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钦点头，“晚安。”
    “晚安。”
    陆钦不在，徐思垚便一个人回陆家帮陆爸陆妈干活准备年货。
    陆家的老规矩，过年的时候一定要蒸馒头炸丸子做年糕，徐思垚为了不让陆妈跑超市大包小包拎东西回家，特意从网上买了年货，结果陆妈往厨房搬东西的时候还是不小心扭了腰。
    徐思垚赶紧把她扶回沙发，陆爸上前检查，“没事儿吧？”
    陆妈摆手，“没事没事，歇会儿就好了。”
    徐思垚哪里敢让她继续干活，只好赶鸭子上架，任劳任怨承包了两层楼所有的地板，并把所有的床单被套都拆下来洗了，再换上新的。
    陆外婆看着徐思垚上上下下忙碌，忍不住感叹，“像垚垚这样又孝顺又勤快的姑娘可不好找了，这孩子一看从小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却难得孝顺懂事。”
    陆爸一边帮着陆妈按摩腰，一边道：“说的就是，还没嫁过来，就知道帮着婆家干活，隔壁老张家的儿媳妇，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的。”
    陆妈说：“一开始听小钦说和垚垚在一起了，我还隐隐担忧，不怕别的，就是怕垚垚不会照顾人，没想到这孩子这么懂事，以后结婚了，我们也就不用操心了。”
    陆外婆道：“说起结婚，怎么小钦还不行动，那天小李来，不是说网上米分丝们都在催婚吗？”李凌前段时间过来探望几位老人，皇帝不急太监急地告了陆钦一状。
    “就是呀，这么好的儿媳妇，再不娶进门跑了怎么办？”陆妈着急，她看看陆爸，“等小钦回来，赶紧催催他，这孩子，温吞水一样，怎么就不知道着急的。”
    陆外婆道：“就是就是，我还等着抱重孙呢。这几年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有那一天喽。”
    陆外婆大嗓门而不自知，她的话全都落到了在厨房干活的徐思垚耳朵里，她莫名有些难过，陆外婆年过古稀，即使再不愿承认，也是过一年少一年了，老人家就是想在有生之年看到外孙成家生子，这点愿望，他们做小辈的为什么就不能满足呢？更何况她和陆钦，也的确是没什么拖下去的理由。
    晚上，陆钦打电话来，徐思垚已经累到瘫在床上。
    陆钦笑，“听说你今天去我家帮着我妈干活了？”
    徐思垚嗯了一声，又赶紧道：“没干多少，我动作慢，打扫得也没伯母那么干净。”从前在徐家，家里有丫鬟仆人，用不着她这个千金小姐干活，现在家里没有下人，她帮着长辈干活是理所应当的。
    陆钦心里感动，陆妈刚已经跟她说了，垚垚表现特别好，她却傻乎乎的不知道邀功，还这么谦虚。“你打扫得很干净，我妈可高兴了。累了吧，明天在家休息，后天我就回去了。”
    徐思垚点头，问道：“你说《丽人行》真的能得奖吗？”《丽人行》在这次电影节上获得五项提名，得到了许多人的关注。
    陆钦道：“奖肯定会有，就不知道能拿几项，不管怎样，这部片子都算是成功的了。”
    徐思垚道：“真替苏烨高兴，”要是《旧戏》来日也能有这样的成绩就好了。
    《丽人行》成了这次电影节上毫无疑问的大赢家，获得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男主角三项大奖，苏烨没能回来领奖，朱怀阳代替他领奖，并表示很期待下次的合作。
    陆钦一参加完颁奖典礼，就急急忙忙想回去，一分钟也不想耽搁。
    去机场的路上，李凌却打来电话，声音有点焦急，“老陆，哥们儿有件事找你帮忙。”
    “怎么了？”陆钦问。
    “吴茵茵流产了，现在在医院。”李凌道。
    陆钦挑了挑眉，吴茵茵是公司里一个和徐思垚同期出道的女艺人，妩媚明艳，以饰演各种反面女配出名，本人性格却很豪爽开朗，是李凌无数个前任中的一员。她今年也因一部悬疑惊悚片获得了最佳女配的提名，却并未得奖。
    “所以呢？”陆钦感觉有点不妙。
    李凌吱吱呜呜，“你帮我去看看，别出什么事儿，我这一时半会的也赶不过去。”
    陆钦头疼，李凌能这么着急，孩子不用说是谁的了，“你说你，干得这都什么事儿。”
    李凌唉声叹气。
    陆钦只好让司机拐去医院，并联系上吴茵茵的经纪人，这才得知吴茵茵是在离开颁奖现场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当时许多记者米分丝都在旁边，这件事根本没瞒住。
    车子到医院楼下时，陆钦果然看到一群记者米分丝围在那里，他于是只好转向后门，从安全通道上楼。
    经纪人见了陆总还有些受宠若惊，“人没什么大事，只是……不太好和外界解释。”
    陆钦皱眉：“李总怎么说？”
    “李总说立刻公开恋情，可是……”经纪人迟疑，“茵茵不同意。”
    陆钦问：“她为什么不同意？”
    经纪人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刚才进手术室之前是这么说的。”
    陆钦想了想，“这件事不能拖下去，按李总说的，立刻准备声明，公开她和李总的恋情。”
    经纪人犹豫了一下，这件事拖得越久，外界猜测的声音就会越多，对吴茵茵的名声就会越不好。为了不影响她今后的演艺事业，只有尽快公布她和李凌的恋情，把流产归结为一场意外，才不至于让吴茵茵的名声太过难听。
    只是一旦和李凌公开恋爱关系，到时候分手又是一件麻烦事，要知道李凌此人朝三暮四的毛病圈内人尽皆知，怕是很难定下来。
    陆钦催促，“抓紧时间。”
    经纪人点头，打电话去了。
    陆钦坐在医生办公室里，等待手术结果，他只在晚宴上吃了一点蛋糕，又一晚上没休息，现在胃里就开始隐隐作痛起来，正好人在医院，于是想去开点胃药。
    开药的地方在楼下，陆钦为了不遇到记者，特意又走了安全通道，却不料早有几个记者等在那里，见他出来，一窝蜂围上来。
    “请问陆总，吴茵茵小姐住院，为什么是您陪在医院？”
    陆钦淡定道：“她是我们公司的艺人，出了事，我自然有义务来探望。”
    “那请问陆总，您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陆钦想了想，说道：“是李凌。”
    有人惊讶，有人却开始怀疑，“可是据我所知，李总现任女朋友并不是吴茵茵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