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满地狼藉的地下室,我也跟上他的脚步离开了。
刚钻出来就看到方怀远在打电话,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笑得见牙不见眼。
看到我们出来生怕我听了去,连忙挂断了电话,转而满脸慈祥地看着我:“真不愧是我方怀远挑中的徒弟啊,简直就是天赋异禀。”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师傅明知道都是你给我这法器的功劳,和我没太大关系,还这么昧着良心夸我。”
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表情:“小宋栖此言差矣,若是你没有静下心来分析,亦或是你心智不坚定,再厉害的法器在你手里也发挥不出效果来。”
我撇撇嘴,想到来这里之后见到的种种无法理解的地方,一股脑抓着他们就开始问。
“对了,王青不是说她床头柜上会出现一些骨头吗?这是咋回事?还有,大师兄为什么看到她房间的圆床时脸色那么难看?还有那个大师兄摆的那个阵法为什么那么像九转还魂阵……”
“小师妹,你问题这么多,是不是得让我一个一个回答?”祁钰扶额,见我滔滔不绝没完没了便出声打断了我。
方怀远则是从兜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玻璃瓶,里面装着五六个黄纸折的五角星,晃了两下又收回去了。
我诧异地看了一眼,没太在意,又将注意力放回了祁钰这边。
“那就麻烦师兄一个一个回答我一下咯。”我跟在他身边,做足了乖巧懂事的模样。
“那些骨头,其实就是她后花园埋的那些人的骨头,至于怎么出现在她屋里的,你就没发现冰棺里躺着的王阳鞋底沾满了泥吗?”他弹了一下我脑袋,继续道:
“小师妹难道不觉得,圆床很像古时候的一种刑具吗?”
第一个我倒是悟了,无非就是这段时间都是王阳去后花园挖了尸骨放王青的房间,排除不敢靠近地下室的女鬼,那就只剩下幕后搞事的金总了,他身边能人异士那么多,操纵一具尸体办事不就跟喝水一样简单吗。
她说是动物骨头,只不过是在扯谎骗我们而已。
但他这第二个提示,就给我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了,我绞尽脑汁在脑海里搜索着所谓的古代刑具,最后还真让我想到了一个东西——虎头铡!
“没错,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她这个房间原本放的应该是普通的床而非圆床,这个圆床应该才换没多久,那房间里依稀还能看出原来的印子。”
他的话让我仔细回忆起当时开门进屋时的细节,当时我被那股味道熏得难受,都没来得及好好观察他就拉上了窗帘。
如果说圆床等同于虎头铡的话,这个床必然是会招来一些不好的东西,尤其他们还害死过这么多人,招来不干净的东西是必然。
而且这样的床,普通人睡久了也必会疾病缠身不久于世。
我将我的想法说出来之后,方怀远赞许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真不愧是我方怀远的徒弟,瞧瞧这天分。”
“可金总那个死变态为什么要让她死呢?”按理说,无论是蒋招娣还是王青,都应该是一把很合适的刀才对。
心都是黑的!
“如果那个幕后之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呢?那么这颗棋子,活着与否就不重要了。”祁钰指着门口新翻的土,对我道。
我纵观全局,再看这个位置,发现若是这里埋着污秽之物,那这栋房子的风水也就彻底坏了,这座房子将会成为一座鬼屋。
“至于我瞎摆的那个阵法嘛,用来唬人的,一点用都没有。”祁钰拉开车门率先进去,“你嘴里那个九转还魂阵,条件极其苛刻,我是不可能随便摆出来的。”
方怀远在我们身后,在我们上车时顺手把那刚翻过的土又刨开了,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后又放了个别的进去。
我被他的这一系列动作搞得云里雾里,毕竟我们事情都已经解决了,那这里是否变成鬼屋,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而且这里死了挖出了那么多尸体,这房子基本上是不可能再卖出去了。
“师傅,你刚干嘛呢?”他一上车,我立马探出头去问道。
“臭老头发善心,把里面埋着的东西处理掉了,不然这一片居住的人都会受到影响。”方怀远还没开口呢,祁钰就给我解答了。
方怀远还对他这抢答的行为很满意,点点头就闭上眼睛假寐。
然而,就在我们准备回姜府和姜岚汇合时,就收到了她的短信。
我们三人的手机是同时响起来的,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就几个字:速来禹州康宁医院。
祁钰将车靠边停稳,打开地图就开始找那个所谓的禹州康宁医院。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甚至开始怀疑姜岚在逗我们玩儿。
这地图是我们这次来禹州刚买的,就连我之前住的禹州第一人民医院都能找到,不可能找不到姜岚说的这个医院。
“师傅,要不你发挥一下你强大的人际关系,问问这个医院到底在哪,是不是新建的所以地图上还没标出来?”
我提议道,臭老头不是认识那个什么陆队长嘛,请他帮忙查一查不比我们大海捞针强?
方怀远听了我这个提议,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转,还真掏出手机给陆队长去了个电话。
那边听到他问这个医院,很明显愣了,“方兄,你脑子没问题吧?我在禹州待了二十年了,从来没有听过这么一个医院。”
“行,没事咱就挂了吧,可能是我听错了,我再去问问。”
方怀远“啪”地挂了电话,面色有些凝重。
“臭老头,姜姑娘该不会逗我们玩儿吧?要不我们先回姜府看看?”祁钰说这话时,显然也没什么底气,毕竟他和姜岚相处虽然不多,但也知道姜岚不会随便开这样的玩笑。
我掏出手机给她回拨过去,冰冷的女声一直提示不在服务区,心渐渐沉入谷底,姜岚可能,出事了。
“别打了,小宋栖,她应该是被困住了,我们先回去再想办法。”方怀远制止了我打电话的动作,又简单地宽慰了我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