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故宫修文物 作者:南荣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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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回家,走到院子里突然觉得身后亮堂堂的,扭头发现屋子里的灯没关,他想了想又想不起来自己是不是忘了关灯,只得又回去开门关灯,可是这次,他门还没锁,那客厅的灯“啪”的一声就打开了。
……
陶修觉得自己居然这么镇定也是很厉害了。
开门的老王正好从院子门口路过,见他还在这,嚷道:“小陶你记得关灯锁门啊!你这晚上我可不来巡了啊!”
……
陶修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想了想,不知道怎么表述自己的意思,只能低声道:“我下班了,关上灯,明天我就来了。”说完伸手要关灯,这次他刚刚关掉灯,手还没撤下来,突然感觉到一个冰冷的什么东西穿透了他的手,又重新打开了灯。
陶修无心在想为什么琴堂不愿意露面,也没有心思想为什么他又能碰到开关了,只是愁着怎么劝这个“鬼”让他关上灯。
突然他看到他桌子上挂着的那块怀表,心里一动,走过去将那怀表裹在手帕里,小心翼翼的塞到背包里,还象征性的拍了拍,认真道:“我把这个带走,可以吗?”
好像是回应他的话,屋子里灯“啪”的一声,灭掉了。
第九章
陶修住在市里政府为外地职工提供的住宿楼里,加上有陈叔叔给了点优惠,他被安排到了一个大概60平米的单人间,虽然说不大,但是陶修本来也不需要什么,里面东西齐全,他住着也挺好。那住宿楼本来离文物局倒是挺近,现在局里的文物搬到了那宅子里之后,离家倒是远了不少。
于是陶修就花钱买了个小电驴,来来回回的开,也用不了多久。
小电驴一直用的挺好,可是今天陶修总觉得小电驴的速度慢了点,偶尔还觉得自己脖子勒的慌,他腾出一只手把衣领拽了拽,不让风灌进去,加快了速度。
宿舍楼有点老了,而且住在这里的大多数也是年轻人,稍微年纪大一点的都拿住房公积金在别的地方买了大点的房子,整栋楼下来,细数之下大多都是今年去年刚过来的年轻人,陶修来这住了两年,倒算是老住户了。
陶修到家把灯打开,才算是终于松了一口气,这边的暖气早就通了,屋子里暖洋洋的。陶修把双肩包甩到一边,准备撸袖子去做饭,突然想到书包里还塞着个文物,赶忙过去把书包里的手帕小心翼翼的拿出来放在平时在家工作的桌子上。
陶修倒没觉得什么,他偶尔也会把没干完的工作带回来做,毕竟回来也没事干。
他打开冰箱看,昨天抽空买的菜还没弄完,他挑了个土豆出来,熟练的削了皮,放在水里泡着,又取出冰箱里的猪肉拿出来放在水池里解冻。
晚上回来得早,陶修就会自己做晚饭吃,虽然没他师傅做得好,但是好歹也是普通手艺,等着的过程中,陶修觉得家里太安静了,又抽空去了客厅把电视打开了。
电视上不知道在放什么,音乐倒是很好听,他也没管,扭头就去厨房继续做饭了。
在锅里的洋葱和尖椒散发出香味之后将切好的土豆倒进去,锅里发出“刺刺”的声音,香味瞬间充盈了整个狭窄的空间,陶修听着外面的电视声,手上的速度加快了,这样的感觉,才是家啊。
陶修做好了一个土豆丝和红烧肉,端着要去客厅边看电视边吃,谁知道端着菜刚刚走出厨房,就被坐在沙发上正聚精会神的水青色背影给吓了一跳!
琴堂听到声音困惑的扭头看他,陶修虽然心中早有准备,本来拿了那块表回来只想安抚一下他,心中也猜想它的本体会不会也一起,但是真的看到又是另一回事了!陶修强忍着镇定把菜放在茶几上,琴堂没有注意到他微微颤抖的手,扭过头仍然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
陶修也看向电视,电视上放的是最近很红的一个纪录片《我在故宫修文物》,说的是几个大师在故宫修文物的故事,匠人之心,延续历史什么的,陶修每次看都很有共鸣,突然那琴堂指着电视,皱着眉头沙哑道:“假的。”
陶修闻言一愣。
琴堂固执的指着电视上,坚持道:“假的。”
……
陶修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古人解释这上面的人是真的,也是假的这种高科技问题,索性关了电视,盛了一碗饭坐在沙发上开始吃饭。
不过很快他就觉得自己这么做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电视关了,琴堂当然不知道怎么开,看样子也没有透明化的打算,于是就坐在陶修旁边看着他。
陶修被看的土豆丝都吃不下,浑身冷气直冒,暖气好像也不顶用似的。
“你饿了吗?”陶修忍不住问道。
琴堂一愣,抿着嘴摇了摇头。
陶修想起来他就算想吃,也吃不着,有点想笑。
这氛围倒是挺好,陶修破天荒的放下恐惧近距离的观察了一下琴堂,琴堂的半边脸堪称完美,白皙如玉,瞳孔漆黑如墨,微微抿起的嘴角让人无法移开眼睛,可是另外一边脸……
陶修及时的收回了目光,继续吃起饭来。
琴堂把他眼中的变化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阴沉,但是很快散去。
可不能这么一直下去,陶修一边洗碗一边想,家里有个鬼,他对着一池子水做了个鬼脸,天啊我家里居然有个鬼,会不会明天早上就会被发现死在家里啊,他脑补了一下自己死状凄惨的样子,突然又想到这是个精怪,是不是要吸精气,想了半天自己都忍不住被逗笑了,但是总要谈一谈的。
“你想干什么?”陶修坐在琴堂对面,手里捧着一杯热茶,认真道。
琴堂讨厌这种被紧紧盯着的感觉,但是仍然不动声色的答非所问:“在下琴堂,寄生于那怀表之中,其余事情我却是一件也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陶修闻言奇怪道,“除了知道你叫琴堂,其余都不记得了?”
琴堂点点头,认真的看着他,明明只有一只眼睛,但是其中好像溢满了困惑和委屈:“在下不记得出生何地,为何留在那怀表之中,也不知自己将要去往何方……”说着垂了眼,低声道,“也不知…自己为何这般可怖模样…”
陶修忍不住心软起来,安慰道:“你和那表是一起的,说不定我把那表修好,你也就好了…”话还没说完,琴堂猛地抬起头来盯着他的眼睛,眼睛几乎要放出光来。
……
“…我只是猜想。”陶修补救道。
琴堂突然站起来,双膝一弯,竟是跪了下来。
……
陶修没见过谁在他面前说跪就跪的,赶忙过去要扶他,可是双手穿过他的肩膀扑了个趔趄。
琴堂低声道:“若先生真能修好我,再生之德,吾辈没齿难忘。”
第十章
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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