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川城主府竟然动用正规军来对付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个魏笑冬打算把澄元武宗从江湖除名?可是我们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得罪了魏笑冬?”吴金斗一边百思不得其解,一边
则暗暗心惊:“这些府兵的合围圈连我们两人都无法轻易对付,若是其他弟子遇到了,岂有生还之理?招惹到燕川城主府,看来澄元武宗这次真是大难临头了!”
这些燕川城主府的府兵攻守兼备,法度严明,把他们围得水泄不通,一杆长矛突前之时,旁边必定有数人刀枪并进,互相配合;而当吴金斗和婵淑进攻某一个方位时,身后与左右必定也有数
人同时出手营救,维持阵型不乱。
若是从整体上看,两人向东,整个包围圈便跟着向东;两人向西,整个包围圈便跟着向西,无论吴金斗和婵淑两人如何发力,这些府兵组成的包围圈就好像是一个橡皮圈似的,稍微拉长便又
恢复原样,死死的困着两人。
这样一来,吴金斗和婵淑两人突又突不出,守也守得不顺畅,逐渐感到压力,两人这是第一次与正规军作战,越打越是脸色阴沉。
这些府兵没有什么内力,或者内力修为极弱,如果是单打独斗,或者是毫无规则的一哄而上的话,就算来多一百个,吴金斗和婵淑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可他们如今以战阵来围困自己,数十
人如一体,打斗之间让吴金斗和婵淑感到自己面对的似乎是一个武功远超自己的高手一般。
他们两人都知道,如果再这么长时间的消耗下去,还没有冲出包围圈,他们真气就是再浑厚,恐怕也都是要用完了。
由于之前所遇到的被害的澄元武宗弟子无一活口,所以吴金斗和婵淑明白,一旦真气衰竭,等待他们的也就是死路一条了。
如果想要逃出生天,不被耗死在这包围圈中,唯一的选择便是打破这个包围圈,可是这又谈何容易?
当然,还有一种方法,便是牺牲两人中的一人,让另一人冲杀出去,但不管是吴金斗还是婵淑都很明白,这样一来,留下来被围困的那个人是必死无疑的,他们两个人都是一样的想法,与其
要采取这样牺牲一人的做法来求生,还不如两个人死在一起。
更何况,在这个包围圈之外,还有一个克一葵在那里虎视眈眈,此人看起来也是武功不弱,单打独斗之下,吴金斗和婵淑也没有把握能够战胜此人,所以即使冲了一个出去,生存下来的机率
有多大,他们自己心里也没有数。
两人已经打定主意,要不就一起冲出去,要不就一起死在这里,绝不独活,他们心意相通,想到这里,不由得相视一笑,眼神皆是坚定无比。
这一笑,既是一种对彼此的信任,更像是一种互相的诀别,其中的情感已无需用言语表达。
死意既定,吴金斗和婵淑仿佛放下了一切包袱,毫无顾忌的施展起琴瑟双鸣剑法,心中了无挂碍之下,反倒是把这套合体剑法当中的精髓完全发挥了出来,剑招有如行云流水,两人的配合亦
是天衣无缝,挥洒自如。
如此一来,形势反而发生了一些变化,威力加强的吴金斗和婵淑将压力扔给了燕川城主府的府兵,原本犹如铁桶一般的包围圈在琴瑟双鸣剑法的攻击范围不断扩大之下,居然开始出现了一些
裂痕,阵脚有些不稳起来!
琴瑟和鸣,韵律不绝!
带领着剩余数个府兵在包围圈外观战的克一葵,其武功修为比吴金斗和婵淑还要更强一些,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得出战局的变化,眼神越看越是阴冷,心道:“琴瑟双鸣剑法果然非同凡响,
吴金斗和婵淑这两人近年来在燕川武林声名鹊起,看起来确有过人之处,如此说来,今日更不能任他们走掉!”
想到这里,克一葵脸上掠过一抹杀气,体内默运真气,双掌渐渐变成一片淡青之色!
他的成名绝学名为“阴冥幽狱功”,此功带有阴寒之毒效,能在瞬间凝滞对手的血液与真气流动速度,中此掌者,会在短时间之内感到呼吸不畅,身体僵冷,胸闷气滞,在这种负面状况下,
武功大打折扣。
而此功针对内力较克一葵为弱之人,其效果更为明显。
克一葵看得出来,如果自己再不出手,再过不到三炷香的时间,他们的包围圈恐怕还真的是会被吴金斗和婵淑打破!
他瞅准时机,正准备动手,身后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按住他的肩膀。
克一葵大吃一惊,要知道,他如今真气布满全身,不管是什么人在这时候接触自己的身体,他体内的真气必定会自动生出反应,将对方震开甚至震伤。
可是此人伸出手来按在自己肩膀上,不但好像没有任何要被震开的样子,还把自己即将纵跃之势给硬生生的按了下来!
“你不是他们的对手。”随着一个宛如没有任何情感的声音传来,一个持剑的府兵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虽然此人身穿的是最普通、最低阶的府兵服饰,但身为团练的克一葵看见此人,身体竟然有些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甚至十分听话的收了内力,向后退去。
那府兵没去理睬克一葵,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盯着正在把数十个府兵带得开始东倒西歪的吴金斗和婵淑,身体纹丝不动。
正在把琴瑟双鸣剑法施展得淋漓尽致,畅快无比的吴金斗在激斗之中突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不由自主的向那个府兵所站的地方望去,以吴金斗这样的修为,哪怕是在被围攻之中,只要周围稍微有其他一点威胁,他都能够立即捕捉到。
此时,他看到了一个人,可是在他眼里,这又好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没有任何情感存在的生命体而已。
吴金斗心中不由得一紧,就在这时,那个生命体陡然间已经从原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已经近在咫尺的一点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