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女人,只要他肯要,没理由有女人拒绝自己、挣脱自己。但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不仅仅三番两次的拒绝、逃离自己,她不是答应过不在逃了吗?最可恨的是竟然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她还是那样的处心积虑,还真不是一般的城府颇深啊!
危险的眯了眯眼睛,羽泽沂缓步向仪欣走来。“找--继续找--”语态平静,但字字铿锵。
又是一缕冷汗流过仪欣的脸颊,顿了一下,忙捣蒜点头。“唉,唉!”要是今日找不出她,还真是千影暗阁历来的耻辱呀!一个那么娇滴滴的女子,竟然可以在他们高手如云的眼皮子低下没有半点踪迹的消失了。
接命后转身要出去,竟碰见匆忙走进的陌无忆,看着羽泽沂黑发默然,冷冰冰的问道:“我想要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离开?”
羽泽沂默默的抬起了头,看着陌无忆,缓缓的走了过来,羽泽沂的气势腾然压了过来,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在你救起我的那天起,想必你也应该清楚我的身份吧?”
羽泽沂不紧不慢的回答,陌无忆一听脸缓缓深沉了起来。
“她是我的王妃,因为某中巧合,我一直以为她也随着以往的轩辕泽沂一起消失在了这个世间上……”羽泽沂一脸冰冷的深沉道,但是深沉过后,脸上突然浮出复杂而邪魅的笑。转而再次踱向窗口,楠木雕花窗门打开一半,摇曳的树影瑟瑟抖栗,月光更是阴埋去了大半。羽泽沂的笑意并为有减,抬目看着这冬夜之景,心中自有打算。
因为他今生都不在打算要放过她……
陌无忆一听,手不由得紧紧的握了起来,甚至是指节骨发白了,他看着羽泽沂,眼中阴鸷一片。从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失落的寒意。
而他的嘴角微微的够了起来,露出一抹绝美倾城的笑。“原来是这样……”他的声音很柔很柔,柔的就好像是让人躺进了云朵之中。
“啊鼽!”难道着凉了啊?沐雪染双手抱膝,头埋在膝盖之间以抵寒气。身上轻薄的素蓝的衣衫更本是毫无防寒功能。抖抖索索的把衣襟掖紧,还好自己内力高,不然这鬼天气真要冷死人,沐雪染忽然想短暂的小酣一会儿。但是却不敢睡。
“啊鼽!”又是一声怪异的喷嚏声细小的响彻在此无垠寒夜里。
天未全亮,蓝透的光潜伏在云团里。
沐雪染抬起头,目侧现在的时间。掌心湿漉漉的,屁股上更是寒湿一大块。十一月里的天气,窝在天地为铺的草堆里,怎能不让人头晕目眩。
的确,虽然全身湿漉,但沐雪染此刻却觉得自己头热,脸热,身子热。毋庸置疑,自己肯定是发烧了。
千影暗阁动静在早一个小时的时候已经归为沉寂。沐雪染僵着身体,站了起来,略显软趴趴的贴在墙沿上。隔着墙壁的缝隙往里处瞄,黑蓝天色下的院子里只剩树影摇曳,静物矗立。
看来,是时候走了。沐雪染强憋着一口气,轻轻的一跃便翻过的围墙,虽略显疲累的身体,一点都不影响那矫健的身躯。
一离开千影暗阁,沐雪染就加速的飞跑着,跑了很远,沐雪染才缓缓的停了下来,根本无视身体在荆棘寻乱的杂林堆里被割的生生做疼,转而抬头望向天空。蓝色逐渐变的剔透,霞红泛起点边,似要争破束缚。天就要亮了!
忍着眩晕的脑袋,也只好继续蹒跚着步子顺了林荫小道继续走着。
一老者战战兢兢的握着墨笔,对着案上的宣纸看了又看。终于,打着小抖的放下笔来。扯了扯纸边,低下头来吹了吹。
“羽……羽庄主……”苍老的声音颤颤悠悠。
羽泽沂转过身来,目光寒清。
“画好了?”
