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lh市的王曼姿的朋友圈中,大家都知道李昊阗的大名,在他身上寄托了太多的童话一样的幻想,还知道她和王飞瞳的千山万水、心心相印的爱情故事。
今日的晚餐,李昊阗自然就成了众目之的。他感觉到每当自己抬起头来时,都会看到有人在盯着自己看。
有时是顾景阑,有时是小莆,有时,则是王曼姿。有时是他们全体,每逢这时,他就腼腆地回之一笑,众人也跟着笑。
王曼姿是第一次见到他的真面目。
如果单看身体,他就是那种金刚铁骨的样子,但仔细揣摩起来,他的一举一动所散的气质,却让人感到他如流水一般的沉静和优雅。
让人很难联想到,他就是当年那个为了初爱而举起双节棍,与恶棍一拼到底的青葱少年。或许,他就是一块冷钢,而心里的火若与之相淬,瞬间就会爆出火花的那种男人。
更让她不失所望的是,他眼神中的那种纯净的热情,还是姐姐所画的肖像画儿上一样。那是一种倔强的、时时能把人的心从这个物欲橫流的世俗空间带走,到另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是哪里?是十年前,他和王飞瞳在青泉走过的温暖地泛黄的路,一种哼着那个时代的歌谣,看着那时的天空。
或许是在南方一个城市,王飞瞳踽踽而行的某个喧嚣却孤单的街道上。
这时,一2o1o年流行的歌声在餐厅泛起。是王菲的“幽兰操”。
兰之猗猗,扬扬其香。
众香拱之,幽幽其芳。
这是一曲芬芳馥郁、意境深远的曲子,但在王曼姿听来,却如触电一般的惊颤和疼痛。她突然起身,勉强地对大家说了句,我出去透透气。
顾景阑习惯性地起身,想要陪她出去,但被小莆用旁人不易觉察的眼神和手势阻止。
大家莫名地一阵沉默,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李昊阗站了起来,走出门外,他看到在一个墙角啜泣的王曼姿,走过去,靠近她,说:“我和你姐姐有个约定,那件事都过去了。你,也要在心里抹去。”
他的语气是抚慰,也有很坚定、决绝的成分。为了在悲剧生后,王飞瞳在第一次见他时能较为轻松地面对,他甚至谎称自己的视力生了重影。
“我欠她的,都是我不好,我毁了她!”她眼泪洒洒地、拼命地摇头哭诉。
李昊阗双手抚着她不断颤抖的肩,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等到她平静了一会儿,又问,“飞瞳现在在哪里?”
“她现在南方做职业画家,经常出去写生,行踪不定。我想,知道你来到这个城市,她会很快回来见你。”
李昊阗看到王曼姿望着自己的的眼神有些闪躲,似乎有难言之隐。他本想说,自己想现在就见到她,并索要她的联系方式,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李昊阗,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你不要失望和伤心。你再忍耐几天,我保证把姐姐送到你身边!”
这话,把李昊阗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倒好像自己在逼迫什么。
“你会不会担心她会飞了,跟了别人?”王曼姿半开玩笑地说。这时的她,泪水已被风吹干,焕出笑脸。
李昊阗意外地用双手拢出了一个心形,这曾是王飞瞳和她见了最后一面时做的手势。微笑着对她说:“我懂她的心,她不会飞的。”
王曼姿看着他裸露的小臂上如根脉一样盘节的肌肉,还有那一双筋骨突兀的如利刀一样手,竟做出这样柔情、萌态的动作,感到对比特别强烈,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
李昊阗也跟着笑了笑,挽了她的手,重新走入酒店,但在入门时,李昊阗放开了她的手,她暗暗地紧抓着不放,并挣扎了几下,还是让他巧妙地摆脱。
因为,在今晚的聚会中,有一个叫顾景阑的她的闺密在场,他不想因为自己和王曼姿的亲呢而引来不必要的误会。
他隐约地感到,这位顾先生和王曼姿的关系,并不像普通的闺蜜那样简单。
在就要喝散场酒之前,6三向李昊阗提议,两人一起开一家公司。
李昊阗也没有推辞的必要,就答应了。而且在6三酒意正浓时非要他给公司取个名,他随口就说了“飞龙”两字。
这时,王曼姿则忧心忡忡的插嘴道:“李昊阗,你是属于那种江湖大侠一般的人物,这工程公司可是个繁杂、粗俗、艰辛的行业,能干得了吗?”
“什么大侠,我现在是旱地里的大虾。正在慌不择路,饥不择食的状态,只要是见了水面,就往里钻,不管里面是清水还是硫酸。”李昊阗言以铭志了一番。
“那好,借李昊阗吉言,让我们干了这杯——硫酸!哈哈。”王曼姿以东家的身份以“同心酒”结束了这场欢宴。
李昊阗和6三通过中介注册了“飞龙装饰工程有限公司”,并把地址选在了市南方向一个稍为偏僻的街道旁。在初步的经营中,只零零星星地接到一些小的项目。
对李昊阗来说,能唯持温足,有个安身利命之所,然后生意再慢慢展就好了。但6三却时常报怨营业额小,和他的预期大相径庭。
“6三,我们现在做的只是一些零星工程,如果想要快展,只能走稍大的工程投标这一条路。”李昊阗说。
“那我们就试试。”
“可惜,我们只是三级资质,在竞标方面往往处在下风。你看,这里就有一个招标通告。”在公司办公室的李昊阗指着电脑上的一则招标信息说。
6三凑过去看了下,见上面写着一级、二级资质优先。他摇了摇头,很是失望地说:“看来,我们去了,也只是打边鼓,替大公司作陪标的。”
“但我们可以试一试。即使打边鼓,如果打得惊天动地,就可以拿到标段!”李昊阗的眼睛里闪着神采。
对他的幼稚和热情,6三有些不以为然。有时,他在甲方的工地上偷点东西什么的,回来被李昊阗现,会遭到他的训斥。
他辩解说别的施工队都是这么干,但李昊阗则说,这不能相比,我们是公司,就要以干净、诚信的品格立足社会,不能做那些鸡鸣狗盗的事自毁声誉。
6三则反驳,若是高洁比生存更重要的话,那咱俩就把公司给关掉,一起去九天云霄之外,吟风颂月算了。
他觉得这一次,李昊阗又要犯傻了,竟不惜资金的投入,以卵击石,去和大公司拼标,做人的垫脚石。
“这事儿,就这样定了!咱账户上还有三万资金,正好够做标书以及投标质押金的。”李昊阗见6三犹豫不定,就做了决定。
“不行!即使这三万,也不是咱们的实有资金。如果还清赊欠的材料款和工人工资,咱现在账面上只能是负数!”
“这我知道。那这样,这个项目如果赔钱,我全部承担。若有盈利,当然还是我们共有的。”李昊阗决定背水一战。
6三看拗不过他,只好叹了口气,十分勉强地同意。(未完待续。)