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泽沂盯着下台之后的她的脸沉默了许久之后,他竟然出乎了沐雪染的意料,他竟然对她露出了一抹浅笑!
这个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台上的那老年哈头露出慈祥的微笑望着沐雪染道:“沐姑娘弹唱正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尤其是这曲子,意境、沙场,悲欢言笑,只是不知先前一句这桃花源是什么。”
“一个遁世之所,一个无悠无虑的地方。”闭上眼,沐雪染沉沉的吐出了这句话,那里才有这样的的桃花源呢?虽然师傅那里算得上是一个清静又与世无争的桃花源,只可惜那对她来说是一个恶梦。
“真是个好地方,沐姑娘唱的让人很是深入其中,不可自拔呀。”一旁的李四娘笑着打趣说道,也****了他们之中。
“一首曲子罢了。”沐雪染淡然回答,这世间哪有桃花源,哪有世外桃源。
“是,是,是,我们继续,我们继续,你们可别因为听了沐姑娘一首曲子,就觉得比不过,不唱了呀!今年有沐姑娘等人的加入,我们这哈节可是越来越有趣了。”李四娘几句话就让这气氛再次活络了起来,众人哈哈一笑,便接着唱着,跳着。
陌无忆以不解的眼神看向沐雪染,看来他对这个女子了解的太少了,最初想着测试她的底线在哪,后来,就是虚情假意的,总之,到现在他发现,他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女子吧!
“羽公子,沐姑娘,来你们尝尝这是我们谷底的佳樑,这可是用桃花酿制而成!你们可一定要多尝尝!”李西娘端着酒坛兴高采烈为他们敬起酒来。
羽泽沂看向端来的酒碗,眯起了眼睛,赞许道:“桃花酿制而成,那我可一定要尝一尝了。”
端起李四娘递过来的酒碗,轻轻的闻了一下,便全数喝的精光。
“暗……公子!”夜洛突然出声叫道,欲想说些什么,但半天都没有吐出一个字来。只是微微的低着头。
真从茫然中转神过来的陌无忆,上前笑着带着一丝不满道:“四娘,有好酒,居然没有我的份?”
李四娘和气的笑着,随即便递上了酒碗道:“怎么可以没有陌公子飞份呢?来!来!来!尝一尝我们着桃花酿制而成的。”
陌无忆接过酒碗,将酒碗靠近嘴边轻轻一闻,便爽朗的说道:“好酒,真是人间佳酿,恐怕这应该是我闻道过最香,最醉的酒吧!”
“陌公子,先尝一尝,在评论,也不迟啊!”李四娘哈哈大笑道。
“入口香,滑,美!真是极品,极品!”陌无忆品尝后,缓缓道出这几字。
一旁的蓝漓也凑了上来,也想尝一尝这所谓的人间佳酿。
公子们慢慢喝,我现在命人将地窖里面所有暗藏的好酒,一一搬出来,让大家喝一个痛快。
周围的姑娘、小伙,老老少少一听,更是欢腾雀跃了起来,气氛越发的gaochao!
“沐姑娘,你也来尝一尝吧!”李四娘看着比较沉寂的沐雪染热情的说道。
沐雪染看着这热情的人们,心里不由的舒服了一丝,微微一笑,接过了李四娘手中的酒碗,在准备喝的时候,突然被一只手给拦住了。
沐雪染微微一愣,顺着这只手看了上去,目光便看向了羽泽沂,沐雪染有丝不满的皱了皱眉头。
只听羽泽沂淡淡的道:“少喝一点。”
就在羽泽沂说出这么话时,沐雪染有一瞬间失神,端着酒碗的手微微轻颤,随即转过身来,浅尝了一口,便不再理会他人,自己依旧自顾自的看着台上的热闹。
只是,心中又因为他一句淡淡的关心,而跳跃了起来,似乎心跳加快了,全身似乎瞬间失去了力气,大脑似乎有点昏昏沉沉的。
难道是自己喝醉了,自己可是千杯不醉的,今日怎么就喝了一点点就感觉了宿醉的眩晕呢?刚才那桃花酒!细细的回想那如口的酒很香、很滑!那酒?
