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在裴欧辰居住的私人酒店门口停下,夏安然拿出手机,不厌其烦的给裴欧辰打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和之前的几次一样,没有人接听。
她直接上了楼,刚走到房间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忽高忽低的吟哦声。
难怪不接她的电话,原来又在玩女人?
夏安然冷笑着勾了勾唇,这次她没有直接闯进去,而是静静的等候在门口,默默的听着里面暧昧的声音传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安然只感觉她的双腿都要麻痹了,房间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音。
应该是结束了——
她抬起手腕,轻轻的敲了敲门。
“大婶,你是谁啊?知不知道房间里住的谁,在这里乱敲门!”
房门打开,一位身材高挑的年轻女人从房间内走出来,蓬松的卷发凌乱的披在肩上,衣衫不整,身上只穿了文胸和内衣。
看夏安然的眼神,是一种睥睨的目光。
“我找ocean。”夏安然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径直推开她,就要挤进房间。
人还没有进门,却被高挑的女人一把推了出去。
夏安然抱着腹部,狼狈的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站稳。
“哟,还是个孕妇!大婶,你来这里想找谁啊?可不要仗着有肚子,就带着孩子在这里乱认爹,这间房里住的人,你可惹不起,识相的滚远点。”
年轻女人双手环在胸前,挑衅的瞪着夏安然。
“你还不配拦着我,让开!”夏安然往前闯,乔锦安和顾景洲欺负她也就算了,连面前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狐狸精也欺负她!
两个女人在房间门口拉拉扯扯,年轻女人身材偏高,轻而易举的抓住了夏安然的头发,往后扯。“赶紧滚远点!”
夏安然吃痛的喊了一声,感觉头皮都快被对方扯下来了,痛苦的大喊,“你放开我!”
“都在吵什么——”
一道低沉的男音从房间内响起。
高大挺拔的男人,刚沐浴完,全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松松垮垮的白色浴巾,朝两人走过来。
目光注意到夏安然时,裴欧辰眼神淡淡的,如同看一件被丢弃在垃圾桶里的旧衣服,“你来这里做什么?”
“裴少,她一直在这里胡搅蛮缠,我让保安把她赶下去。”年轻女人一把挽住裴欧辰的手臂,娇滴滴的道。
“你先下去。”裴欧辰看了她一眼,冷漠的道。
年轻的女人吃瘪,见到对方黑着脸,先前还和自己在床上温存,现在的态度简直是判若两人,但是她又不敢违背裴少的命令,只能不甘心的甩甩手离开,临出门前,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夏安然。
夏安然凝着裴欧辰,这就是她认识里的裴欧辰,女人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件普通的衣服,想穿就穿,想丢掉就可以随时丢掉。
曾经,她甚至觉得也许她是例外的,她对裴欧辰也许是特别的。
而现在,她越来越认识到,那个可笑的想法到底有多幼稚。
裴欧辰转过身,悠闲的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啪嗒一声,点燃香烟,他嘴里叼着烟,眯起眼睛审视着夏安然,“找我有什么事情?”
夏安然被他的烟味,呛得直咳嗽,连忙捂住口鼻。“你能暂时别抽烟吗?闻二手烟,对胎儿会产生很大的害处……”
“胎儿?”裴欧辰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那不过是你报复顾景洲的利用工具而已,反正你也没有打算把他生下来,有害处和没有害处,又有什么影响呢?”
夏安然的心口一痛,她以前的确是想利用这个孩子报复,可是,现在她想把孩子生下来了。
“不,欧辰,我想把孩子生下来,这是我们的孩子,你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她可怜兮兮的走到裴欧辰面前,弯下身子,像个女奴一样,匍匐在他的腿边。
“我们的孩子?呵!这种话你应该对顾景洲说吧?你这个女人的话,我现在一个字都不信,这孩子的父亲,鬼才知道是谁的……现在想想,小迟究竟是不是我的孩子,我都很怀疑……”
裴欧辰的话,无情的像是一把尖刀,直直的扎进夏安然的心脏。
“小迟和我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你的孩子……欧辰,小迟都已经喊了你三年的爸爸了,你怎么还可以怀疑……”
夏安然哭的泪眼朦胧。
“喊了三年的爸爸,也不一定就真的是我的孩子,终究还是要看亲子鉴定书的。”裴欧辰吸了一口香烟,鼻子一张一合,灰色的烟雾徐徐上升。
夏安然听得,如遭雷劈!
“裴欧辰,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么样了?这三年来,看在你生下小迟的份上,我把你供着,让你衣食无忧,对你已经够不错了吧。你说要报复顾景洲,我也放你回来了,你还想怎么样?把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算在我的头上?”
裴欧辰伸出一只手,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轻而易举的掐住夏安然纤细的脖子,“夏安然,你以为我裴欧辰是谁?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
脖颈被对方攥住,夏安然的脸色由红变白,再变成青紫色。她痛苦的闭上双眼,伤心欲绝,“裴欧辰,你到底还要我说多少遍,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你的骨肉……”
“即便他是我的孩子,那又怎么样?你以为我会在乎一个野种?我裴欧辰想要一个孩子,随时随地都可以。”裴欧辰轻蔑的道。
野种两个字,无疑是在狠狠的扇夏安然的脸。
“你不在乎,我在乎……欧辰,求你了,带我回加拿大吧,我不想报复了,我只想和小迟,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好好过日子,求你了……”呼吸逐渐的减少,夏安然的眼珠子已经在逐渐泛白。
“回加拿大,绝不可能!”裴欧辰一字一句的道,然后一把甩开了夏安然,像是丢掉一件垃圾。
夏安然摔在地上,白皙的脖颈出现一道红色的於痕,眼泪如雨的落下。
她不死心的爬起来,用膝盖跪着爬上前,重新抱住裴欧辰的大腿,像是一条哈巴狗似得祈求。“欧辰,我求求你了,带我回加拿大好吗?我以后一定会安分的,我会好好做一个妈咪,照顾小迟。”
“你已经没有机会了,我不可能再让你见到小迟。你不配做她的妈咪……其次,回加拿大后,我会亲自带小迟去做一次亲子鉴定,如果她不是我的孩子,你会死的很惨!”
裴欧辰咬牙切齿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