“是……是,老朽画好了……”老者把画拿起,对着羽泽沂铺然展开。
画上女子凤眼轻笑,宛若天仙般,加上那一双灵巧水嫩眸子,霎时夺目。羽泽沂皱了皱眉,仿若又看见那个女子跃然眼前,心中怒火再度燃起。但怒火之中竟也搀杂着不可思议的心疼。
胸些小的闷着,眯了眯眼,对着那含笑嫣然的女子。再回想着那冰冷的目中无人的这个她!真是有着天壤之别,画中便是一个娇美柔弱宁人疼惜的女子,画外便是一个冰冷如山的冰美人,而且还全身带着刺,宁人想要把她全身的刺一根一根拔干净,然后在紧固在身边好好疼惜。
“羽庄主?”老者躬着身,见羽泽沂只是凝视也不作语,冷汗顿是涔出,莫不是自己画的根本不像,惹着羽庄主生气了?
羽泽沂缓过神来,目光偏移,淡淡的说道:“虽然不像,但是很好。”
“什么,不像!”老者吓得扑通一声直直的跪在了地上,冷汗淋漓,全身颤抖不已。
羽泽沂被这突然的一声给愣住了,眉间微微的蹙了起来,茶色的眼眸闪出一丝不耐烦,紧接着:“你先下去吧!”
老者才长吁一口气,如获大释,连滚带爬的朝门外赶去。
“等等!”冷冷的一声,本来如获大释的老者,瞬间石化了。
“郑管事!”羽泽沂俊眉一挑,又是冷冷出声,郑管事赶忙上前,看着羽泽沂的眼神,连忙将手中的银子塞给了那已经石化的老者。
许久老者才回过神来,老者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颤颤巍巍的手接过了银子。略显颤颤巍巍的声音道:“谢谢……谢谢羽庄主。”老者手得银子,便窝着身子出去了。那离去的速度根本不像一个年长的老者,应该和年轻的中年男子相媲美。
郑管事接过了羽泽沂手中的画像。也不竟打量着这画上的美人,这个美人出了美一点,就没有其他了。难道庄主对一个女子这么上心。
“郑管事,拿着这画,给守卫门看一遍。”羽泽沂启声。转而又背了过身,语色越加深沉。“三天……”
郑管事一顿。
“三天你,就三天,我就要见到她。”冷漠如撒旦,邪气再次升腾。
我要见到她。
血色情怨
焱陨国一带是七国王朝之中最富庶繁华的地区。这里,商贾齐聚,商品繁多,各条官道纵横南北,各条运河星罗棋布,便利的交通促使了商业的飞速发展,久而久之,焱陨国成为了七国王朝中仅次于寒翼国与锋翼国的第三大城。
慕云世家是整个焱陨国举足轻重的一大世家,它的商业几乎遍布了焱陨国的每一个角落,掌握着焱陨国的经济发展的经济动脉。焱陨国的各大世家无不以慕云世家为马首而瞻,通俗点来讲,慕云世家就是整个焱陨国世家的领头羊。
这样的世家连焱陨帝都敬畏三分,但慕云世家可算是权倾朝阳,慕云世是当今朝堂丞相,膝下无论儿子或孙子都拥有着不可小趋的势力,慕云世家叱咤焱陨国几世。可见实力非凡。
说起沐雪染因为那日为逃避羽泽沂搜捕,害她只好躲在荆棘寻乱的杂林堆里面,在寒风冷夜下呆了半宿,想到如果自己就这样光明正大的没有半点踪迹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真不知道他当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沐雪染忍不住莫名的一个寒颤。
说起沐雪染还真是相当佩服羽泽沂那不变的势力,不管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睿王轩辕泽沂,或是如今温文尔雅,一脸无害的云麟庄庄主羽泽沂。都还是那么的厉害,她那日刚走出云麟城门便看见一批拿着她的画像到处追寻的人。
说起沐雪染躲避羽泽沂追查的种种,真可谓是掬把辛酸泪,暗将血泪吞啊!话说当日,当沐雪染离开云麟城后,她才悲哀的发现,她没钱!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拆了身上所有的首饰,她再次欲哭无泪的发觉,由于她平日嫌叮叮当当的烦人,所以她一贯喜欢身上无一物,以至于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她身上除了头上的一支发簪外,竟然啥都没有!首饰到用时方恨平常戴的少!这能怪谁呢?
当铺里,趁人之危的老板敲竹杠,本是价值千金的簪子,他愣是一口咬定五十两,任她好说歹说,就是不改口!算啦,五十两就五十两,谁叫方圆几百里的当铺都是他家开的呢?唉,这就是垄断主义的暴利啊!