不好!那酒有问题。沐雪染转眼看向周围的呃,她修然站起了身来,猝不及防一阵铺天盖地而来的眩晕感,让她有丝站不稳。
一旁的羽泽沂,看着似乎有些怪异的沐雪染,心中莫名的有着一阵不好的预感。
瞬间一般抱住了似乎快要晕倒的沐雪染,心底微微一颤,冷冽的声音突然喊道:“别喝,酒里有毒!”
可是,这迟来的发现,已经为时已晚。
陌无忆,夜洛,蓝漓等人一听,嘭的一声,扔掉了手中的碗,起身后,众人就感觉全身无力且头晕目眩了起来,众人瞬间紧绷了起来,拔出利剑,将羽泽沂与沐雪染团团的保护了起来。
就在哈节到达最,既将宣布哈首是谁时,这突然其来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切。
羽泽沂忍住不适的眩晕,将沐雪染紧护在怀里,有一丝紧张的道:“小染,你没事吗?”
沐雪染只被他这温柔的怪异给惊诧了,感觉到他坚实的胸膛微微的颤动,她知道他肯定不是害怕这群人儿颤动,她不知道该要怎么样回答他,只是强力的压下不适的眩晕,微微一笑道:“我没事!”
看向这群这些参加哈节庆典的人中青年、男女老少门,突然一变,这气质与刚才那和谐气质的人是完全不一样的的感觉。
“这么快,便被你们发现了!真是不好玩!”此时再也看不到李四娘那淳朴热情善良的面孔,她的脸上转而换上一副深不可测的神情,眼眸中还发出一丝幽怨的恨意。
众人皆是大惊,看着周围老老少少的人们突然变身成一个个精炼,冷漠的人,犹如无情的杀手冷冷的盯着他们。
沐雪染也被这一幕给震惊了,那些老老少少,柔柔弱弱的人们就像变身一般,就像瞬间换一人似的,更宁沐雪染震惊的便是,那天真活泼的几个孩童,亦瞬间散发着冰冷的寒意。直直的盯着他们。
沐雪染的心底突然被那些孩童们幽冷寂静的目光给深深的刺痛了,沐雪染瞬间瞳孔放大,散发出呆滞、害怕的目光,一只手紧紧的护着那犹如撕裂般疼的无法呼吸的心。心脏似乎快要窒息了。
羽泽沂被怀里颤抖的人儿,着实的吓了一跳,看着她那苍白无血色的脸,以及那眼中散发出的绝望、害怕,抱着她的手不由的紧绷了起来。
李四娘危险的眯起了眼睛:“羽庄主,我劝你们还是保留着力气吧!”
羽泽沂一心只着急着沐雪染,这突如其来嘲讽的话,让羽泽沂瞬间目光森冷,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周围的人感觉到他嗜血的寒意,只见他目光犀利如刀,眼底虽透着微微的温怒,但是全是的冰冷着实的散发着萧杀之气。
陌无忆忍不住的低咒一声,紧张的眼睛有丝不安的朝羽泽沂与沐雪染看去。如此聪明的几人居然这会着这样的道。真是失策失策!
沐雪染忍着那心中不明的揪疼,轻轻的推开了羽泽沂的手,用内力调息着,感觉内力真在体内慢慢的消失,随即不缓不慢的对着李四娘冷笑道:“真是深藏不露!佩服佩服!”
只见沐雪染将手中紧握的瓷瓶,缓缓的塞到了羽泽沂的身边,在他的耳边轻语道:“此时一点内力都使不出来,现在为今之计,不可强进,只可智取。
羽泽沂脸色一沉,心中懊恼不已,自己居然这样的掉以轻心。
“陌公子,你护着庄主先走!”夜洛忍着重重的眩晕,强烈的说道。
“杀!保护庄主!”夜洛率先领着护卫,就朝他们杀去。
看着如此冥顽不灵的人,李四娘微微的摇了摇头,只冷冷道:“上!”
沐雪染无力的将眼睛合上,安静的靠在了羽泽沂的身上,只感觉一道巨大的力量却将她的整个身子给拉了起来,感觉似乎漂浮在半空中。
浑身软弱无力,感觉自己的身子快不是自己的身子,沐雪染缓缓的倒抽了一口凉气,耳边缓缓的听见有人在说:“这个人我带走去见宫主,剩下的那几个你们将他们都丢在地牢里去!”
语罢,沐雪染感觉有人将自己整个身子扛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你们不准碰她,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放开小染!”感觉身后有着男子惊慌的呼唤,到最后变成了怒气的惊叫,乃至撕心裂肺。
听在耳里,沐雪染微微一笑,眼角中滑出了一滴泪。这可以让她误解成他们都是在用心关心她吗?
