吧。
当初她还没有嫁进墨家的时候,就对他,有过感情。
只是还不等这感情真正的发酵,她就阴差阳错去了边境之地,跟冷哥在一起了。
两个月时间的相处,多次经历艰难困阻,她和冷哥之间的感情,早就不是其他任何人能够比拟的了。
即便是现在,苏景然看着墨修炎的背影,觉得有些心疼,她也不可能再对墨修炎多说什么,多做什么了。
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了,离婚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选择。
这本来就不是一场正常的婚姻,早点离婚了,也是一件好事。
苏景然转身,毅然决然地朝着门口走去。
就在她刚刚迈出几步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一声重重的人倒地的声音。
她惊得马上回头,看到墨修炎已经晕了过去。
她马上跑了过去,见他脸色白得跟纸一样的躺在地上。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不知道是心疼还是害怕,她大声喊道:“墨三少?墨三少?”
她慌忙站起来,冲到了门口,喊道:“快来人啊,三少晕倒了!”
墨家上下人非常多,听到苏景然的声音,一下子全部都冲了进来。
医生和墨言也跟了进来。
墨老爷子十分焦急,连声说道:“赶快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二伯母之流的人,就是一脸看好戏的神色了,巴不得墨修炎早点死了才好。
医生是本来就给墨修炎做了手术的,现在也是随时候命。
他马上给墨修炎检查了一番。
他转身来,对着墨老爷子说道:“老爷子,三少现在病情未好,需要多加休养,不让有什么事情刺激他。如果有发烧的症状的话,要及时冷敷降温。”
墨老爷子不由将疑惑的眼神投向了苏景然,说道:“然然,你跟修炎怎么了?为什么他会突然晕倒?”
苏景然本来想说她和墨修炎要离婚的事情,但是话到口边,便看到二伯母等人看好戏的神情。
她知道,要是自己现在说出来的话,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倒不是她怕离婚,或者担心离开墨家,自己不能生存。
而是担心,现在说出来,墨老爷子一定会让她将孩子给拿掉。
她不可以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她咬了咬唇,不得不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修炎就晕倒了”
她也不想说谎,但是现在的形势,让她不得不说谎。
墨老爷子哼了一声,见她满脸的单纯无辜,只好说道:“那你先好好照顾修炎,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苏景然忙点点头。
墨老爷子这才带着人,哗啦啦地离开了。
不过他这样一离开,苏景然就知道,自己是不能离开的了。
不然的话,墨老爷子一定会拿她开刀的。
没有办法,苏景然只好留了下来。
偌大的房间里,人走了之后,显得空空荡荡的。
只有苏景然和墨修炎留在房间里。
墨修炎躺在床上,脸色有些白,即便是晕过去了,他也紧紧地抿着薄唇。
只是他现在,显得前所未有的脆弱,苏景然似乎从未见过他这样的一面。
以往的他,随时都是张扬自信的,也是运筹帷幄的。
只有此刻,他显得像是孩子一般的脆弱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