不过也不心疼,这东西本就不是她的,能换个钱已经不错了,这样去焱陨国应该差不多。
不过身上的雪花绸太扎眼,于是,沐雪染就到了卖衣服的铺子换了五套平常的男装。虽然不知道这雪花绸究竟值多少钱,这五套男装又值多少钱,不过看那老板流着拉哈子送她至门口,还笑嘻嘻的说‘下次再来’的模样,她知道她铁定是赔得不轻!不过,算啦,初来乍到,吃点小亏是在所难免的!再说了,吃亏是福嘛!
由于刚当了首饰,她不敢在这个地方多做停留,又不敢走官路,也不敢寻一匹马,因为据她所知,如今的现在比较大的官路上或人比较密集的乡镇应该有很多羽泽沂的眼线等着她自投罗网呢!天煞的,她是江洋大盗吗?抓她用的着这么大的阵势?背着包袱,吃着硬邦邦的干粮,走在荒无人烟的树林小径,她感觉她真像是个流浪艺人!如果此时她手里能拿把吉他,她定会扯着嗓子高嚎:“不要问我从哪里,我的故乡在远方……”
一路南下,沐雪染可谓是竭尽所能的躲避羽泽沂的搜寻。当她银子被花的丁点不剩的时候,她整个人也刚好到达了焱陨国。
“咕噜噜--”饿了一天的肚子开始抗议,以此来表示对主人如此虐待它的不满。勒紧了裤腰带,沐雪染拍了拍干瘪的肚皮,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别叫了,我知道你饿啊,可你光叫有什么用呢?你主人现在是身无分文,你就是叫的比轰天雷还响,我也变不出食物给你果腹啊!唉,一文钱死梁山好汉,说的恐怕就是你主人如今这般情形吧!”
“该死的羽泽沂,现在不是王爷,势力还是那么的非凡!”沐雪染很是生气的嘀咕着。
“肉包子啦,新鲜的刚出炉的热包子啦--诶,这位小姐,要肉包子吗?”
“怎么卖啊?”
“三个铜板一个。”
“怎么这么贵?”
“不贵啦,小姐可以去打听打听,我秦二做的包子,肉馅多多,汁滑未香,这焱陨国哪个吃了我的包子后不是回头客?小姐……”
“行了,给我包两个。”
“好咧--您的包子,小心别烫着。”
“喏,给你钱。”
“谢谢小姐,小姐您慢走,下次再来哦……”
沐雪染看着那个重量级的美女,手捧着她最爱的大肉包子,张开血红的大口,吭哧一口将白嫩嫩的包子咬缺了一角。香滑的浓汁顺着缺失的一角缓缓的流泻,滴落在胖美人臃肿的白蹄子上。胖美人赶紧用嘴堵住了缺失的一口,哧溜一声,原是鼓鼓的大包子就被她给吸的扁扁的,就如沐雪染此时的小腹。一脸回味的胖美人与沐雪染擦肩而过,沐雪染似乎闻到了空气里那若有若无的肉香……
是狗肉!沐雪染舔了舔唇,闻香而止饿,止饿……咕噜噜--这哪是止饿,分明是增饿!
唉!这便是没有钱的下场。不自觉的摸了摸袖子里的飞针,难道在这里开个诊所,济世悬壶?可是我没有那么伟大!不过以自己一身的轻功,沐雪染冷冷的笑了一声。
做女飞贼,呃!不是女飞贼,应该是女飞侠,就做那种惩奸除恶的那种吧!现在有钱便是王道。
很快,焱陨国便发生了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
在这个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的世间愈演愈烈的阶段,已经达到了一种白热化的程度的时候,焱陨国竟然出现了一个充满了传奇色彩的人物。
这个人物一出现,就立刻成为了天下人关注的对象!
来去入空,妙手空空——雪山女侠。短短的三天,雪上女侠已经火遍了焱陨国,大街小巷,每一个人都在谈论这雪山女侠,和她所做的那些大快人心的事情!