而下面的一切的尽头又是什么?又会遇到什么事情?沐雪染没有多想,因为她真的很累,很累,恍惚中她感觉她睡着了。
当再次醒过来,她则是被痛醒的!
“不要!不要啊……”沐雪染惊恐,慌乱的嘶叫着,眼泪就这样从她紧闭的双眸中缓缓的流出。
痛!心中无法呼吸的痛,撕心裂肺的痛,沐雪染缓缓的醒来,只感觉自己在一张冰冷的冰床之上。
沐雪染有丝呆滞的看着这冰冷的地方,四处都是亮晶晶的冰,一片雪白苍茫,似乎感觉脸上有丝湿润,手指轻轻的抚上了脸庞,原来自己哭了!这是眼泪?还是那冰块上滴下来的水滴?
她刚才似乎做了很多、很多的梦,她梦见一个冰冷、落寞的小女孩,那忧郁、冰冷的眼神虽不应该在那样的一个小女孩身上出现,而那样的眼神她似乎在哪里见过,好熟悉,好心痛。好悲伤!
那与她不在相交的眼泪,就那样的滑了下来,而她还看见了好多好多血,好恐怖,好残忍。
她似乎还看见了,冰床上躺着一个红色衣衫的银发女子,那女子她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就是记不起来,而那冰床上的红衣女子有着不同,虽是火红的衣衫,银白色的发丝,但是冰床上的女子的腹部是隆起的。
而红衣女子的身旁站着一个很是帅气、俊美的黑发白衣男子,那男子似乎很是悲伤、很是绝望的看着那冰床上沉睡的红衣女子。
因为她看见男子的眼角滑出了晶莹的泪水,悲伤的让人心痛。一瞬间的功夫,沐雪染看见那悲伤的男子手中拿起了一把精美锋利的匕首,在红衣女子那隆起的肚子上,来来回回的比划着。
只见,白衣男子高举着手中的匕首,嘴角露出漫不经心的冷笑,而冰床之上的红衣女子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惊叫着,想要去阻拦,无奈,自己怎么也到不了他们的身边,怎么也靠进不了他们,只眼睁睁的看着白衣男子手中的匕首刺向了红衣女子那隆起的肚子之上。
一抹绝望,嗜血的红,就这样模糊了沐雪染的双眸。
“小染,你醒了?”低沉而冰冷的话语渐渐的响了起来。
如此冰冷的声音,让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沐雪染浑身一颤,她缓缓的转过头,想要寻找那声音的来源,在这一片冰冷的白色之中,隐约的,她看见一张冷峻而又光滑的面具在昏黄的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的走到了她的面前,身影忽然靠近了她,略微冰冷的手指碰触到了她的手。
只听那低沉而冰冷忽然温柔的道:“小染,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看清楚眼前的人,沐雪染漫不经心的说道:“独孤绝,你又耍什么花样。”
对于眼前出现的人,沐雪染早已不震惊了,如琉璃般华丽而迷人的双眸直勾勾的看着眼前之人,沐雪染嘴角划开了一个玩味、不屑的笑。
再次细细的近距离的观察着眼前的面具男。
虽有着丝丝的压迫感,但沐雪染依旧冷冷的直视他,眼睛之人一头银白色的发丝自肩膀滑落下来,申子脸,有一张有薄又冷硬的双唇,没有胡渣,从他讲话的声音以及这点看来应该三十有三了。
一张银色带有金色镶边的面具将他的容貌给遮挡了起来,但是那面具之后的那双如鹰般的眸子,却异常的扎她的眼,如同寒冬里傲立在光秃秃的树枝上眼睁睁看着猎物死去般忧郁的秃鹰。
而这眼神,似乎和梦中的那白衣男子有着淡淡相似,但是眼前那眼眸之中的神情却让她异常的熟悉,而且还有种说不出的害怕。
“小染,你难道不记得,不认识我了吗?”见沐雪染一直盯着自己看,他眼底闪过了一丝诧异。只见他的手缓缓的朝沐雪染伸去,漫不经心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沐雪染躲过了他似乎想要轻抚她的手,冷冷的嘲笑着,清脆的小时在这空旷阴冷的房间内回荡起来。
“你笑什么?”忽然独孤绝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沐雪染敛下眼眸,微微的挪了挪身子,冷然道:“孤独绝,你要做什么就明说,不要来我听不懂的!”
