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它可能是996和莫恙一起生的一个孩子,系统的bug。
儿子比爹还要凶,才刚成型就吞了一颗仙器,不知以后要用什么东西养它。
莫恙头皮发麻,想起无相织蚕还在小树枝叶上,就想去家园看看。
燕凌云又去处理事情了,所以这次他可以待久一点。
刚到小山顶,扫把就热情的扑了过来,莫恙抱了抱它,才跟着它一起去看树。
或许是两三年来的灵晶灌溉有了成效,原本毫无灵光的小树渐渐有了点神采,莫恙仔细看,发现它还长大了一点点,叶子有点尖,上面沾了一滴扫把刚给它浇的水。
许愿龟给的蛋依旧依偎在它身边,没有一点破壳的迹象。
家园里依旧很黑,莫恙摸了摸蛋,拿出一盏长明书灯,四四方方,就放在树苗边。
顿时照亮了这一处小土堆。
“蚕宝宝呢?”莫恙找了会儿,没发现蚕宝宝,就看向了扫把。
扫把好像没听见一样,装傻跟他撒娇,直到莫恙再三追问,才不甘不愿跳去了一处土堆,用扫把尖刨了刨,露出了里面半死不活的无相织蚕。
无相织蚕原本被拍卖行养的极好,玉一样的颜色,现在被扫把赶下了树苗,只能往地里钻。被莫恙拿起来的时候,可怜的蜷缩了一下身体。
莫恙有点生气:“你怎么把它赶下来了。”
语气不重,扫把反应却十分激烈,剧烈凭空挥舞了几下,像人在和他吵架。见莫恙还是捧着蚕,扫把直接气得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莫恙:“……”
怎么还争上了。
修真界万物有灵,只是意识有简单复杂之分罢了,莫恙和它们相处日久,早就把它们当人看,见扫把生气,连忙去哄。
扫把却不让他碰,莫恙手一摸过去,它就在地上一滑躲开,然后又不动了。
莫恙无奈,只能把蚕宝宝放下,才摸到了扫把,但蚕宝宝却又缩成一团,可怜的蠕动起来。
莫恙忙的满头大汗,一扫把一蚕才让他同时抱住了,哄了很久,气氛才平静下来。
进了碧桐书院后,扫把本就和莫恙聚少离多,现在不免依赖地挨着他。想起它远离西洲,又守在这寂寞没有灵气的地方,莫恙陪它说了很多话,又留了很多灵晶。
“这是无相织蚕,睡在灵树上能加快它的生长,给它喂灵晶,它就不会吃树叶了。以后劳你辛苦一点,等以后它吐丝,我做条最靓的丝带系在你身上,好不好?”
扫把这次才同意了,让出了一点位置,让莫恙把蚕宝宝放在了树苗的一片叶子上。
白蚕得了心喜的住处,趴在叶子上动了动两根莹润可爱的触须,盘成了一团。
事情终于解决,莫恙松了一口气。
要是他也能得一条灵脉就好了,家园里有灵气,环境也会好很多。可惜风云录还没开始,眼看着那丰厚的奖赏,所有人都只能干巴巴的等。
莫恙正这样想着,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腕上,却被扫把打了一下。
莫恙吃痛,但扫把却又打了过来,直到把他的掌心打开,力道陡然加重。
莫恙不是不想缩回手,但扫把却与刚才不同,它身上升起了一股熟悉而威严的气机,直如狂风骤雨,让他不敢反抗。
等它打完,莫恙手心已经红得像个灯笼。
也让他看清楚了掌心已几不可见的老茧。
莫恙慢慢握住了手,想起这些天的放纵,抬不起头。
他的脸也红了,这次是因为羞愧。
修士身体自我修复能力很强,一般说来,不是日积月累,不会长久地在身上留下痕迹。莫恙在西洲时,练剑的右手都是茧,但他先是两年在吞海嘴里赶路,无法练剑;又是游玩中洲,被燕凌云抓去,就一日日的懈怠了
“带上它上路,记得每日修行不可懈怠,炼心如练剑,懒惰一生,前功尽弃。”
莫恙看着腕间的蓝色小痣,浮躁的心也多了几分平静,对扫把说:“我明天就开始练剑,不会再偷懒了。”
*
莫恙言出必践,收了心,没有再关注外面的繁华热闹,也没有像其他弟子一样广结好友,四处游玩切磋。
他又像在寻仙峰上一样,深居简出,磨砺修为和法术。
燕凌云也是如此,事务渐渐放由长老,常住在了小红峰。
小红峰就是两人为矮峰取的名字,无论晚上如何暧昧缠绵,第二日卯时,他们都会在那棵红枫古树下练剑,直至日出。
枫叶似血,飘零悬崖,下方梧桐成海,送来寒风萧瑟。
双剑交接,又并行向一处,擦出金玉相撞之音。
莫恙的剑法当然远远没有燕凌云好,他练剑也不是要成为剑修,但日日这样双修,却加深了两人之间的默契。
莫恙适应了他的节奏,身为奶妈,除了保重自己,最重要的就是跟上队友节奏。
进入隆冬之后,碧桐书院开放了队伍登记,即便要求是在第一赛季结束前登记好便可,但大多数弟子早早就物色好了人选,若有问题,也早日更改。
弟子多是同门互结、同宗作伴,也有势力出于利益强强联合,中间夹杂着不少联姻关系,十分复杂。
至于燕凌云,他与徐饶、叶秋水之间早有结队想法,莫恙自然同意,几人彻日长谈之后,便去书院做了登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