而焱陨国所有的贪官和为富不仁的奸商,则是痛恨的咬牙切齿,又惊又怕,因为焱陨国所有的贪官和奸商家里的横梁上,全部都多了一件东西,而少了很多很多东西。
多的是雪山女侠的雪花飞镖,少的却是---无数的珍贵古董和耀眼夺目的金银财宝。
有着好事之徒粗略的统计了一下,所有的贪官和奸商的金银财宝价值总额度超过了近一百万两白银!
而与此同时,比如遭遇了水灾与蝗虫比较灾害的灾区,竟然有人匿名捐赠超过了三十万两白银的粮食,还有衣物和赈灾的药品。大家都纷纷猜测,那一定是雪山女侠偷走了贪官和奸商搜刮的民脂民膏,赈济了那些受苦的灾民。
然而,让人们猜不透的便是,那其余剩下了超过了七十万两白银却下落不明……
午夜。
全城寂静,日夜喧闹的焱陨国,笼罩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当中,天空中,一道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对于那些大街小巷的老少妇孺,津津乐道的雪山女侠劫富济贫,侠肝义胆。沐雪染很是无奈的皱了皱眉头。
对于这几日,沐雪染也有些累了,但是,她的心里有些兴奋。前世加上今生,她还是第一次如此的开心忘我的投入去做一件事情,看来她还真是有着当特工的料。要是回到二十一世纪,自己应该又是一番模样吧!不在是哪个无助的沐雪染了吧!如今的她可以算的上真正独一无二的,只要全神贯注,锁定目标就绝不退缩的特工了吧!
如今是偷取宝贝或是盗取精密就算她不会有任何的失手,但是这样的成就依然不能让她有着一丝丝的开心!
她其实也不想成为一个特工,一个神偷,或者一个杀手!她前世一人,这世也是一人,她别无选择,好在她遇见了师傅,她不知是感谢他,还是痛恨他,因为那几年来对她亦是一个噩梦。
第一次的彷徨,无助。害怕。可是,后面慢慢的成了习惯,她也就麻木了!也就习惯了害怕了。
只是,一切她都没有选择的权利!而这些碰上她的贪官和奸商只能自认倒霉了。
坐在屋檐的沐雪染,看着灰暗的夜空中,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条黑色的影子,那速度与她不差上下。
沐雪染狐疑的皱了皱眉头,瞬间一个起身,紧紧的追随在其后,两条黑影,一前一后,在天空中追逐的飞跃着。
而前面那条黑色的影子飞到了一座高达的院中,一下子没入了黑暗中,再也没有了踪迹。
而黑影身后的沐雪染,势力不可小觑,因为沐雪染的脚步早已跟上了那没入黑暗中的黑影,而那人根本没有发现身后的沐雪染。
沐雪染停落在院侧边,隐身在黑暗中,细细的盘算着方向,看着那左右观望一番的黑影,转身那黑影就没有了一间主房内。
等待了好半响,房间内忽然发出似乎是那刚没入房间的黑影道:“宫主,已经查到鲛绡尾在哪里了!只不过焱陨皇帝一直派着重兵把守着地宫,而据闻地宫之中危险重重!要想万无一失必先从慕云相爷下手!”
“是独孤绝?”在外一直隐藏的黑暗中的沐雪染一怔,但一瞬间的时间便恢复了怔定,唇角勾起了一抹冷冷的笑。
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屋内男子听言暗自的沉了沉眼,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直取鲛绡尾,无论此时有多么困难,鲛绡尾他都势在必得。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唇角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好,冷风你对慕云府了解多少?”坐在上座之上,独孤绝看着眼前的男子,淡淡的道。
冷风恩了一声,微微皱了皱眉头道:“慕云府已经水深火热了,只要到时候宫主出手相助一把!到时方可我们好好利用他一把!”
“谁?”独孤绝瞬间蹙眉,手中的暗器早已飞向的窗外。
沐雪染瞬间飞射出暗器,打偏了那飞速而来的暗器,一个转身一跃,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冷风瞬间追出了房间,看着那消失的黑影,跃上了高强,欲想飞身追去,满脸的冰冷,内力充沛,显然也是一个绝顶的高手。
独孤绝看着地上雪花飞镖,对跃在高墙之上的冷风淡淡的说道:“别追了……”
“是!”独孤绝话语才一落下,高墙上的冷风瞬间到了独孤绝的身边,脸色满脸的凝重。目露难色,看起来极是自责。
独孤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飞镖扔给了冷风。转身便朝里屋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