沐雪染很明白也许这具身体一定和他有着关联,将要面对什么?她不知道,所以只能慢慢的探清楚这一切。
如果她记得没错,他们一直所针对的只是羽泽沂,现在竟然冲着她来,那么上苍又会准备怎样的趣事呢?
不知道他们此时怎么样了?
沐雪染能够感觉独孤绝古怪的睨了她一眼,没有回话,,却动手将她身上的穴位解开来,霎时像全身都束缚开了,沐雪染轻叹一身。
然后下一秒,便感觉身子被独孤绝给打横抱了起来。是痛苦呢?还是幸运呢?
沐雪染被震惊了一跳。想要挣扎起来。
“我带你去见你娘!”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句话是他将沐雪染抱起来的那一刻清冷的说出了口。
“娘?”沐雪染震惊万分。是那个曾经相处了几日的三夫人吗?
闭上眼睛,沐雪染将头靠在了独孤绝的胸膛上,虽然他已经解开了她的穴道,此时全身仍然无力,她知道一定是有一段路程吧!所有休息休息也无妨。只是感觉到独孤绝的身体轻颤了一下,这让沐雪染冷冷一笑。
再次醒来,羽泽沂只觉头又重又沉,视线未清,立刻想起在晕倒前沐雪染被带走的那一幕,羽泽沂瞬间全身紧绷着嗜血的怒气,他低咒了一声:“独孤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你给我等着。”
此刻,掀帘而进的陌无忆听到羽泽沂的声音,心中一喜,大步走到暖阁里,看着从床上坐起的羽泽沂,松了一口气道:“泽沂,你总算是醒了,你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直到现在,羽泽沂仍然感觉脑袋仿佛如灌了铅般沉重,一手扶着胸口,他咬牙轻哼一声:“我怎么会昏睡到现在。”
忽然想起了什么,瞬间转头惊慌的看向陌无忆,着急的问道:“这里是哪里?沐雪染呢?”
陌无忆脸色一沉:“小染不见了!”
“该死的,那夜洛等人呢?他们是否脱险。”羽泽沂用力的揉着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想起来,他们和夜洛兵分两路。
“夜洛等人和我们失散了,而我们幸得一姑娘而救。”陌无忆缓缓的说道。
“姑娘?”
正当羽泽沂失神之极,一女子掀开的珠帘端着茶水慢慢的移步走来,缓缓的将一杯茶水递给了羽泽沂,他发现这个素来处事冷静的羽泽沂突然变了,脾气变得极为的暴躁。
“说,你们将沐雪染带到哪里去了?”羽泽沂咬牙切齿道,把递来的茶盏用力地往地上一zheng,瓷片顷刻碎了一地。
陌无忆看着一地零碎的瓷片,皱了皱眉头有丝不悦羽泽沂的鲁莽道:“泽沂,你这是在做什么?是这位姑娘救了我们!”
羽泽沂不理会陌无忆的话,一把抓住女子的手,目光森冷道:“救了我们?那他们呢?”
“呵,羽泽沂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无情!”女子微笑的说道,根本没有看见他眼中森冷的怒气。
“你……”
“你把人家的手都捏疼了,你看都已经红了。”女子可怜兮兮的说道,疼的那漂亮的眸子似乎溢出眼泪来了。
陌无忆看着那欲眼泪滴的眼眸,为羽泽沂这样的行为非常不满,在怎么样,人家姑娘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吧?
“哼……”羽泽沂一把放开的女子的手,冷哼着。
他也为他这样焦急,恼怒的自己烦躁。此刻,他脑海里面全部都是沐雪染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甚至她的冰冷、她的无情的样子仿佛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心中莫名的急躁不安,怅然又失落,仿佛心随着她的不见被掏空了一般,让他无助得想要抓狂,恨不得马上就要找出她,把她狠狠地……
思绪猛然被打断了,她现在会不会有危险?
转眼看着正不满揉搓着似乎已经红胀的手的女子,羽泽沂压下心中的烦躁,轻声的说道:“凝烟,对不起!”
女子震惊的抬起眼眸看向他,微张着红唇,那揉搓着手的手,似乎在微微的轻颤,女子失望又震惊的看着羽泽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