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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岳慎远道:“都是下人种的,我不管这些花花草草。”
    走到玄关处,洛九衣朝大厅看了一圈,又道:“客厅墙上不宜悬挂深山古刹、夕阳余晖、大漠孤野这些意境萧条、颜色过深的画,会让人产生沉重感,给人暮气沉沉、孤僻高傲的感觉。尤其是这幅猛兽图,戾气太重,容易引起血光之灾。”
    岳慎远平静回答:“我住进来就是这些装饰画。”
    洛九衣眉头微微一蹙,劝道:“选择客厅的挂画,宜选择寓意吉祥的画作,如‘百鸟朝凤’‘百骏图’‘九鱼图’等。或者花卉和湖光山色的风景图。”
    岳慎远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原本客厅还有几尊古旧神佛,动物头颅雕像,我看着碍眼,让他们都扔了。”
    洛九衣眼中厉色一闪即逝,低头垂下眼,深呼吸两次后才道:“你做得对。”
    岳慎远的大长腿跨了两三步就超到洛九衣前方,领着他爬楼梯上二楼。
    到了二楼的走廊里,岳慎远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洛九衣,解释了一句:“之前我被锁在东面那间卧室,这阵子搬到西面那间了。”
    洛九衣瞥了一眼开着的卧室门,伸出左手掐指一算,说道:“此宅坐山为乾,那么就以乾卦为伏位。此宅便是乾宅。符合八宅吉凶图之‘乾六天五祸绝延生’。按顺时针排列吉凶方位,乾位为伏位,坎位为六煞,艮位为天医,震位为五鬼,巽位为祸害,离位为绝命,坤位为延年,兑位为生气。”
    岳慎远见他提到震位时指着东面的房间,便道:“听上去‘五鬼’会引来灾祸。”
    洛九衣看着他的眼睛回答说:“五鬼,是廉贞星,属火,是九星中的第二凶星。该星主暴躁,会无事生非,遭致官司、口舌、疾病、车祸、忤逆、盗贼、火灾、鬼邪。应验日期在干支中有丙、丁、寅、午、戌的年月。”
    岳慎远冷笑道:“不错。丙子年。丁酉月。”
    洛九衣脸色发白,低头不语,他想起了岳慎远这一年身陷囹圄,遭到各种猜忌、诬蔑和陷害,身形日渐消瘦,如若不是他身体底子好也许会生一场大病甚至鬼邪侵身。
    岳慎远倒是没再纠结过去的灾祸,只是将话题一转:“那么兑位会带来好运?”
    洛九衣脸色一缓,勉强勾起唇角:“生气,是贪狼星,属木,是九星中的第一吉星。该星主仁慈,能出尊贵之人,催旺官运,利于男性,兴旺人丁。它令人有生气,使人凡事积极向上,是吉庆和顺的象征。应验日期在干支中有甲、乙、亥、卯、未的年月。”
    岳慎远道:“哦?我似乎是明白什么时候可以找到人了。”
    洛九衣不忍拂他逆鳞,微笑着点点头。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洛九衣替岳慎远大致看完了风水,两人达成共识之后,便下楼梯去见邵程颐了。
    邵程颐见他走近,双手抱胸道:“你这个风水师倒是有意思,连个像模像样的罗盘都不托在手中,也不见你拿鲁班尺什么的,莫不是年纪太轻火候未到?二十不到办事不牢。”
    洛九衣垂眸一笑:“邵姑娘此言差矣,洛某今年二十一了。”
    邵程颐略显诧异,轻哼一声:“那也是年纪太小,做我们一行的,靠的都是经验累积,天赋好的不过寥寥数人。风水师大多会卜卦、看相、择日,你倒是实诚,自称不懂卜卦,难不成连看相都不会么?”
    洛九衣坦然以对道:“看相么,略懂一二。不过我有一个朋友,他可是名副其实的相术大师。不知邵姑娘听没听过陈书贤公子的名号?”
    邵程颐一惊:“你说的是lt;a href=<a href="https:///tags_nan/songchao.html" target="_blank">https:///tags_nan/songchao.html</a> target=_blankgt;宋朝希夷先生开创的老华山派第十六代掌门禅云道长?”
    老华山派又称“陈氏堪舆派”,是宋朝陈抟老祖开创,陈抟老祖字图南,号“扶摇子”,宋太宗赐号“希夷先生”,是北宋著名的道家学者,遵奉黄老之学,曾拜麻衣道者为师。传言陈抟老祖隐居于华山,服气辟谷修道数十年,只是每天饮几杯酒而已,每次他睡觉时,多是一百多天都不醒。
    陈抟老祖开创的华山派有弟子三千众。华山派弟子遵循“尊道贵德,敬天法祖,忠孝传家,弘法利生,无为自然,天人合一”的思想。历代掌门人身着罡星八卦羽服讲经布道,弘扬道法,手持七星天钺灭魔荡鬼妖,传闻掌门人修《南华真经》《通玄真经》《觉世真经》,练太极拳、打坐、九卦九式,拥有各种绝技,多会堪舆、草药术、寒冰针灸、布阵、棋艺、符咒、太极、阴阳、龟息、睡功、炼丹、占术、兵道等。可以说,华山派在江湖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就算是当下最年轻的第十六代掌门人禅云道长—陈书贤,也是能代表正派玄门术家的顶尖人物,力量及地位都不容小觑。洛九衣能与他结交,恐怕不是泛泛之辈。
    邵程颐低头思忖了片刻,终于还是下定决心道:“好,我答应与你一道去寻人。”
    洛九衣刚想说话,岳慎远的话掷地有声:“自然我也同行。”
    邵程颐疑虑道:“少帅也去?这……前路漫漫,不知会发生何事,少帅事务繁忙,岂不是要耽误了少帅的公事?我并不能保证在短期内找到尊夫人。”
    洛九衣也疑惑丛生,但只能沉默着等待岳慎远的解释,尽管知道岳慎远不屑做解释。
    岳慎远忽然回过头来望着洛九衣的脸问道:“下下个月便是己亥月,说不定万事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